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你把东西放哪里,去洗手吧。于己洗了手,师母也回来了,开口说:你们去聊吧,我给你们倒茶。于己和老师到书房坐下,老师问道:你身体怎么样?单位对你的工作,有什么安排怎么样了。于己说:身体还行,然后把自己,办好了病退的事,告诉了老师。
老师说道:病退了,对你的身体来说,算是好事。师母端过来茶,说道:病退好,先把养好身体。老师对师母说道:我和于己说点事,你忙你的去?师母瞪了老师一眼,嘴里嘀咕着出去了。老师问:以后有什么打算?于己说:身体还得调理一段时间,等身体好些在看吧!
老师说道:还是我上次和你说的话,磨刀不误砍柴工,不要急着做事。心态放平和,多充实一下自己。于己叹了口气,说:生活的压力,我又是这种情况,很难静下心来。老师说:我没办法让你静下来,能让你静下来的只有你的心。等你没了棱角,熬不住的时候,心就会静下来。
于己问道:老师,您说,社会转型下,像我这样,能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事。老师说:记得我说你可怜吗?于己苦笑着,点了点头。这就是你的可怜,也是你的优点。说你可怜,是你,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迷茫的人,走的路是一个圈。你的优点是,能问,会思考。这是你的习性使然,人生,不是你该做什么,而是你能做什么的问题。力所能及的,很简单,拿根棍子,你立的起来吗?
接着叹了口气,说:你还会有很长的时间,来让自己自省自觉!于己苦笑着,在老师眼里,自己就是愚人一个!老师从来不会给出答案。只会让人去想,让人去悟。老师又说道:你也别受打击,路得儿自己走。习性决定命运,自省自觉改变人生!
于己沉思着,自己真的如此不堪,除了自己的技术,真的,再无是处了吗?于己很不甘心,又觉得很无助。又想起老师的话,不是自省自觉的悟到,给自己了,自己也拿不住!抬头看着老师说:我明白了。老师说:人,不怕跟不上时代,怕的是,成为时代的寄生虫!
于己点了点头,我会认真思考,让自己想明白的。老师说:想明白是第一步,指着自己的头说,第二步在这里。于己有些糊涂的问道:老师,第二步是思维吗?老师摇了摇头说:我给你看得书稿是什么?于己恍然大悟,您说的是遗传习性吧?老师说:对喽,还不算太愚钝。于己苦笑着,没说话。老师又说道:人出生后,就一个自我。成长中,受家庭遗传和环境遗传的播种。慢慢的养成了习性,成就了第二个自我。于己说:很深奥,老师,这是不是玄乎了点儿。
老师道:一点儿也不玄乎,人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于己说:那这两个自我,都会起到什么作用?老师说:这两个自我,可分为,本性自我和习性自我。一般来说:本性自我,是潜意识里的,本质的、理性的、基因性等等......习性自我,是劣根性的,折射性的、懒惰的、随性的、不可控的等等......
于己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玄乎的东西,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过。问道:老师,这是佛教里的吗?老师说:古往今来都有学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去理解,怎么去改变。
在人的精神世界里,都有两个自我。一个是本性自我,一个是习性自我。他们在,同时掌控着人的思维逻辑,行为逻辑等等......谁主导,谁就主控着人的一切。他们也随时在争吵,在争夺人体控制权。于己听的,直冒凉汗。想象在自己的脑子,有两个这样的家伙儿。又吵又闹,一旦打起来,来个归于尽,自己会变成什么......
于是,带着玩味地问道:老师,如果这两个自我,罢工了,或者打的同归于尽了,人会怎么样?老师没好气的,说道:动物性,就你现在这样。于己下意识的说道:我这样,想想又不对。看着老师的表情,猛然的醒悟了。苦笑着说:老师您说我是白痴。老师忽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于己看着老师高兴,也随着老师笑了起来。老师指着于己说道:问这样的问题,你就是白痴世界里的傻子!接着又大笑起来......
师母听到老师,大笑的声音,赶忙走进来了。问道:怎么了,笑的这么大声,别太激动了。老师冲师母摆了摆手,好容易收住了笑声,开心的说道:没什么,和小白探讨论问题呢。说完,又笑了起来......
师母带着疑问看着于己,于己忙说道:师母没事,我在请教老师问题呢,老师觉得我像白痴。师母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说道:老不正经的,哪有这样说学生的。
又说道:难得你老师高兴,中午留下来吃饭。于己忽然想起来,中午夏阳不回家,自己还的给阳阳做饭呢,差点忘了。猛然看向表,十一点半了,还好,来得及。忙说道:不了师母,阳阳开学了,夏阳中午有事不回家,我还的回家,给阳阳做饭呢。
师母说:那你就去接阳阳,回来吃饭,你送我回来,也没买着菜。回去还要现做,太晚了。于己站起来说:来得及师母,接阳阳怕是会走叉,我就回去了。老师说:等等,把这两本书,带回去慢慢的看,一边学习,一边总结,希望你早点能自省自觉的悟到了。
于己接过书,看了看,一本是社会学,一本是人生学,和老师说了声,谢谢老师,我一定好好学习。于己告别了,老师和师母,走在路上沉思着,老师的话,让于己感触很深......
