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英雄末路

一天，梅齐正给蒙垚分析天下争霸的形势，梅齐说：“看现在的形势，天下已经无人能与刘邦和项羽争雄了，胜负的关键就看他们谁能争取到更多诸侯的支持。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请少主人早做打算。”

蒙垚说：“我们既不能帮项羽，也不能投刘邦，看来只有回到桃花谷了。”

梅齐说：“少主人说的没错。以少主人的出身和能力，不论我们投奔刘邦还是依附项羽，他们都不可能放心，所以若是依附于人，少主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依眼下的情形来看，回桃花谷不失为稳妥之计，少主人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

蒙垚说：“我现在只有一件心事未了，就是杀了项羽，等这件事办妥之后，我们就回桃花谷去。”

梅齐问：“少主人是想和刘邦联合吗？”

蒙垚说：“再看看吧，我不想借助刘邦之手。”

就在这时，蒙全风风火火地进来说：“项羽被刘邦围困在垓下了。”

蒙垚和梅齐对望了一眼，说：“果然都被先生料到了。”

蒙全愕然问：“什么？梅先生早就料到了？”

梅齐说：“你看到前面楚汉相争的局势，是不是觉得刘邦必败无疑？”

蒙全说：“是啊，项羽勇冠三军，百战百胜，刘邦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梅齐说：“项羽固然厉害，但那是没有真正遇到对手，我们在定陶还不是把项家军打得大败，连项梁都被我们杀了。要不是章邯误判形势，不听我们的劝阻而一意孤行，恐怕根本就不会有后来的项羽，大秦也不会土崩瓦解了。”

蒙垚叹了口气说：“唉，骄兵必败，古人诚不我欺啊。”

蒙全说：“可是，刘邦多次趁项羽出击而从后面突袭，看似每次都是占尽先机，甚至还攻入楚都彭城，又有哪次不是被项羽打得屁滚尿流，这次怎会被刘邦包围呢？”

梅齐说：“项羽勇冠三军不假，但是刚愎自用，用人不公导致众叛亲离，这才是他失败的根本原因。项羽诛杀会稽守可以说是他的成名之战，让人见识了他的武功和心狠手辣；诛杀宋义是他的立威之战，让人知道了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狂暴性格；而真正让他威震诸侯的则是破釜沉舟的巨鹿之战。此后的楚汉相争，虽然汉军多次获得先机，但只要项羽一到，汉军无不望风而逃，每次都被项羽打得四散奔逃。”

蒙全说：“是啊，项羽不管是和刘邦，还是和其他各路诸侯作战时，只有胜、没有败，但是仗却越打越多，形势对他越来越不利，这是什么原因呢？”

梅齐说：“因为项羽是一个人在战斗，而刘邦是一群人在战斗。当项羽把刘邦打得节节败退、四处奔逃之时，彭越便在后面偷袭项羽；当项羽不得不亲自率军攻打彭越时，刘邦又重新杀回来，项羽又不得不回师与刘邦对峙。就在项羽不得不来回奔波、两面作战这种严重不利的情况下，韩信又攻破齐、赵等国，准备进攻楚国。

“然后，彭越又在楚军后面搞事，断绝楚军粮道，项羽只得亲自前往救援。然而留守的大司马曹咎又出事了，他不顾项羽的千叮咛、万嘱咐，贸然引兵出战，结果又被刘邦击败。

“项羽听闻曹咎兵败，只得引兵返回，与汉军相持。但是此时的项羽已是兵少粮绝，而刘邦却是兵多粮足。项羽失去了主动，只得与刘邦相约，二人平分天下，随后项羽放还了刘邦的父母妻子，引兵回返。

“但是刘邦却不想养虎遗患，他听从张良和陈平之计，率兵追击项羽，想把项羽彻底消灭。就是此时的项羽仍然能重创刘邦，把刘邦打得避而不出。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韩信、彭越加入战团，与刘邦一起对项羽进行攻击。”

蒙全叹了口气说：“是啊，若非韩信和彭越加盟，刘邦怎么可能是项羽的对手。”

梅齐说：“而更要命的是，楚将大司马周殷被英布策反了，与英布、刘贾一起北上合击项羽。”

蒙全说：“周殷的背叛才是对项羽最为致命的一击，因为他的背叛不但增加了汉军的实力，更重要的是失去了对汉军的牵制，让汉军彻底解除了后顾之忧，最为重要的是，他的背叛让项羽失去了最后的支持，让项羽彻底孤立无援。”

梅齐说：“没错，至此刘邦的五路大军、六十万人马对项羽形成合围之势，项羽率领十万人马被迫向垓下撤退，最后被围困于垓下。”

