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楼道惊魂

“什么线索,快说说看”。申明宇急忙追问道。“鉴证人员刚刚在柳绮薇所坐的椅子后面提取到两个鞋印,正好是站在椅子后面形成的,很大可能就是凶手的鞋印,鉴证人员说鞋码大约是37码。”“好,我待会顺便也问问鞋码的事情,只是,我还有疑惑的地方,恐吓信是寄给宁琳的,那凶手为什么不先从宁琳下手呢?而是从她的舍友先下手。”“难道凶手是想迫使宁琳自己站出来,承认恐吓信里提到的那件事?”“果然还是得知道那件事情是什么,我待会尝试着问问。”申明宇回答道。

韩思成推了一下他,示意他继续去询问女生们。

申明宇回到603宿舍,继续之前的询问,这次回答的是芮翊,“我是9点左右出宿舍的,今天是周末就稍微睡得晚了些,因为我知道绮薇姐下午要直播嘛,所以就打算和男朋友到市中心那边玩一天,晚上的时候再回来,但是男朋友的课题还没有完成,暂时走不开,要中午才能过去,我只好一个人先过去了,坐的31路公交车,我还有扫码乘车的记录呢,因为周末嘛,坐车的人也很多,路上也很堵,我坐了40多分钟才到市中心,然后就去了购物商场,因为全程是一个人逛的,也没有人帮我证明,直到温荞打电话给我我才回来。”“好的,小芮,谢谢你的配合。”申明宇说道。

“那接下来到我说吧,昨日导师布置的实验任务因时间紧迫未能完成,我便打算今日提早前往,以期尽早完成,让周末得以轻松。我大约八点半出门,前往食堂用过早餐后,不到九点便抵达了实验室。,当时有个师兄也在,不过他中午临近吃饭的时候就走了,然后就是我一个人在那里做实验了,没有人可以证明,最后是温荞打电话我就回来了,我应该是第一个到的。”汪小萌回答道。“小萌,我知道了,做得不错。”

最后只剩宁琳,她张了张嘴巴,却没说话,过了一会,她才慢慢地回答,“我今日是宿舍中最后一个离开的,大约九点二十,出门时绮薇姐还嘱托我帮忙将窗帘拉紧。我平常就喜欢去周边逛逛,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我压力很大,想一个人散散心,早餐过后,我便前往附近的公园散步,时间大约是十点前,散步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到公园的凉亭里休息,当时有好多大爷大妈在凉亭唱歌,他们应该能为我证明,随后大概12点多,我走出公园去到了附近的超市,我平时就很喜欢逛超市,买了一些东西然后回学校,我刚好走到操场的时候就接到了温荞的电话,于是我就立马回去了。”“小琳,做得很好哦,谢谢你的帮助。”申明宇觉得当着其他女生的面不能问宁琳关于那件事的问题,只能等到有机会独处的时候再详细问问了。

“哦,对了还有一个问题,你们的鞋码是多少,能告诉我吗。”“申哥你想帮我买鞋吗,那我可要挑贵的了。”兰映雪调侃道。“呃……这个,是为了调查的事情哈,买鞋的事情以后再说。”几个女生此时也都笑了起来,缓解了之前死气沉沉的气氛。申明宇迅速在手机上记下鞋码:兰映雪38,芮翊39,张沐如35,宁琳36,汪小萌37。37码,汪小萌……会是她吗?申明宇心中暗自揣摩。

这时,韩思成走了进来,示意申明宇先出来外面,“问得怎么样,有进展吗?”申明宇回答说:“我问了她们所有人今天的行动轨迹,发现在案发时间,所有人几乎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只有汪小萌的鞋码是37码。”韩思成皱着眉头,说道:“这次的事件有些棘手啊,现在并没有有用的线索,我们只能继续搜集信息了,我前面已经和学校沟通了,尽量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不然学生们听到宿舍里面发生凶杀案,肯定会引起骚动的,到时候这局面就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我们需要争分夺秒才行,学校说暂时没有空宿舍了,601宿舍也都是外地的,现在只能将废弃的宿舍收拾一下,让她们暂时先住这里了。”

“那负责保护他们的警员还有我咋办啊?”申明宇问。“这两个警员我让他们在之前6楼的宿管室休息待命,那里刚好有一张床,至于你,要不你去废弃宿舍和她们住吧。”韩思成略带笑意地调侃道。

“你个BYD韩思成想让我死是吧!”申明宇骂道。但是骂完以后,他自己好像也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好在废弃宿舍比其他宿舍多了个阳台,如果铺个床垫勉强也能睡觉。韩思成说:“那你就睡阳台吧,也挺好。”说完便拉着申明宇走到603宿舍。

韩思成和女生们说:“同学们,现在因为发生了事件,601暂时是住不了了,现在只能让你们将就先住一下那个废弃宿舍,稍微忍耐几天,我们的警员会保护你们的安全,他们就在以前6楼的宿管室那里,有什么事情可以叫他们,至于申明宇同志,让他睡阳台保护你们你们看可以吗,不然他没地方去了。”说完,韩思成斜睨了申明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申哥是公安局的,应该不会做什么的吧?看申哥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人,他不敢的,哈哈哈哈。”几个女生开心地讨论着,申明宇脸颊微红,却故作镇定地说:“我申明宇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哪会那么不稳重,你们就放心吧。”

