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开车,行了十几分钟,在一家川菜馆门口停下。
李前程要了个包间,领着几人上了楼。
包间内,众人落座。
白敬玄开口道:“小伙子,你这胡萝卜加大棒,是有事找我们师徒去办吧?”
“白老爷子明察秋毫,我的确有点事情要请各位帮个忙。反正眼下有的是工夫,咱们边吃边聊。”
很快,几碟精致的小炒端了上来。
李前程拿过酒水,给白敬玄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您是前辈,我干了,您随意。”
一杯酒下肚。
李前程亮了亮空空如也的杯底,显得很豪气。
白敬玄默不作声地端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都别愣着呢,来,吃菜。”
旁边三人仍旧没动筷子。
白敬玄开口道:“小伙子,你到底要我们干什么,给了敞亮话吧,不把话说明白,这饭,我实在不敢下口。”
“小事。”
“小事?你特意把我们弄到这里来,不能是专程请我们吃法吧?”
李前程笑了笑,“好,我就直说了。我呢,是个生意人。最近跟许景淳,有点生意上的过节。三位都是专业人士,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去偷点东西,去骗也行。”
“骗什么?”
白秋菊盯着他,眼中有些戒备。
“一份红头文件。最好呢,是把东西拿到手,实在不行,能够弄清楚里面的内容也成。这是最低要求。”
“最低要求,你这意思,是不答应也不行?要是我们不愿意呢?”
青鱼用力一拍桌子。
李前程仍旧笑眯眯的,“不愿意,那咱们就得好好算算账了。让我想想,你们偷了我一万块钱,另外,还设局骗许景淳。光是这两件事儿,就够你们喝一壶。另外,白老爷子在道上闯荡多年,身上的案子也不少吧,你说我要是报了警,会怎么样?本地黑白两道,得罪了个遍,白老爷子,你自己掂量掂量,你们能出得了惠州么?”
白敬玄沉声说道:“小伙子,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青鱼紧握着拳,又想动手了。
一旁的白秋菊也有了些动作。
李前程环视一圈,脸上的表情古今不波,“我记得刚才已经说过了,许景淳是我的生意对手。能和许景淳做对手的能有几个人?”
他用力一拍桌子,“你以为你把你们弄过来,是专门请你们吃饭啊?”
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
白敬玄沉吟了好半天,锐利的眼神,又浑浊下来。他朝着两个徒弟摆了摆手,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什么文件?”
“这就对了。大家互惠互利,合作双赢嘛。”
李前程给白敬玄斟了一杯酒,“惠州本地有个工业区的项目,这份红头文件就是关乎这个项目的。当然,事情或许会有点难度,但我相信以三位的水准,应该不成问题……”
他话题一转,开口询问,“冒昧问一句,你们的这个局,打算在静水流深捞多少钱?”
“二三十万吧。”
白敬玄回答的很坦诚。这些事情,现在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把柄已经落在了对方的手上。
“也不多么。”
李前程漫不经心地拿手指敲打着桌面,“我这个人一向对合作伙伴很大方,你们能把红头文件拿到手,我给你这个数!”
他伸出一只手。
“五十万?”
青鱼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白秋菊也是瞪大了双眼,呼吸有些急促。
白敬玄走南闯北,城府是有的,但赚的大钱却没几笔。听到五十万的开价,也是忍不住瞳孔一缩。
“对,五十万。至于你们从我这儿偷走的一万块,就当是定金了。”
李前程伸出另外一只手,“不过,话我得想说明白,见不到东西,只能知道里面的内容,那这个报酬就得打些折扣了,只有五万。孰轻孰重,自己判断吧。对了,我还得提前说明一下,如果事情没办成,那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个自然。我白敬玄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事情没办成,自然不收钱。”
白敬玄点了点头,“但我们要怎么相信你呢?事情办成了,你要是不给钱,或者少给钱,怎么办?”
“那份红头文件很重要,无论对我,还是对许景淳而言,都很重要。你拿了红头文件,还怕我不给钱?”
“有点意思!还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李前程。”
“前程美食的老总!”
白秋菊惊呼一声。
“你知道我?”
“我们走南闯北,一些大人物的名头,自然是听说过的。”
白敬玄哈哈一笑,心里头更加放心了,“原来是李总,真是不打不相识啊!能在一年的时间里,白手起家,创办一个集团。少年英杰,闻名不如见面。我敬你一杯。”
“菜都凉了,吃菜,吃菜。”
双方你来我往,商业互吹。
酒过三巡,似乎从陌生人一下子变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这顿饭吃了足足两个钟头。
分道扬镳时。
白敬玄打着包票,“李总放心,你点名要的红头文件,老头子拼了老命,也得跟你弄到手!不为别的,就当交你这个朋友!”
“咱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么?”
白敬玄呵呵一笑。
他以为在酒桌上,能把这个小伙子给灌迷糊了,没想到,这小子的酒量实在是好。
自己师徒三人,喝他一个,竟然还落了下风,别人脑子清醒的很,自己这边倒是有些扛不住了。
看着李前程开车离开。
白敬玄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
“师父,你说这人是李前程么?不会是骗咱们吧?”
青鱼凑打着酒嗝。
“应该不会。咱们被他吃的死死的,一般的年轻人能套路我们?就算他不是李前程,也不是一般人。”
白秋菊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尾灯,又补充道:“再说了,他冒充李前程,实在没这个必要。我看,他应该就是本尊。”
白敬玄开口道:“不管他是不是。反正已经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了。咱们先干活,拿到那份该死的红头文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