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神秘啊？”顾人倾凑上前看了一眼，笑道。
江上酒点点头，嘴角勾起淡淡的笑，转瞬即逝。
“江上酒，你，你你……”顾人倾惊呆了，“你刚刚笑了，是不是？”
江上酒垂下头，眸光躲避着，耳尖漫上了一层薄粉，手指紧攥着，有些发烫。
“哈哈哈，江上酒你刚刚笑的样子很好看，你要多笑，知道吗？”顾人倾笑道。
夜色渐深，江州城依旧热闹非凡，但部分人还是抵挡不住浓重的睡意滚滚袭来，打着哈欠不舍的回家。
顾人倾睡意朦胧，直接靠着柱子睡着了。
翠竹没有跟来，这里就只有顾人倾和江上酒。
江上酒执笔一笔一划写着什么，抬眸就见顾人倾摇摇晃晃的，快要倒下去。
江上酒忙起身，上前扶住顾人倾。感受着指尖女孩的温度，江上酒的指尖微颤着。
夜色深，晚风也凉了许多，吹得人冷飕飕的。江上酒垂眸看着顾人倾，迟疑着，手指紧张地捏着，手心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半晌，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江上酒重重吐出一口气，背起了顾人倾，回头望了一眼繁华的街道，纵身一跃，没入了茫茫夜色中。
待江上酒刚离开，亭中便出现一个黑衣男子。
“终于找到你了。”
男子薄唇轻启，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
几日前。
阴森的树林中。
“殿下，他身上可能带着龙翛的墨昀石，此石可掩住修仙者身上的仙气，妖身上的妖气。”
话落，黑衣男子皱起了眉，眸光越发阴厉：“那也要找到他，他一日不除，本殿便一日不得安心！”
……
“跟上他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慢慢来。”黑衣男子冷声命令道。
“是。”男子应道，随后消失在了黑夜中。
黑衣男子看着远方，面具下的那双眸子越发阴沉，嘴角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
回到将军府，江上酒将顾人倾交给了翠竹，让她带着顾人倾去休息。
江上酒迈步回到后院，便抬头望向屋顶，两个黑影坐在屋顶上，还在喝着酒。
江上酒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推门而入。
“他？”女子扭过头看向地面。
“不用理会他，他身份不一般，我们这等小仙小妖都比不过他，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栾聿摆摆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身上有东西掩藏着灵气，你是如何知道他身份不一般的？”
“就凭他平日里的冷静，还有身上独特的清冷之气，还有我能看出来，他知道我不是一只普通的鹅，从这几点我完全可以看出他不一般。”
“那你看看我，能看出什么吗？”女子微微外头，嘴角带着笑看着他，眉毛轻挑了一下。
“不能。”
“为何？”
“你猜。”
“你这个人真的是！”
“哈哈哈哈……”
“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女子说着便缓缓站起身来。
“你这就休息了？”栾聿看向她。
“不然呢？”女子挑眉，随后纵身跳下，扭头对着栾聿挥挥手，便与海棠树融为一体了。
栾聿看着被风吹抚着的海棠树，忍不住低头轻笑一声，眸中不经意间漫上了丝丝温柔。
栾聿站起身来，凉风一吹，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我我我……”
“小爷恐高啊！”栾聿瞪圆了眼睛，随后眼前一黑就晕倒在了屋顶上。
海棠树：“……”
女子化出人形，看着晕倒在屋顶上的男子，忍不住扶额叹息：“谁家神仙像你这样恐高的？”
……
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风吹雪落，万木冻欲折，冬至百花凋。
“下雪了，好大的雪啊！”顾人倾欣喜地望着漫天鹅毛大雪，伸手接着飘飘摇摇落下的雪花。
江上酒陪同着，望着漫天飞舞的雪，眸色渐渐灰暗，如同那雪一般冷寒，又透着斑斑忧伤。
她最爱雪了。
可惜，她再也见不到雪了，而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顾人倾接着雪扭头看向江上酒，刚想说什么，却早已没了江上酒的身影。
“江上酒？”顾人倾四处张望一番，却发现江上酒踏着厚厚的雪缓步离开，手里握着剑，飘落的雪花尽数落在他的发丝上。
顾人倾知道他心情不好了。
江上酒将自己关在房里一直没出来，不管谁找他，他都不开门，只是静静坐着，眸色冷漠，面无表情。
顾人倾坐在门口，靠着门，静静等着，直到夜幕降临，她才离开。
次日，江上酒出来了，像什么事都未发生一样，依旧跟着顾人倾，可是顾人倾能感受到，江上酒变得比之前更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