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知安照约去寻承桑紫芸。
星梓殿
“公主,南黎公主派人来传口信。”梳着双丫髻的婢女春愿向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道。
“赶快有请。”承桑紫芸惊喜的站立起来,但轻轻地又拍了拍胸脯,试图缓解自己的激动。
来人是个一等婢女,梳着双平髻,身着一件浅绿宫女裙,她正是阿燕。
见到承桑紫芸之后,行了个稽首礼后开口说话:“公主,我家主子今日想邀您于望渊楼,不知公主可有时间?”
承桑紫芸:“当真?”
阿燕:“奴不敢乱传公主口信。”
“好。”承桑紫芸笑着应道。
待阿燕出了星梓殿后,承桑紫芸拉着身边的婢女激动道:“春愿,我要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
出宫南门门口
“贵人,请出示您的出宫令牌。”例行检查的士兵道。
马车内的女子身穿蜜桃粉百褶宫纹衣裙,梳着垂鬟分肖髻,簪海棠流苏贵冠,道:“春愿,给他。”
春愿摸搜了一下自身,发现并没有令牌道:“公主,您似乎并没有给我令牌。”
“没有?”承桑紫芸诧异问。
“回公主,是,要不您再想一想放哪里了。”
“快点,后面那么多排队的人呢!”例行检查的士兵催促道。
“哦,我记起来了,我放在了铜镜旁的第二个首饰盒里。”承桑紫芸拍了拍脑袋,懊恼不已。
“可是现在回去拿来不及了。”一想到这里,承桑紫芸便不安。
于是她对外面的士兵态度恳诚道:“实在不好意思,我的令牌落在屋内了,不过我现在着急出宫,不知大人能否通融一下,让我们出城?”
“出宫一律按出宫令牌出入,违者按律法处置!”
说着,马车旁边围了几个士兵,手执刀刃对着马车内的人。
“劳烦请贵人下车。”士兵道。
春愿焦急问:“怎么办,公主,我们要不要下去?”
承桑紫芸强作镇定道:“下,我是承桑的公主,相信他们不敢为难我们。”
她照言下了车,突然,一行人包围了她。
“此人身份不明,拿下给大理寺审候!”这官兵好生无礼,一言不合就捉人。
此言一出,承桑紫芸先是被惊了一下,但又壮着胆子道:“我是承桑公主,你们没有资格抓本殿下!”
此言一出,有人哄笑,有人默默的退了一步。
“承桑公主不是在那宫里住着呢!又怎么会是你这么个黄毛丫头。”
“哈哈哈哈,是啊……”
“欸,等等,你们看她衣着华丽,说不定还真是哪个贵人呢……”
“小丫头片子,你是今天第五个冒充承桑公主的了,前四个都已经被关进大理寺了。”
众人纷纷哄笑,她从来就没被人这么这么轻贱过,受过这等委屈,她一时间急的不知所措。
另一边一个华服少年的身后跟着一个太监,太监弯着腰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旁边的少年敷衍的应道。
“欸,那边发生了什么,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少年凑着热闹往人多的方向去。
“哎哟,我的殿下啊,贵妃娘娘的话您得考虑一下啊!”身边的太监公公一边苦口婆心的劝导,一边追了上去。
“承桑的公主,你怎么在这里?”少年剥开了人群,不解的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承桑紫芸。
官兵们闻言,随机一众人纷纷地行跪拜礼:“拜见四殿下。”
那少年正是李鹤礼,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他直接无视了身边的官兵,目光锁在承桑紫芸身上继续追问:“承桑的公主,发生了什么?”
虽然不清楚承桑紫芸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眼下的形势,承桑紫芸肯定有事了。
承桑紫芸瞧了一眼少年,但又很快的低下了头,声音里带了些哭腔:“我要出宫,但我的出宫令牌落在了屋里,他们不让我出宫,说我是假冒的承桑公主,还要把我抓进大理寺。”
官兵们的脸色苍白,想不到他们竟然得罪了正主,眼下瞧见四殿下与承桑的公主还很熟悉的样子,并且还听说这四殿下最是护短了,官兵们自然是怕的。而且抓人进大理寺也是要有上级的同意,显然,他们是逾越了。
李鹤礼撇了一眼胆颤心惊的士兵,带了些怒气问:“可有此事?”
一个官兵回答道:“确有此事,不过我们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假冒身份,才出此下策,还望公主见谅。”
这个官兵倒是聪明,知道承桑小公主性情单纯,纯真善良,便先从她入手,先发制人。
李鹤礼对着身边的公公道:“来人——”
“欸,算了吧,不知者无罪。”承桑紫芸扯住了少年的衣角。
官兵们长吁一口气,他堵对了。
李鹤礼对着承桑紫芸叹了口气,又瞥向官兵:“还不快滚?”
官兵灰溜溜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承桑紫芸向着李鹤礼福了福道谢:“多谢四殿下相助,我还有事,先行辞别。”
说着她上了马车,李鹤礼没有说话,盯了她一会儿,紧跟着上了马车。
承桑紫芸:“你怎么上来了?”
李鹤礼淡淡一笑道:“出宫。”
承桑紫芸不解地问:“为何要与我同承一辆车?”
“出宫办点急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