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谜底？

10多分钟后。

黎芒将所在的这间小办公室里面能翻找到的地方都找遍了。

办公室里面绝大多数找到的纸张，都是一些实验数据和表格，毫无用处。

唯一例外的，是在办公室的一个抽屉里找到的一幅素描画。

黎芒将这幅画拿起来看了下。

这是一张天使与魔鬼接触的素描。

在画的下方，有一个外表狰狞的魔鬼，它坐在岩浆喷泉上，向上伸出手指。

画的上方，则是一个类似天使或者天神一样的存在，祂附身在云端，向下伸出手指。

天神和魔鬼的手指，在画面的正中央触碰。

绘画者的素描功底还算可以，画得还算传神。

而在画的下方，有两行字。

“天神与魔鬼接触的瞬间，才是一切最完美的时刻。”

素描画下方第一行字写着如是内容。

再往下，是用另外颜色写的一行字。

“当两件同样完美的作品相冲突的时候，究竟应该保留谁呢？真的是个让人大伤脑筋的问题。”

这行字下方，有签名了日期。

“汉斯，7.3.”

黎芒看到这幅画的时候，顿时凝神注意。

“天神与魔鬼的接触瞬间？”黎芒觉得里面意有所指。

他刚才观察留下了录影带的汉斯，觉得这个人很不老实，给出的选择可能就是出于纯粹的恶意。

但汉斯这个人看出来有一个特点，就是在科研上很理想主义，还有些完美主义。

黎芒作为咨询师，知道人的心理状态或者思想，可能会通过艺术或者其他形式展现出来。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满嘴谎言的人，也会无意识地展露自身的真实想法。

眼前这张素描是汉斯的作品，这里面透露出什么信息吗？

“天神与魔鬼……天神与魔鬼……这是二元对立结构。”

“汉斯会觉得什么是二元对立，而最终结果是在接触后完美呢？”

黎芒思考。

突然间，他灵光一闪。

他的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红色和绿色的两管试剂上。

“等下，如果我想的没错，汉斯在那个时候应该是在做生物兵器的克制药剂的实验，天神与魔鬼是二元对立的结构，而他留下的药剂，红与绿是二选一，也是二元对立结构。”

“如果猜测正确的话，汉斯的潜意识里，是不是在说，红绿两种试剂都不完美而且互相冲突，可是将两者综合在一起，才是完美的？”

黎芒想到这里，精神一振。

黎芒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他目光扫视办公室，发现里面有一间小实验室，里面有干净的烧杯和试管。

黎芒快步走进了小实验里，拿出了一个烧杯走出来。

他来到办公桌前，仔细观察红绿两管试剂。

试剂的瓶口是螺旋塞，能拧开。

黎芒深吸了一口气。

汉斯不太值得信任，而推断出来的汉斯的潜意识和行为模式，更有说服力一点。

黎芒决定尝试一下。

他拧开了红色试管，又拧开了绿色试管，各自倒了一些里面的液体到烧杯里面。

两个试管里面的液体有些黏稠，看起来都像是融化了的金属。

当两种液体都倒入烧杯后，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红色和绿色液体混合，产生了活跃但不剧烈的化学反应，伴随着‘滋啦滋啦’的声音，两种液体融合，化作了水银一般的银白色金属样子的液体！

黎芒顿时精神一振！

他猜对了！

果然，性格恶劣的汉斯在临终前还摆了后来者一道，做了一道伪选择题。

黎芒现在有九成可以确认，所谓的红与绿的二选一，根本就是伪装和烟幕弹。

那两种物质，无论哪一种给雪尸鬼王注射进去，都可能对黎芒不利。

真正的解法，其实就如同那张素描暗示的，‘魔鬼与天神的接触瞬间，才是一切最完美的时刻’！

黎芒仔细观察一下。

融合后的银白色金属液体没有挥发性，能完好保存。

黎芒没着急继续融合红绿试剂。

他将试管放在试管架上，又看了一眼那张素描。

根据素描画上的线索，黎芒猜出了第一句的意思。

至于第二句话，黎芒仔细分析片刻，脑海中也有了头绪。

“两件完美的作品互相冲突，保留谁呢？”

“这句话粗看，好像是在说红绿试剂。”

“然而仔细分析倒不是这样，刚才第一句话已经暗示在汉斯心中，红绿试剂都不完美，接触的瞬间产生的银色试剂，才是他心中完美的存在，因此他用了‘完美’‘瞬间’等词汇。”

“如果银色试剂是完美的，那其他就是不完美，而他说的另外一件完美的创造，那么就应该是……”

黎芒心中浮现答案。

“雪尸鬼王！”

黎芒一瞬间，就将整件事想通了。

汉斯心中的两件完美造物，一个是雪尸鬼王，也就是他认为的完美生物兵器。

而另外一个完美造物，则是克制雪尸鬼王的生化药剂！

这样才能对应起来两件完美造物的冲突。

黎芒合成的银色试剂，就是完美克制雪尸鬼王的生化药剂。

黎芒再次拿起素描。

他又找到了一个佐证。

“素描上的时间点，应该是7月3日。”

“按照逻辑顺序，这个日子很可能是汉斯制造出了克制雪尸鬼王的生化药剂的日子。”

“而我在村庄里捡到的日记主人记载，是7月12日‘神妄’灾难攻破了都灵，日记主人开始逃难。”

“汉斯则是在神妄后1周才知道都灵陷落的消息。”

“那么这样看来，汉斯是7月19日前后才收到都灵被攻破的消息，然后他才开始精神失常，用毒气瓦斯杀死了地下研究所的研究员，并且释放了雪尸鬼和雪尸鬼王，而后又自杀了。”

“我的推理如果正确的话，汉斯是在知道都灵陷落之前画的这幅画，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研究所没有资源，也没必要坑后来人，这些事在他主观上还没发生。”

“素描上的日期和村落里的死者日记互相印证，我不用担心汉斯藏得更深，他不可能在素描上再摆我一道。”

“所以，我合成的这银色液体，真的就是克制雪尸鬼王的关键！”

黎芒盘清前因后果，顿时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