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班主任是气习惯了,所以才能说出“没有生气”这样的话吧。就像五班老师在骂学生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你变态啊?”,当时好像是他们班一男学生对男同学做出了离谱的事情。
不是我们脑子里想像男男的那样,是被骂的那个男生昨晚在宿舍拿着刷厕所的刷子去打另外一个同学,打不到那个同学,他就那刷子去蹭那个同学睡的床,所以他挨他们班主任骂了。
初中生,就是这样幼稚,我们去查寝时,他们就穿着一条平角的裤衩在宿舍走来走去,起初我们不好意思看,班主任说:“害,这有什么,他们都是小屁孩一个!”看来她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查女生的就没这么多尴尬的场面,她们还会拉着你说话,一人一句,让人回不过来。
“老师,你实习多久呀?”
“老师,你什么时候毕业?”
“老师,你毕业后会回来这里教书吗?”
“老师,你家在哪里的呀?”
“老师,你下次来早一点,这样我们可以和你说多一点话。”
……
他们十点十分熄灯,我们九点五十五才从寝室出发,晃悠到他们寝室时,差不多十点了了,她们一共有两个寝室一个合房,每个寝室逗留三分钟差不多就该到下一个寝室了,所以她们才会叫我们下次来得早一点,女生之间,一说起话来总会有说不完的话。
当老师最头疼的事情是什么呢?是每天断不完的“案”还是不能好好上课要去做别的事情,我们班主任就是,一边上课一边当班主任一边还要负责扶贫工作,我都替她们感觉到累。
至于那些“案”,我在的那个班里并没有抽烟喝酒打架斗殴等行为出现,他们的毛病无非是男同学在打闹过程中打了女同学一巴掌,原因是女同学骂了那个男同学的家人,女生跑来向班主任告状,如果你是班主任,你会如何处理呢?袒护女生?严惩男同学?还是两个都公平对待。
我觉得我们班主任处理得很好,既不偏袒谁,谁也没放过,了解清楚情况后,把他们俩都找了,分别进行口头教育加罚扫一星期宿舍厕所。两个人都被她说哭了,我在一旁听得心一跳一跳的,真奇怪,被骂的也不是我啊,我怎么代入那两个学生的身份里面了。
如果交给我去处理,我可能会草草了事,处理得有失偏颇,而不是像我的班主任那样将男孩子的行为上升到,对女性的不尊重,今天你敢打女同学一巴掌,明天是不是就要把巴掌打到你母亲身上了?那男生被班主任说得耳朵都红了,回去写保证书加认领扫一周厕所。对那女生说脏话骂人的行为,我们班主任让她换位思考,如果换作是她的家人被同学骂,她是何心情,喊她注意言行,这里是学校,没人会像你家人那样包容你宠着你,总之她也挨扫厕所了。
比起打人问题,更棘手的问题是早恋的问题,在隔壁班,我听他们班主任训诫他们班一个女生,叫她要跟男生保持适当的距离,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那个女生我想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她允许男生来摸她的身体……
不说他们了,是谁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啊,啊~原来是我,我实习时,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朵桃花,没开成,被我亲手掐断了,不是现实遇到的,还是网络,就这么说吧,有个当兵的好友想把他兄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然后加了微信,他也是当兵的,我们暂且叫他小c,我看感觉来的,看了照片第一眼感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眼定生死那种,并不是一天他只能玩两个小时手机,没空回我消息,我找了个理由搪塞他:“成年人的世界只做选择不做改变。”后面我向我的好友道了声歉。
网恋加异地恋,再加一个没有感情基础,叠满了buff,我才不要当那一天只能等着他回消息的“望夫石”,我才不要聊见不到面的天,我才不要对自己的心说谎。
实习快结束前,本来学校老师要听我们每个实习生讲课的,疫情缘故,后面改成了选一个优秀实习生代表出来上公开课,敏儿成了那个幸运儿。上完公开课后,我们聚集在办公室,等老师们评课提出建议。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语文组长突然问起我们实习生。我们实习生自然没啥想说的,眼神不敢和他们对视,心里期盼着不要点到我名字,不要点到我,不巧了,这时六班班主任突然cue她手下的实习生。
“玲,讲两句。”
事后我们模仿起这位老师的语气和话语,笑得不行。
“敏,讲两句。”
“瑛,讲两句。”
……
刚入冬,我们就要和他们说再见了,我们为这群小可爱准备了明信片和小礼物和小零食,把它们全部放进牛皮纸袋里,那些小礼物是一些小摆件,和贴纸,后来觉得纸袋太空了才塞一些小零食进去。别的班送拍立得,四寸五寸的照片,这个我觉得很有意义,但那时着急忙慌的,没时间弄拍立得了。
小伙伴写的是明信片,我写的是小卡片,像个小信封一样可以折叠起来的,内容嘛,有点像小学期末老师给的评语。
“生命是有光的,成为光或者成为追光者吧,最后老师想请你务必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毫不犹豫地救自己于水火。”这是对班上确诊抑郁症倾向的一学生说的。
“你就做你自己吧,有点奇怪也没关系。和别人不一样也没关系。”这是对班上差点被别人排挤孤立的学生说的。
“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女孩子,做事情稳重踏实,事必躬亲,愿你眉目舒展,心无烦忧。”这是对班长说的,因为我发现她眉头总微微皱一起,眉心有朵吹不散的愁云。
…….
大多官方又满是彩虹屁的感觉,就是夸,往死里夸他们。
最后和他们在教室拍了最后一张照片,正式地告别。
他们的反应?
“呜呜呜~好感动!”
“老师,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走?”
“老师,你们还会回来看我们吗?”
呜呜呜,不会回来了,我在内心回答他们,来回一趟车费要花一百六。
最后和指导老师和班主任吃了最后一餐,我买了只大白鹅送给班主任,她真的很用心在跟我们说,如何管理学生,如何当班主任,如何不被学生气,似乎要将她毕生所学全都掏出来讲给我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