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黜落

“凡俗武术高手即使再强也只是明暗劲力的使用,这火莲丹能生火莲真气,化生火莲,当真玄妙。”陈玄礼赞叹着离开地下密室,前往谷地温泉。

奇鸣派立身于此,关键就在于这里有生有一株地心火莲,可维系道统不失。

根据陈玄礼调查的资料,这株火莲就生在温泉深处,被中央觉醒大学考古队发现后,收藏于校灵性遗物博物馆中。

跃入温泉,缓缓游入深处,果然见到一株如红玉翡翠般的莲花,其四周的温度滚烫,陈玄礼奋力取出三颗莲子,整个手臂都被烫伤起了一层燎泡。

之后,陈玄礼离开昆吾雪山,游历大义朝各地,有时以文会友,有时以武交锋,惩治地痞恶霸,留下不少有趣的传奇故事。

一年后,陈玄礼凑齐三人份的药材,专门寻了个道观学了半年铅汞丹术,这才寻了一处幽静山谷开始炼丹。

三份药材,最终炼成两颗红彤彤的火莲丹,丹璧龟裂,隐约有金光。

“成了!”陈玄礼喜悦的将一颗火莲丹吞入腹中,只觉入口即化、温热舒适。

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觉一股燥热自内而外涌出,豆大的汗水渗出额头。

“宁神静气,封闭周身毛孔!”陈玄礼反应过来,以暗劲封闭毛孔,浑身通红,好似熟透的大虾,偏偏没有一丝汗液流出。

过了大概一刻钟,陈玄礼周身热气骤然收缩入丹田,竟化作一朵米粒大小的红莲。

“道基已成!”陈玄礼面露喜色,摇摇晃晃站起来,只觉头晕眼花、身体极为虚弱:“道法末流,不入左道,牺牲自身才能获得真气。”

好在他所处的山谷没有猛兽、匪徒,顺利度过了虚弱期。

成康45年,青州海龙县朝月村。

魏小花顶着烈日用锄头刨地,累的都快直不起腰了。

“歇歇吧,小花,喝口水。”准婆婆陈胡氏揉了揉腰,从背篓取出水递给魏小花。

魏小花甜甜一笑,用脖颈上的粗布汗巾擦了下脸:“大娘,你先喝吧。”

“你快点喝,别跟大娘客气……”

两人互相谦让着,忽然听到对面的大妈喊道:“陈家那口子,你家秀才啥时候回来,人家小花天天往你家跑,正主啥时候来娶媳妇啊?”

“俺儿老师说马上就乡试了,他这个月准回来!”陈胡氏高声回话,却又有点底气不足。

劳作不知时间,转眼夕阳已落,准婆媳结伴而归,快到村口时,魏小花用力揉了揉眼:“我怎么觉得,好像看到了玄礼哥?”

两人飞奔而去,果然是陈玄礼,陈胡氏又哭又笑,不停的拍打他:“你这娃娃咋回事,出去那么久,连封信都没有!”

魏小花看着陈玄礼,开心的笑了:“你总算回来了,玄礼哥。”

陈玄礼愧疚的对二人作揖:“这两年多辛苦母亲和小花了。”

三日后,陈家张灯结彩,林深丰为陈玄礼主持了婚礼,本县同年生员几乎都到场了。

范进已升任从五品鸿胪少卿,未能赶来,托人送来贺礼。

完婚后,陈玄礼以专注备考为由,没有和魏小花圆房,他准备再等几年,两人都长大些再做这些。

他每日白天温习五经、练习时文,夜晚独自修行《种火莲经》,壮大内景火莲。

因火莲极大损耗精力和心神,他看上去很是憔悴。

为了弥补亏损,陈玄礼再次主动触发人生词条【半疯】,他经常白日一本正经背诵经文,夜晚面涂油彩穿着白色戏服在乡间田野游荡,把很多人都吓的不轻。

虽然家人没发现他的异样,但也多次叮嘱最近村里出了个戏服白影,不知是人是鬼,一定要小心。

村民请来道士驱逐恶灵,道士收了大家一大笔银子,装模作样的建了高台摆弄一番,就说已经解决,马上就要离开。

陈玄礼去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道士并没有真本事,自己的火莲感受不到修行者的气息。

“这家伙就是来骗钱的,得小惩大诫一番!”

缓缓退出人群回到家中,快速涂上油彩换上戏服,内景火莲烈烈燃烧,丝丝火莲真气运转,身形如同鬼魅。

已接近夜晚,道士凭借自己的口才,总算从村里脱身离开,驱赶马车向县城疾驰,忽然,他感到背后一阵阴冷,回头看到白衣戏子,被吓的当场跳下马车。

次日清晨,村民们惊奇的发现,道士的马车停在村口,道士则被脱光了绑在树上。

自此之后,关于白衣戏鬼的传说越来越盛行。

时间过的很快,一个月转瞬即逝,陈玄礼辞别家人与林深丰作伴前往省城参加乡试,陈玄礼用了自己背诵的雄文,毫不意外的高中解元。

蒙师林深丰也苦尽甘来,终于在四十五岁中举。

两人结伴前往京城备战会试,陈玄礼依旧抄了自己背诵的一篇后世雄文,不料竟只拿到贡士最后一名,刘深丰则落第了。

“不应该啊,我这文章即使不中会元,也不至于是最后一名啊?”陈玄礼很是不解,心中有些郁闷。

刘深丰让陈玄礼默写下那篇应试雄文,也是十分不解:“确实不应该,除非文章犯了什么忌讳。”

两人纳闷,干脆去请教鸿胪少卿范进,范进研究了陈玄礼的文章,不觉有问题,后又四处打听,最后满脸难色的回来:“哎,孝秀这次殿试你要做好黜落的准备了。”

“粒民公为什么这样说?”林深丰惊道。

范进摇摇头,见陈玄礼神态自若、宠辱不惊,赞道:“玄礼是能干大事的人,听闻此事竟毫无失落。”

陈玄礼笑道:“并非心情毫无波澜,只是自古欲成大事,岂能不经历挫折,如果现在就扛不住了,以后怎么办?”

范进听完对陈玄礼更加欣赏,关上门压低声音:“你们可记得被皇上夷三族的谢灵元?”

“成康元年恩科状元谢灵元?原来如此,圣上至今都对神童有很深的芥蒂啊。”林深丰摇摇头,明白了为何会如此。

陈玄礼暗付:“原来如此,我忽略了这件事,看来神童不可能在成康年间行得通。”

果不其然,殿试之后黜落贡士四人,其中正有陈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