蒙全说：“所以说，刘邦、彭越、韩信等诸侯只须专心对付项羽，而项羽却不得不东奔西跑，同时对付刘邦、彭越和韩信。项羽因为只重用自己的家族人员和亲信，手下没有可靠的打仗之人，自己便不得不亲历亲为，疲于奔命。”

梅齐说：“是的。所以项羽再能打，大家只要避过其锋头即可。他来了大家就退走，然后其他人在别处搞事，只要他走了大家再打回来。这样一来，项羽虽然每战必胜，但是地盘却越打越小，敌人也越来越多。”

蒙全不禁唏嘘不已，过了一会儿才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梅齐指着地图说：“据我判断，项羽很有可能由此处突围，然后伺机渡过乌江。少主人的意思是在此地设伏，不能让项羽渡过乌江，逃回江东。”

蒙全说：“明白了，我这就去布置。”

项羽实在太累了，晚上匆匆地吃了点东西便躺下休息，虞姬坐在旁边深情地看着他。突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楚地流行的歌声，项羽吃了一惊，坐起来说：“汉军已经全部占领楚地了吗？怎么有这么多楚人！”

没有人说话。

项羽心里烦躁，便又坐起来饮酒，美人虞姬在一旁侍候。项羽心中烦闷不已，便一遍又一遍地吟唱着：“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柰何，虞兮虞兮柰若何！”

虞姬看着项羽的样子，虽然十分心疼，但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给项羽继续倒酒。项羽抓着虞姬的手，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不禁潸然泪下。

虞姬不忍再看项羽的样子，站起身来说：“贱妾为大王舞剑助兴吧。”

虞姬一边舞剑，一边低声吟唱：“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旁边的人听了，无不涕流满面，再也不敢看项羽。

虞姬舞罢，又给项羽倒上酒，对他说：“大王请振作起来，想办法突围吧。”

项羽说：“敌人围了一层又一层，哪里出得去啊。”

虞姬说：“大王力拔山兮气盖世，怎能自甘颓废呢？”

项羽被虞姬说得振作起来，说：“好，你收拾一下，我们一起走。”

虞姬说：“多谢大王，待贱妾收拾一下。”

虞姬进入内帐，项羽对左右吩咐：“准备突围。”

“诺。”亲兵队长答应一声便去安排了。

过了一会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虞姬从内帐走出来。项羽轻轻地握着虞姬的手，深情地说：“你真美。”

虞姬说：“大王，抱抱我。”

项羽紧紧地抱住虞姬。

虞姬说：“我希望大王永远记住我此时的样子。”

项羽松开虞姬，惊愕地问：“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虞姬说：“我何尝不想和大王一起走，可我是个女人，和大王一起走只会拖累大王。只要大王不会忘了贱妾，贱妾就心满意足了。”

虞姬越是这么说，项羽越是不舍，说：“不行，我一定要带你一起走。”

虞姬说：“大王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不分轻重？”

虞姬推开项羽，从地上拾起宝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惊愕的项羽说：“请大王记住贱妾的话，千万不要忘了贱妾。”说完之后，手上一用力，身体便倒在了地上。

项羽大叫一声，冲过去抱住虞姬的尸体，失声痛哭起来。

项羽的亲兵队长走进来，拉起项羽说：“大王，队伍已经集结，赶紧走吧。”

项羽大声叫喊着：“不，不！”

亲兵队长说：“大王，快走吧。”回头又对两个士兵命令道：“你们俩把夫人的尸体埋葬了。”

“诺。”两个士兵答应一声，抬起虞姬的尸体就想往外走。

项羽发疯似地大喊：“放下她，我看你们谁敢动。”

两个士兵迟疑了一下，亲兵队长摆了摆手，那两个士兵将虞姬的尸体抬了出去。

亲兵队长又叫另外两个士兵，架着项羽走了出去。

夜半时分，项羽率领八百骑兵趁夜突围。天亮后，汉军发觉项羽离去，灌婴率五千精锐骑兵追击。

项羽快到乌江的时候，身边只有二十几个随从了，乌江亭长正撑着一条小船在岸边等候。项羽一见大喜，便策马向江边奔去。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断喝：“项羽休走。”随后一标人马向这里急驰而来。

这声断喝让项羽犹豫起来，因为堂堂的西楚霸王就这样不战而走，这让骄傲的项羽从心里无法接受。

乌江亭长说：“大王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就在乌江亭长和手下人不停地催促、项羽尚在犹豫不决之时，那批人马已经来到面前。

项羽高声喝问：“来者何人？”

领头之人高声说：“秦大将军蒙恬之子蒙垚。”

项羽说：“很好，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蒙家后人为祖父和父亲报仇呢，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了。”

蒙垚说：“那就国恨家仇一起算吧。你反大秦的事我不管，可是你不该坑杀大秦降兵、不该火烧咸阳皇宫、不该灭了始皇帝一族，所以我今天定要杀了你，为冤死的亡魂报仇。”

