第13章 讨债之心

因为和关系要好的女人相约，所以才会有这般体验吧。

仿若遣倦的生活，忽然出现。盛着杨枝甘露的塑料杯已经见底，剩下的是残羹冷炙。

可以这样形容吗？总是觉得不太恰当，或许没有将它当做饭食。

按照时下的说法，它是甜品。可是似乎想不出来，该用哪个词语，形容眼前的狼藉景象。

其实是优雅的，因为刻意如此，拿起勺子，塞进嘴里的时候，脖颈稍微弯曲，左手顺带着捋一下鬓角的秀发。

那些诡异的氛围，被感知到的瞬间，心间泛起的阵阵涟漪，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心房的触感，是能撩拨起柔情蜜意的。

男人就是奇怪！冯潇是其中最为突出者，而今晚同在这家茶饮店里的男人，大体上也有着怪异之心。

王雪榆似乎早已经看破，而她嘛，或许有些乐在其中，除过冯潇。

“露露，给你看一张照片？”

“谁的？”

“你的。”

“好吧，你偷拍我。”

“因为今天晚上，你太有女人味道了，举手投足之间，款款柔情，之前发生了什么吗？根据我的经验，女人只有遭遇过大起大落，或者大悲大喜之后，才会这般。”

“瞎说，我很平常心的。”

“那就奇怪了，某位女人明明眼眸灿若桃花。”

“王雪榆，今晚是不是觉得花钱请客，可以肆无忌惮的调侃。”

“那你看不看。”

“将手机给我。”

王雪榆伸出右手，一张女人脸，出现在赵露白眼前。她的肌肤是白皙的，胜过冬天里的雪，仿若凝脂，可是低垂着的眼眸，却泛着浅淡的红光，不，这红光在逐渐变亮，片刻之后，就变成了一片暗红色。

“啊！王雪榆！”

赵露白控制不住的嘶吼起来，身体更是迅疾的站起来。白皙的面容，被碧青色占据，胸口更是剧烈的起伏着。王雪榆也站了起来，惊慌失措般的，握住赵露白的手。

“露露，你怎么了？”

关切的语气，似温暖的泉水，声音与耳廓接触的瞬间，惶恐不安的心，被绵软的风轻抚。

眼眸抬起，佯装若无其事一般的，报以和煦的笑容，双手更是拨弄了一下垂坠着的秀发。

回归平静，可是店铺内的气氛，却似乎变了一些。

那些落座在角落里的男人，仿佛在轻声呢喃。

他们说了什么，是在戏弄吗？并不清楚，可是旖旎的空气里，却掺杂了些许窃窃私语。

这是赵露白猜想的，因为并没有听到闲谈声，只看见了王雪榆关切的神情。

“没什么。”

“露露，要不早点休息。”

“不，我要去找冯潇，现在就去，我们就此别过，冯潇和郑桓关系不错，和我一起可能影响你在豪容的工作。”

“有情况随时联系，我的手机会一直开着，你知道的，我们关系一向要好。”

“嗯。”

赵露白起身，双脚迅疾的迈出，像是鼓足了劲一般，走出了这家茶饮店。阳光大厦她知道，是一栋只有四层的矮楼，据说是阜城地铁站附近，最接地气的写字楼，建成年代久远，至少存在了二十多年。可是入住的企业，却不可枚举。

它的租金太便宜了，至少相对于这片黄金地段来讲，实属难得，甚至很多小公司，不惜与他人合租一间办公室。

冯潇的气魄有多大，赵露白猜测不到，可是三年的接触，却还是能瞧出一些痕迹。

他不可能和别人共享一间办公室，而且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加班。

街道的另一边就在眼前，之前还人流如织，到了这处地方，已经少了很多，身边只有少部分逛街的男女，身旁漆黑如墨的楼房，仿若快被废弃一般，突兀的矗立在高大的同类之间。

像是铺满了陈年累月的灰尘，没有多少光泽，即便房间内灯火通明，透过玻璃的也只是少数。

仲夏夜的阳光大厦，就是这般。与这繁华的街巷，并不相容。可是却又是合理的。繁华与落寞，终究一体，离开任何一方，都会稍显另类。

不可能满眼所见，皆是夏花灿烂的盛景。它有人的影子，尤其像女人，美好是有条件的。

二层左起第四扇窗户里亮着灯，冯潇应该就在里面。

赵露白暗自定了定神，然后走进了阳光大厦。

楼道内一片漆黑，踏上二层之后，才瞧得见些许光亮，双腿用上力气，坚实的踩在地板上，走到第四扇门前。

愤怒如无法抑制的火山一般，汹涌的喷发出来，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面容更是不管不顾的蛮恨似脾气暴躁者，额头也变的隐隐作痛。

气恼的情绪在不在发酵，与冯潇的种种恩怨，刹那间涌上心头，指甲几乎插进肉里。

直觉已经不太敏锐，此刻只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狠狠的教训一顿这个可恶的男人。

可恶吗？

是，并且在无数次的接触中，印象愈发深刻。初入豪容研发部时，多么的单纯，除了工作之外，心中想到的，只有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与他人打交道了。

难道不应该在大学期间，就抱有这般心思吗？

可是赵露白却明白，她的青春，晚了几年，大学期间，依然未曾摆脱中学时代的习气，学业在心中的分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和他人往来，并且享受人际关系的美好，是入职豪容之后，才忽然觉醒的意识。

那时觉得，豪容会是生命中最精彩时光的见证者，可是现实却恰好相反。

此刻，想要讨回来的心，异常强烈，右脚抬起，用上全部力气，狠狠的踹在了门上。

“啪。”

门没锁，并且与墙壁撞在一起，些许腻子粉，掉落在地面上，一个男人抬起了面容，他的目光有些呆滞，神情更是茫然无措，消瘦的脸颊上一片枯黄，像是苦心孤诣于困难重重的事情，并且持续了很久。

赵露白的脸颊上，也显露出错愕的神情，不过却一闪而逝，然后不管不顾的走到他身前。

“冯潇，别来无恙！”

“露白，你怎么来了，赶紧坐着，我给你拿个凳子。”

冯潇起身，环顾整间办公室，然后似六神无主一般，拿起一张凳子，放置在身旁不远处。

情形不对！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此刻的冯潇，像是变了一个人，难道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