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再见同窗

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霞光给云朵镶上了金色。万丈穹顶之下，人们无忧无虑地生活着，不远处还有孩童打闹嬉戏。

然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当最后一缕金色消失在天空的尽头时，远山近草便被黑夜所笼罩，城市的灯光也只不过是照亮了脚下的路，夜空在无比深邃中把阳宸的思绪拉扯得支离破碎。

“阳宸，建议你再读个博士学位，一是方便开展工作，另一方面对你将来发展也好！如果你想读，科学院计算所那边我有师弟在任教，我可以推荐！”武林峯的话在耳边回响着。

“师父，我还是想去歌颂教授那边读在职研究生，毕竟歌颂教授是脑机接口前沿研究的顶尖科学家，他甚至上了漂亮国的黑名单，可见其学术造诣的深厚！”阳宸回复到。

武林峯想了想，看向远处霓虹闪烁之处，说到“阳宸，你的学术水平并不在我之下，而宇间系统升级设计需要大量的数学模型和算法支持，这一块还是要加强，要不然支持不了后续系统的升级。从目前形势来看，西南省大停电只是一个开始，更大规模的入侵可能还在酝酿之中。我们的宇间系统必须加快更新，要不然网络国土安全则会被破坏！”

“师父，您看有没有这样的可能，科学院计算所和京华大学智能网络实验室联合培养可行吗？这样我既可以借助导师歌颂以及是师兄弟的力量，而且还可以借助计算所于淑丹研究员的力量，研究、学术以及算法等都不落。”阳宸征求武林峯建议。

武林峯想了想，说到：“以前还真有这样的联合培养在职博士，你回单位可以问问人力资源部的，看看有没有相关政策。”

一切都很顺利，不用一周的时间，阳宸就办好了科学院计算所和京华大学智能网络实验室的博士生联合培养相关事宜。

“小周啊，我是于淑丹，你明天有空吗？方便的话来计算所一趟，见一下同组的同学们。”电话那头的于淑丹声音很细腻，犹如润物细无声。

“于教授，应该没问题。请问具体什么时间，上午还是下午。”阳宸问到。

“明天下午一点半，课题组有个定期技术交流，在逸夫楼A412，到时每个人都会介绍自己科研进展，你到时听听，熟悉一下课题组科研方向。也可以想一想后续博士阶段想做什么。”于淑丹说到，“没什么其他事就先挂电话了，一会儿我这边还有个会，再见！”

挂了电话后，阳宸便拿起师父武林峯给的材料看了起来。他感到自己责任重大，科学院前沿所、计算所，京华大学智能网络实验室，武林峯、于淑丹、歌颂，每一个单位、每一位导师都是业界很有影响力的。

当资源不断涌向一个人，当一个人的力量不断增强时，他的社会责任也越来越大。阳宸想尽快变得强大，以应对可能出现的问题。想到歌颂，避免就把思绪萦绕在歌晓薇那里，心之所爱此刻还躺在病房里昏迷不醒。一想到这里，阳宸的心就像刀子绞着一般。

“喂，老师！我阳宸”阳宸拨通了硕士导师歌颂教授的电话。

“小宸啊，西南省大停电的事还没来及问你呢，等你来实验室好好给我讲讲。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歌颂的声音有些疲惫。

“老师！晓薇现在怎么样了？！”阳宸问到，只是电话那头很长时间没有回应。

“怎么了？老师！晓薇怎么了！！你！”阳宸的声音有些着急。

“啊！……，晓薇的情况有些不太好，脑部CT显示大脑在萎缩，脑细胞在加速消亡。”歌颂得声音里透着一丝绝望，毕竟歌晓薇是他最最心疼得小女儿。

“老师！您下午有空吗！我去找您，然后一起看看晓薇吧。”阳宸安慰到。

“你好好工作，别耽误事情了，我听老武说了，西南省大停电的事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归零。你要加紧弄！”歌颂“抱怨”着说到。

“老师！不影响工作，计算所的于淑丹教授让明天下午去她那参加教研组内部技术交流，会后要定一下博士阶段的研究方向。您这边也是联合导师，我一会儿收拾一下就去找您。也顺便看看晓薇，不会影响工作的。”阳宸解释到。

