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封建朝代,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一旦有染可以说寸步难行,遭人诟病。
“你若好好的,本王就是想这么做也没机会。”司马朔嘴角喝着笑意,似是在逗她,眼底却有一丝认真:“再说,若你当真名节有损,大不了本王委屈一点娶了你就是。”
“王爷说笑了,民女可高攀不起。”沈柚萱看着他冷笑。
司马朔也不介意她的冷脸,起身打量着这处别院,忽然问:“这院子是你自己找的?景色倒还算别致。”
沈柚萱看眼外面光秃秃的院子,没看出有什么景色,也没看出哪里别致,这人眼睛怕是瞎了。
不冷不热道:“这是杨子毅的别院,我搬来暂住而已。”
当时她从沈家出来一时没有落脚的地方,便顺势在这里住下,算起来也有些日子了。
司马朔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拧眉看向她:“这里是杨子毅的别院?”
“是。”沈柚萱不觉得有什么,她对杨子毅有恩,暂住一下他的别院也没有不好意思的,就坦然承认。
司马朔立刻不乐意了:“你是本王的人,怎么能住别的男人的院子?”
“不行,必须搬家!下午我就让人过来接你去王府。”
“不去。”沈柚萱想也不想就拒绝,俏脸冷然提醒他:“九王爷,您还记得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吧,除此之外我不想节外生枝,再有任何波折。”
司马朔蓦然转头盯住她,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什么波折?”
他朝她期近几步,瞳孔浓的像黑墨,将她困在床帏间,食指轻佻地勾了下她的下巴:“嗯?”
沈柚萱耳尖倏地蹿上两抹红晕,躲开他的碰触,粉面含怒:“王爷自重!”
见她真的有些恼了,司马朔也不敢真的放肆,只是心里还有些不甘,忽然抬手一把扯下她的衣服,只剩肚兜挂在纤细的脖颈上,露出大片雪白皮肤,惹来沈柚萱一声惊呼。
司马朔眸光骤然一暗,粗栃的大掌扣在她单薄微凉的肩膀上,嗓音低哑:“别动,我给你上药。”
沈柚萱察觉到他身上流露出的危险气息,当真不敢乱动,任由他取了药膏替自己换药。
暧昧流动,气氛安静到让人窒息。
许久后,包扎完毕,耳边传来男人富有磁性的低笑,沈柚萱脸颊红透,飞快扯过衣衫穿好,防备的盯着。
这个时候的司马朔无疑是危险的。
司马朔将她的神态尽收眼底,难得她有心事都写在脸上的时候,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勾人坠落。
他忍不住伸手捂住那双清透的眸子,眼底光影交错,嗓音低哑温柔:“沈柚萱,我知你避皇家如蛇蝎,即使答应了合作也不愿与我深交。”
“可有些感情是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怎么办?”
他从来对自己的自制力引以为傲,这世上便没有他不能戒掉的东西,自律到让人咋舌的地步。
唯独她戒不掉,怎么办?
沈柚萱似是被他的话惊住了,许久没出声。
司马朔自嘲的轻笑一声,松手放开她退后一步,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常态,语气冷淡道:“你若不想搬来王府也行,我私下里给你置办一个别院,你去那里居住,不接受拒绝。”
这是把沈柚萱的后路都堵死了,说完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便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身影忽然停顿了一下,偏头对她道:“你不想做的事我不勉强,但我做不到的事,你也别为难,成吗?”
最后两个字嗓音压的有些低,让人听得忍不住心软。
沈柚萱始终沉默,没拒绝也没答应,司马朔等了一会儿,身上的气息愈发疏冷,自嘲的勾了勾唇消失在别院。
这一夜,沈柚萱难得梦到了司马朔。
那是他自请出征的前一年,那时的他已经在皇宫中沉浮的颇有手腕,性格更是阴沉狠厉,突然有一天不知怎么了,他就从后宫中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被皇上封了个监察官职丢进了刑部。
朝中本有监察百官的文职,皇上却破例给他封了这么一个突兀的官职,还丢到刑部那种地方,一开始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包括沈柚萱。
直到司马朔杀了第一个官员。
当众虐杀,嚣张到了极致,也震慑无数人心。
参他的奏折像流水一样送上皇上的桌案,司马朔也每次都会得些不痛不痒的处罚,打几板子,或者抽几鞭子,过后还是我行我素,屡教不改。
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死人,其中有奸佞,也有忠臣,有身份低微的,也有出身高贵的,可无一例外都死在司马朔手里,而这些被杀之人唯一的共通点,就是都与兆华帝作对。
于是沈柚萱知道,司马朔成了兆华帝手里的一把刀,成了他铲除异己最尖锐的一把利刃。
因为不心疼,不受宠,所以兆华帝根本不会在乎这么做会给他造成怎样的后果,对于他而言,只要这把刀用的顺手就够了。
沈柚萱不止一次撞见过司马朔浑身浴血的样子,宛如修罗,他受兆华帝之命替他铲除异己,揽下所有污名,还要承受他的责罚安抚朝臣,几乎没有一天身上是完好的。
她不知道兆华帝究竟给他开了怎样的条件,让他甘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得罪这么多人,但她那时是真的对他感觉到畏惧。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躲着他,司马朔也好像完全忘了她这号人一般,再也没来找过她。
直到他突然殿前请命,出征前夜毫无预兆的把她堵在御花园的假山里,越了界限,强吻了她。
沈柚萱才终于明白,司马朔对她抱着的心思,从此敬而远之。
破晓时分,沈柚萱从梦中惊醒,才发觉脸上都是泪,把枕巾都浸湿了,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司马朔受罚时隐忍破碎的表情,和杀人时让人胆寒的狠绝。
这个梦也给她提了个醒,她要帮助司马朔坐上那个位置,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阻碍。
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