项羽说：“多说无益，放马过来吧。”

蒙垚说：“你已连战多时，此时定是又饿又累又乏，我若此时杀你，想你也不会心服。你先休息一下，等我先将你的随从杀光，然后再与你战。来人呐。”

蒙利说：“小人在。”

蒙垚说：“将酒食送与项羽。”

蒙利说：“诺。”

项羽说：“多谢，也让我的手下吃饱如何？我希望他们做鬼也能做个饱死鬼。”

蒙垚对蒙利说：“去吧。”

蒙利说：“诺。”

这时，灌婴率领的追兵已到，这些人看到项羽，便欲上前击杀。蒙垚冷冷地说：“项羽是我的，谁也不许动。”

灌婴问：“你是何人？”

蒙垚说：“蒙垚。”

灌婴说：“我要是不听呢？”

蒙全催马跃出，说：“那就先过我这关。”

灌婴问：“你又是谁？”

蒙全说：“大秦已故大将军蒙恬麾下，蒙全。”

灌婴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原来是大秦第一高手蒙全。”

蒙全说：“我家少爷必要亲手取了项羽的性命，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

灌婴说：“既是蒙少爷与项羽的私怨，本人绝不插手。”

蒙全说：“好，那就请将军看着就行了。”

灌婴把手向上一举，他的兵马便列成整齐的队伍，站在旁边密切监视这里的一切。

他们说话的时候，项羽和他手下的士兵们就像根本没有看到这些人似的，坐在一起专心地吃饭喝酒。这也难怪，他们半夜出来，一直在战斗和逃亡，实在是又累又饿，现在可以吃饱喝足，还可以原地休息一下，而且他们都知道，这已经是他们的最后一餐了，谁又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呢？

项羽吃饱之后，站起身来对蒙垚说：“多谢你的好酒好肉，我已经吃饱了，现在可以和你一战了。”

蒙垚说：“我说过，你已连续作战多时，我此时若与你战，就是胜之不武。你再休息一下，等我杀了你的手下之后再与你战。”

项羽不再说话，干脆躺在了地上。

项羽手下的士兵起身，对项羽躬身施礼，齐声说：“大王保重。”然后转身上马，站成一排，掣出武器在手，一句话也不再说。

蒙垚伸手取下长枪，催动战马，冲了过来。

项羽并没有去看这场战斗，因为他知道，他们这些人无论胜负，这次都绝对无法幸免。所以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恢复体力，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和荣誉。

尽管项羽没有看，但是这一战却惊呆了灌婴和他手下的全体士兵。尽管他们也多次听说过项羽一次力杀百人的战例，但是就在他们的眼前，一个人冲进敌阵，就像虎入羊群一样，对敌人展开屠杀，而且这些人绝对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高手中的高手，若非亲眼所见，他们绝对不敢相信。

突然，现场发出如雷般的喝彩声，项羽知道他的时候来了，于是他慢慢地站起身，他的乌骓马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项羽看着地上躺着的士兵的尸体，抱拳施了一礼，喃喃地说：“好兄弟，项籍为你们报仇。”

项羽翻身上马，默默掣出方天画戟，与蒙垚相对而视。

蒙垚问：“准备好了吗？”

项羽说：“来吧。”

项羽举起手中的方天戟。他的方天戟重达八十一斤，但在他手里却像是一根木棍一样，人们只能看到它的轻盈灵动，真正知道它的力道的人却不多，因为领教过的人基本都死了，所以世上很少有人知道那一击的力量究竟有多重。

蒙垚也端起了长枪。蒙垚是名将之后，他的力气虽然略逊于项羽，但蒙家的祖传枪法却以灵动、迅捷、诡异为主，长年的沙场征战，蒙垚也是从未遇过敌手。

项羽倚仗天生神力，充分发挥方天戟的优势，想以力量压倒敌人，因此招式以威猛为主，只见他的方天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奔蒙垚的头颅而去。蒙垚将枪用力一格，将项羽的方天戟震开，然后迅速一抖，丈二长枪猛然刺出，直取项羽的咽喉。项羽用方天戟将枪格开，借二马错蹬的机会，扬起手中的方天戟向后砸去，蒙垚举起手中长枪用力向上格挡，二人武器相交，发出一声巨响，接着就是火花四溅，震得周围的士兵连连后退。

一个交手之后，二人都不禁给对方暗暗喝彩，盛名之下果然无虚。

项羽和蒙垚既有国恨又有家仇，真正的是不共戴天，再加上项家和蒙家的名声，二人都不敢小瞧对方，因此双方都使出了看家本领。

二人你来我往，转眼之前就战了数十回合，依然难分高下。项羽力大无穷，每一次挥击都带着一股狂风，似乎想将蒙垚一戟击毙。蒙垚充分发挥祖传枪法迅猛捷伦的特点，丈二长枪如游龙般在上下左右翻飞，时而突刺，时而横扫，每一次进攻皆精准无比，将长枪机动灵活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突然项羽招式大变，放弃了比拼力量的打法，和蒙垚拼起了招式。项羽的精妙招式立刻就惊呆了观战的众人，只见那支沉重的方天戟，在项羽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样，跟项羽的身形完全形成一个整体。