“好吧，你过来时给我带个煎饼果子就行，我中午就不吃饭了！一会儿见”歌颂说完便挂了电话。

当天下午，歌颂贺阳宸讨论了博士阶段得研究方向，随后驱车前往军总院看望仍在监护病房的歌晓薇。等到阳宸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简单收拾一下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阳宸早早就睁开了眼，在床上思考人生，等到闹钟想起才洗漱去了单位。在单位电脑屏幕前思考了一上午，以为自己把该想的都想了，可到了计算所，却发生了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计算所逸夫楼412室坐满了于淑丹的学生，有本科，硕士、博士研究生，还有博士后。等阳宸到时很吃惊地看着满屋子的人。

“于导，您真是桃李满屋啊！”阳宸进门说到。

于淑丹听到这话觉得周阳宸有点幽默，嘴角微笑着站起来招呼阳宸走近点说到：“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新带的在职博士，来自前沿所的周阳宸同学，大家欢迎！”

阳宸一边介绍自己一边看向屋里的每个人。接着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做了自我介绍，阳宸一一打招呼。事情本来很顺畅，直到一个名字回响在阳宸耳边——侯晓娟！

“大家好，我叫侯晓娟，南京人。南航大计算机专业毕业，目前在计算所读博士，请多指教！”一个叫侯晓娟的女生介绍自己。

阳宸心里一动，这个文质彬彬到女孩莫不是自己的发小。

技术交流会上，同学们各自就研究计划及成果进行展示汇报。会后阳宸跟导师于淑丹汇报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歌颂教授的建议。

“挺好的，小周，这样，咱固定每周二下午交流研究工作进展。另外你读的是双证，所以还有一些专业课要学，你选修课时尽量选周六日的，不影响工作，…”于淑丹停顿了几秒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周二下午的课也可以选。”

“好的，那我先回所里了，有事微信跟您联系。”阳宸回答到。

等阳宸走出逸夫楼大门，一个陌生的背影挡在面前。风吹动女孩的裙摆犹如夏日清晨的微风徐来，女孩大体知道阳宸来了，转身说到：“周阳宸，被你打哭的侯晓娟你还记得不？！”

看着带着光的一双大眼睛，阳宸有些恍惚。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他在记忆里搜寻，突然间眼前一黑便晕倒了。他最后听到的声音就三个字“周阳宸！”

风声满楼，这是阳宸晕倒后的第一感觉，眼前星星般的亮点不断落下，然后是一道光照进自己的眼里。他眼睛眨巴了几下，看着一旁的护士说到：“我怎么了？”

“同学，中午没吃午饭吧，低血糖了！”护士说到，接着指着一旁的侯晓娟说到，“你得谢谢这位女生，她可是一个人把你架过来的。”

阳宸撑起身坐了起来，而后又定了定心神，心里想着，“侯晓娟，侯晓娟，小时候是胖胖的小胖墩，现在都长成大大美女了，而且是女博士！”

阳宸随手拍了一下脑袋，侯晓娟见状关心道：“周阳宸，你脑袋还不舒服？”

“没事，没事，就是见到你太意外了！”阳宸解释道。

一旁的护士看这两人状态打趣道：“小伙子，你女朋友啊，真不错！”

两人听到这话一个默默无言，一个涨红了脸。

阳宸有些心神不宁，侯晓娟问道：“周阳宸，这个面包牛奶，你先垫吧着，一会儿我带你去食堂再吃点。”

两人刚出门，外面就起了大风，将地面薄薄的尘土挂了起来。整个楼道里都是风声呼呼的，用风声鹤唳形容这时的场景都不为过。一会儿大雨就落了下来，把两人“拦在”了逸夫楼。

“你饿不饿？”阳宸问道。

“不饿！”侯晓娟回答到。但是咕咕叫的肚子出卖了她。

“你吃不吃？”阳宸把没吃完的面包递给侯晓娟。

侯晓娟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接了过去，慢慢嚼了起来，此刻她脑子里浮现了小学时候跟阳宸分享吃的场景，心里不禁甜如蜜似的，吃着吃着突然间笑了起来，说到，“周阳宸，小时候你可没少吃我的东西。”

阳宸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接着说到，“小时候喜欢吃，我就奇怪每天你书包里有那么多好吃的！”

“我是特地多带的，知道你喜欢吃！”侯晓娟说到。

阳宸没有接话，而是冷不丁问到“晓娟，你怎么来计算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