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瓶若有所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我,忽然奋力,竟然又快了几分,抢在恶鬼之前冲了过来,间不容发之时,没有被恶鬼截住。
牌位落在地上,看不出丝毫的异常,但是一点点的阴雾开始散逸出来,开始形成鬼蜮。
猛地咬破了舌尖,朝着恶鬼喷了一口舌尖血,便宛如水进热油,一阵恶鬼的咆哮,生生开了一道口子,我仗着尸油灯未灭,悍然冲了过去,离着牌位也越来越近,已经看见了殷玉瓶。
但是就在此时,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殷玉瓶前面恶鬼竟然撕*裂了黄泉水,一下子截断了殷玉瓶的路,饶是殷玉瓶之前就想了很多,但是这一刻脸色还是变了,一时间竟然生出了绝望。
另一边我是又惊又怒,猛的大喝一声,不过一切的将腰间的尸油撒了出去,等到尸油落地,我将一盏尸油灯打翻,瞬间火光窜起,数十个平方火光笼罩,尸油的阳气将恶鬼逼退,面前为之一清。
趁着这机会,我猛地冲了过去,一下子扑进了截住殷玉瓶的恶鬼之中,讲一口舌尖血喷出,封魂钉不管不顾的劈砍着恶鬼。
我全力施为下,生生凿穿了恶鬼,让已经被恶鬼拉扯住的殷玉瓶又看到了希望,不顾一切的挣脱了恶鬼,在我身边蹭的窜了过去,瞬间没进了牌位之中。
牌位是最好的藏身之地,形成鬼蜮恶鬼不能入侵,殷玉瓶的生魂就能躲在里面待一阵子,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猛地一闪身,我扭头就跑,趁着恶鬼还没有合围,我也不管其他,闷头抄起牌位揣进怀里,然后就去抓狗血朱砂,但是手伸进去才发现,狗血朱砂已经几乎耗尽,我抓出来也不满手。
糟了,一把狗血朱砂撒出去,陈纪朝前跑了十几米,再摸想要见,狗血朱砂的袋子已经憋了,里面剩下了一个底,不够两把的。
将狗血朱砂全都撒了出去,但是也没跑出几十米,没有了狗血朱砂,单纯的指望封魂钉根本就不现实,这一路上过来几乎是用狗血朱砂开的路,到了现在之前的阳气早就被恶鬼消弭干净了。
再抓向了尸油罐子,但是尸油也被我给消耗光了,就算是再想补充尸油都做不到了,我所准备的手段已经完全用尽了,这种消耗比我所想的更快。
看着还有几百米的距离,我脸色发苦,使劲的咬着牙,猛的一声大叫,悍然朝前冲去,剩下的就靠着人面疮来抵御恶鬼了。
没有了阳气辅助,即便是封魂钉撕*裂了不少恶鬼,但是恶鬼太多了,却还是扑到了我身上,那一刻我全身战栗,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恶鬼瞬间没入我的体内,人面疮果然第一时间扑了出来,不断地撕*扯恶鬼,不容其他的恶鬼他住自己的领地,但是恶鬼实在是太多了,人面疮也无法完全控制,总有漏网之鱼,朝我脑海意识深处扑去。
这样下去不行,我已经感觉到魂魄被撕*扯的痛苦,人面疮根本拦不住这海量的恶鬼,也仅仅能给我扛住一些时间。
一时间脑海中有无数念头翻涌,如果我没有办法的话,那么必死无疑,恶鬼会撕烂我的魂魄的,下辈子都没有投胎的可能。
不甘心坐以待毙,念头纷杂,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当时顾不得多想,先试了再说,那就是用电击器,当然不是电恶鬼,而是电我自己,恶鬼最怕闪电,但是我现在就让恶鬼们被迫营业。
电击器迸射着电光怼在了我身上,一擦而过,饶是如此我也被电的身体抽搐,好在精神明白,脚下不敢停顿,咬着牙朝前冲,趁着电光 的威力没有完全消散,恶鬼全都被赶出了体外,用尽全力冲出了三十多米。
当恶鬼再一次扑上来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 给了自己一下,越来越有经验,能把恶鬼赶出去,却又不知道把自己放倒。
但是当电到第三下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尿了,根本不受控制,身体对于电流的刺*激已经有些过敏反应,再电下去不知道会怎么样?
尿了肯定很丢人,但是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方法了,趁着电击器还有电,我不敢停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蹭一下,当我冲出二百多米的时候,裤子都已经被尿湿*了,我根本不能自控。
就靠着电击器,我不停的往前冲,眼见着离着营地还有二三百米的时候,却不想这个时候我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电击器竟然没电了,看着几个电光啪啦了几下,便一闪而没,我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脸上泛起一阵苦笑,我也只能尽量的往前冲了,至于能不能活着回去我心中也没有把握。
此时身上就剩下最后一盏尸油灯未灭了,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即便是这样,已经有恶鬼不理会尸油灯,然后冲过来。
深吸了口气,只把钢牙差点咬碎,眼中决绝起来,抓出了黄金罗盘,也不管有用没用,只是一经转动,一道黄光照映而出,猛的一转,黄金罗盘便好像小太阳一样散发出金光,将我染得好像披上了一层金沙。
黄金罗盘可以渡阳,说白了就是将太阳光收拢,然后变化成小太阳,阳气大增,对恶鬼自然有很大的影响,但是却无法真正影响恶鬼,毕竟阳气会被阴气抵消,也只能削弱恶鬼。
这已经是我最后的依仗了,只是恶鬼攀附在我身上,隐没在我体内,撕*扯着我的魂魄,如果不是人面疮觉醒,开始撕*扯进入体内的恶鬼,如果不是黄金罗盘减弱了恶鬼,我绝对活不下来。
强忍着魂魄好像被撕成几块的感觉,我终于冲到了营地边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但是我还是侥幸逃了回来,人面疮的 抵御,让我的魂魄虽然有些暗淡,但是还不至于被撕碎。
只是即便是勉强维持完整,魂魄的损伤却依旧给我带来的极大的痛苦,那种深处碰触不到的疼痛,好像要裂开一样,挠不到碰不着,只能咬着牙干挺着,好在我将殷玉瓶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