于己本来就相信,玄乎的存在,也怀着虔诚。老师说的,如此玄乎,不由得也相信。于己刚走到楼前,便看到了阳阳。一拍脑门,坏了,光顾着想事,忘买菜了。喊了一声阳阳,阳阳也看到了于己。问道:爸你去哪儿了。于己说:去你李爷爷家了。中午你妈不回来了,你去买几个火烧。咱们回家吃,说着给了阳阳十块钱。阳阳接过钱,说:行,爸你先回家等着吧,转身走了。
于己回到家,洗了手,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西红柿。做个西红柿鸡蛋汤。蛋汤刚做好,阳阳就回来了。说:爸,买了六个火烧,花了九块钱,剩了一块钱。于己说:钱你拿着花吧,去洗手吃饭了。现成的饭,两个人没一会儿,就吃完了。阳阳回屋里了,于己收拾完,也回到卧室,拿着书,上了床,躺下看着书.....
这天,于己正在看着书。电话响了,于己接起电话,喂。对方说道:于哥,我是高林。于己说:高林,你在哪儿呢?是回来了吗?高林说:是,回来了,我在厂里给你打电话呢。我们都回来了,于哥,明天星期六,我们想到你家里去看你,顺便吃顿饭。看你方不方便。
于己说:方便,你们什么时候过来都方便。高林说:那就说好了,我们中午过去。于哥你什么都不要准备,我们带吃喝的东西过去,在家里做。于己说:你们什么都不要带,过来就行。高林说:于哥你别管了,等着我们就行,说完就挂了电话。
于己放下电话,很高兴。高林是机械厂的家属子弟,机械技校毕业后,被分到了机修分厂。当时,一起分来了五个,都进了技改组,由于己带着,五个人,都喊于己师傅。高林算是大徒弟。于己和他们的年龄,相差不大。于己不喜欢师傅的称呼,就和他们以兄弟相称。
夏阳回到家,吃过饭。卧室里,于己问夏阳说:明天你休息吗?明天我不休息,换陈玲玲休息。我后天修,有什么事吗?夏阳问道。于己说:明天,高林他们哥几个,要过来吃饭。夏阳说:中午还是晚上。于己说:中午。夏阳埋怨于己道:那你不早打个电话给我,我也好和玲玲换一下班,现在才说,什么准备都没有。于己说:没关系,高林他们带着东西过来,不需要准备什么,他们带什么就吃什么了。
夏阳瞥了来于己一眼,说:我看你是,故意不让我在家吧?于己讪讪的笑了笑,说道:那几个小子,你也知道太能折腾了。你在家,他们也拘束,你也看着烦。夏阳说:那我就什么都不管了,由你们疯吧。阳阳呢,我明天带着吧?于己说:不用,明天让阳阳去他二姑家。夏阳说:也行。
第二天,于己让阳阳自己去了,他二姑家。十点半的时候,于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就知道是高林他们。打开门,看到高林他们五个人,爬着楼梯上来。第一个,算是二徒弟苏贵。苏贵笑着说道:看,于哥在迎接我们呢。五个人,手里都提着东西,说笑着,进了家里。
都把东西放好后,苏贵说:福子,午饭就交给你啦,于哥出院的时候,咱们都不在。今天的午饭,就是庆祝于哥出院,午饭做的好不好吃,就看你的表现了。福子,大名叫齐富,人比较憨厚老实。排行也最小,算是于己的小徒弟。
齐富说:是你嘴馋吧,每顿饭好吃的全都让你吃了。今天給于哥庆祝,你可要管住你的嘴!大海说道:福子放心,我看着他的嘴。大海,大名叫冯大海,哥几个里排行老四。这时,高林说道:拉倒吧,你每顿吃的,可不比小贵子少。小贵子,大名叫苏贵,排行老三。高林说完: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高林这时候说:于哥,嫂子和阳阳呢?于己说:你嫂子上班呢,阳阳去他二姑家了。小辉说:还是于哥明白,知道你们喝酒的德行,特地给我们创造好了环境。大海说:你有德行,白酒也不喝,哪算个爷们儿。小辉说:滚你个水蛋。几个人大笑了起来。大海苦笑了一下,说道:那就没说的了,哥几个,活动吧......
几个人摆好凳子,福子拿着买的菜,进了厨房,高林给大家都倒上茶水。于己问到:那边安装都结束了。高林说:都结束了,本来能早几天回来。结果开机的时候,风筒弯儿里,不知道怎么掉进一个皮球。开机的时候,风筒里,扑棱扑棱的响,大家就知道里面掉进东西了。马师傅让大海看看里面,掉进去个什么东西。大海拿着手电,钻在下面看了后,起来说:像是个蛋,又像是皮球。马师傅问:能不能取得出来,大海说:能看到,但有个弯儿,取不出来。马师傅说:是蛋,还是皮球,你看清楚了。大海又看了看,不是皮球就是个蛋。马师傅说:大家想想办法,看怎么把皮球或蛋取出来。大海说:我觉得,往里面加水,让皮球或蛋给飘上来。马师傅瞅了大海一眼,说:我看你就是个水蛋。马师傅说完,大家就都大笑起来。
于己也笑着说:我说,小辉怎么说水蛋,原来是这么来的,随后几人看着大海大笑。于己问道:风筒怎么会有弯儿啊?高林说:安装的地方过于狭小,直接过不去,只好转了个弯儿。于己说:不对啊,那也应该有检修孔吧?高林说:装好主机后,风筒底部只有几公分。留孔也没法检修。所以马师傅,就没让留检修孔。
于己问: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大海说:还能怎么解决,拆了主机解决的,又倒霉的多干了几天!高林说:于哥你有没有听到,机修要转制。转制的事早就传开了。于己说:是总厂接收,还是独立核算,具体的要看总厂怎么考虑了。
高林小声的问:于哥,听说你调回总厂了。于己笑着,别这么小声,又不是什么秘密,你们也不是外人。我是调回了总厂,算是回家了。也办了病退,我现在是退休人员,说着,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