蒙垚心中也暗自佩服，高叫了一声“好”，更加抖擞起精神，二人愈战愈勇，看得观战之人个个眼花缭乱。蒙全睁大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生怕蒙垚出现危险，随时准备出手救援，而蒙利和王大毛都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突然，项羽大喝一声，招式又是一变。只见他快速催动战马，同时单手握戟，将方天戟抡圆，方天戟在他的头顶上越转越快，带起一阵阵忽忽的风声，然后一招横扫千军，“呜”的一声向着蒙垚拦腰扫来。蒙垚双脚用力一夹战马，催动战马快进一步，让过项羽的戟刃，双手握枪，也是大喝一声，用手中的长枪硬去格挡项羽的方天戟。二人兵刃相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然后冒起一串火花。

项羽一收方天戟，用侧刃钩住蒙垚的枪杆，然后用力向回带，竟然想要硬夺蒙垚的长枪。蒙垚趁势松开右手，长枪在项羽的用力牵动之下，迅猛地向着项羽的头上砸去。

项羽想不到有这个变化，只得让开自己的头，却无法再让开自己的肩膀，只听“啪”的一声，蒙垚的长枪重重地砸在项羽的肩膀之上。

项羽虽然身穿重甲，肩膀没有被这沉重的一击打碎，但是手中的方天戟再也拿不住了，“当啷”一声掉到地上。

项羽自出道以来，这是唯一的一次败绩，心中已是万念俱灰，他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这最后的一击。

蒙利见状，高声叫道：“少爷，杀了他，为大秦的士兵和民众报仇。”

蒙垚的士兵也一齐高喊：“杀了他，杀了他！”

项羽等了一会儿，见对方并没有动手，便睁开眼睛，看着蒙垚问：“为什么不动手？”

蒙垚看了看手中的长枪，又看了看项羽，说：“你走吧。”

项羽看了看蒙垚，没有再说话，拨转马头准备离开。

那边观战的灌婴一见，将手向上一挥，高声叫道：“不要放走项羽。”

就在灌婴手一落下，士兵就要猛冲上来的时候，蒙全大喝一声：“蒙家军在此，我看谁敢动！”

灌婴手下的士兵面面相觑，都把目光看向灌婴。灌婴最后无力地把手放下，说道：“停。”

项羽走到江边，乌江亭长对项羽说：“江东虽小，但是也有方圆千里的土地，数十万的民众，足以称王了。愿大王赶快渡江。如今只有臣有船，汉军即使追来，也无法渡江。”

项羽看着地上躺着的士兵的尸体，想到被自己丢在垓下的近十万士兵，再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强大武力今天都被人击败，自尊心已经被彻底击垮了。他惨然笑道：“天要亡我，我还渡江干什么！况且项籍与江东八千子弟渡江而西，今无一人生还，纵然江东父老兄弟可怜我仍然尊我为王，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他们？纵然他们不说，项籍难道就不会有愧于心吗？”

乌江亭长说：“大王何必如此想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王只要过了此关，怎知不能再次崛起？”

项羽说：“吾知公乃是长者。我这匹乌骓马刚满五岁，一直随我征战，曾经日行千里，我不忍杀它，把它赐给你吧。”

乌江亭长见无法说服项羽，便带上项羽的乌骓马走了。等乌骓马在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之后，项羽抽出身上佩剑，自刎而死。

看到这个场景，蒙垚调转马头，默默离去，他的人马也都跟在他的身后离去。

灌婴及手下人见项羽自杀，蒙垚离开，便一窝蜂地冲到项羽的尸体跟前，将项羽的尸体乱刃分尸，每人抢了一块，向刘邦邀功请赏去了。

蒙垚心情沉重，一点也没有战胜项羽之后的兴奋。蒙利小声问梅齐：“梅先生，我就不明白了，项羽费了那么大力气逃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逃回江东吗？为什么有了脱身的机会，他反而要自杀呢？”

梅齐说：“项羽当然想逃回江东，所以才会突围，他肯定是想回到江东后，凭借自己无人能敌的武力，召集人马之后再次卷土重来。可是当他败于少主人之后，他引以为傲的武功已经再也不是无敌于天下了，所以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仅存的一点傲气也被彻底击垮了，所以他的心已经死了，他的人还能活吗？”

蒙利说：“我懂了。”

梅齐叹了口气说：“只可惜了这么一个大英雄，曾经百战百胜，虽然只败了这么一次，就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