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琉倒在了李知安的怀里,嘴里呛着红血,她伸出手慌忙摸索几下,拼了命似的抓住李知安的手,拼劲所以力气,一字一言,断断续续道:
“姑娘,对…对不起你……”。
姬琉那一簪子倒是刺的到是厉害,没一会儿,姬琉就没了声息。
李知安脸上面带惋惜与厌恶,可能是因为她为姬琉的死感到不公,也可能是因为姬琉的死让她想到了至亲的遭遇。
李知安望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从一个生龙活虎的样子变成如今的样子,心中难免有些意难平。
小吏们都忙着铁面官的后事,自然没有什么人关注两个人的消失。
南郊十五里
“欸,江狸姑娘,过来歇会儿吧!”温以京向旁边挪了个位置,拍了拍地上的草,目光向李知安抛去,示意她过来。
正在将木牌立入土中的李知安闻言抬头,望了一眼温以京,没有说话,继续做着手中的事。那眼神里带着些许忧伤,眼睛很黑很清澈,就像幼兽一般的眼睛
温以京瞧着倔强的李知安,苦笑,没有说话,起了个身,缓缓走向李知安,夺过她手中的牌碑刨着土。
温以京理解李知安的心情,不过,他岔开了话题:
“人的一身本来有太多身不由己,这是姬琉自己的选择,或许在她看来,这也是一种解脱。”
姬泱与温以京有过一面之缘,也就是在一个月前,也就是丁坤鞭打姬泱的那一次。
那时候姬泱知道自己怀有身孕,本来一心求死的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她那时候她偶然一次遇到了温以京。
姬泱见那时的温以京衣装打扮似个贵人,于是她便求他带她离开。
那时候温以京并不想多管闲事,姬泱与他非亲非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当场没有答应她的请求。
后来就是大家都能知道的了,姬泱被打死,姬琉上位复仇。
“这就是你带我看的戏吗?”李知安似笑非笑的问。
“你生气了?”温以京问。
李知安皱眉,笑问:“你觉得我心疼姬琉,为她鸣不平?”
温以京不语。
“我不是菩萨,自然也是没有长生的本事,如果那天夜里姬琉的计划得逞了,那你觉得我有可能站在这里吗?”
温以京依旧沉默。
“我猜你现在是在想,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是一个无情的人?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真心,自然也就不会有情。”
一次的抛弃,将会是永久的失去。
李知安一直都很理智冷静,她分的清轻重,知道事情的取舍,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理智,是她一直铭记于心的东西。
李知安随意看了眼身旁的剑,却听到温以京一句回答:“不会,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
她看着他笑罢,瞥向温以京:
“那多谢了,同道中人。”
随后,李知安挎着包裹,提着剑,作揖手礼,转身准备离开。
温以京见李知安要离开,但自己的目的还没用达到,开口叫住了李知安:
“敢问姑娘是否是去京城?”
李知安别过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不成公子与我顺路不成?”
在得到回答之后,温以京凑前,眼里荡漾出笑意,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答道:
“姑娘聪慧,一语道破,在下正是此意。”
“那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吧,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李知安见他如此,心中难免不会起疑心,内心一番考量:
这还穷追不舍上了,此人心思缜密,绝非善类,如今我未到京城,身单力薄,若我拒接他,难免他不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倒不如先称了他的愿,稍后再做打算。
一番思量过后,李知安背过头,开口道:“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