韩思成看到申明宇出来表态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的了。”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话,申明宇却从中感受到了沉甸甸的责任,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申明宇和女生们约法三章:第一,要去厕所时先询问有没有人在,并确保女生没有在换衣服什么的。第二,必须每时每刻穿衣服,不得乱脱,洗澡也要在里面换好。第三,有什么事情大家一块商量,不能私自决定。

就这样,申明宇和五个女生一起住进了废弃宿舍并取名为600。

晚上,申明宇受邀从阳台来到了宿舍里面,温荞也过来活跃气氛,几个人聊起了天,申明宇努力地逗女孩们笑,其实他的内心是复杂的,正处于青春年华的女孩突然说离开就离开了,还是挺感伤的,另一方面他又有保护这些女孩的责任,因此,他要做的就是先平复她们的心情。

深夜,一阵突兀的'噔,噔,噔'声划破了宁静,申明宇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环顾四周,发现其他女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正低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突然芮翊喊道:“映雪不见了!”

众人纷纷起身寻找兰映雪的身影,申明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让女生们赶快开灯,但是女生们说平时都是12点左右就断电了。众人慌忙中纷纷掏出手机,手电筒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如同点点星光,然而,尽管他们仔细搜寻,却依旧未能发现兰映雪的丝毫踪迹。

申明宇和众人说:“你们先留在宿舍里!我先去宿管室找警员帮忙!”大家遵照申明宇的指示留在了宿舍,但突然听到阳台又一声巨响,几个女生们此时六神无主,纷纷以为宿舍里面有奇怪的东西,不知是谁带头,大家纷纷跑向了宿舍外,朝着申明宇的方向追去。

因为动静太大,几乎吵醒了整层6楼的学生,大家都纷纷挤到走廊上往前走,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申明宇猛然回头,眼前的景象令他心头一紧,骚乱已经悄然蔓延。

601宿舍的女生们仿佛被无形的巨浪吞噬,踪迹全无。他无暇多想,箭步冲向楼梯口旁的宿管室,猛地推开房门,将正在酣睡中的两名警员唤醒,急促地喊道:“快!那边需要你们维持秩序!兰映雪失踪了,我必须去找她!”两个警员马不停蹄地往走廊那边跑去,但是他们发现太黑了,走廊上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在亮着,他们只能拿出手电筒,照亮周围,突然嗒,嗒,嗒,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人群中有女生喊道:“好像是高跟鞋的声音。”

申明宇让众人安静下来,自己则寻找声音的来源,此时,他听到声音好像来自走廊另一边的尽头。走廊另一边,原本是想多建10间宿舍在这边,但是最终没有实行,导致了这边什么也没有,只有尽头有一扇窗户。

而且因为每层楼新建了公共厕所的原因,这边的走廊只能从公共厕所的另一个门过去才能走到,平时一般不会有人会去这边走廊。申明宇让警员把手电筒往前打光,众人赫然发现,一抹血红的高跟鞋在昏暗中缓缓步入走廊深处,申明宇的目光锁定在那件粉红色的星之卡比睡衣上,心头一震,那是兰映雪独有的睡衣。

然而,昏暗的光线与背影的遮掩,让那人的面容模糊不清,人群中也有人认出了这件睡衣是兰映雪的,大声喊道:“映雪,你在干什么,快回来啊!”

兰映雪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周遭的呼唤充耳不闻,坚定地迈向窗户。申明宇的呼喊声在走廊中回荡,“快回来,映雪!我是申哥,那边危险啊!”

然而,兰映雪的脚步未曾有丝毫停顿,她来到窗边,突然回过头,露出了一种非常诡异的笑容,然后用手指比出了一个死亡的手势,随后便从窗户跳了下去。

申明宇顿感不妙,拉着一个警员穿过厕所赶忙前往窗户查看,让另一个警员留下来维护秩序。但是女生们看着兰映雪一步步走向窗户跳了下去,哪里能冷静下来,警员已经快维持不住秩序了,申明宇边跑边打电话让韩思成赶紧过来,当他跑到走廊尽头的窗户时,只发现了一双血红色的高跟鞋,他探头望向窗外,只见二楼平台上,那件粉红色的睡衣无力地铺展着,蓝映雪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申明宇立刻返回走廊这边,并示意两个警员不要让6楼的任何人离开,他又打电话给小李小刘,让他们从8号楼赶紧过来。他赶到二楼的平台上,此时已经有学生听到巨响跑出来看了,小李小刘封锁现场,并让学生们回宿舍休息,申明宇从二楼走廊的窗户钻出去,到达平台上,发现了兰映雪的尸体,她的后脑勺重重地敲在了平台的水泥地上,大片血迹从后脑勺蔓延出来,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申明宇的目光猛然落在兰映雪身旁的那张纸条上,纸条上赫然写着“这是第二个,已复仇。”的字样,如同晴天霹雳,他整个人瞬间崩溃,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眼紧闭,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失去了所有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废弃宿舍里,身旁是601的女生们和温荞。温荞说:“李警官说你冲下二楼以后,看到了映雪……,然后就晕了过去,你没事吧。”

申明宇起身回答道:“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他起身走到阳台,吹着凌晨的风,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他心里有一团无明火正在燃烧,这个凶手居然敢当着警察的面杀人,还是以这种方法,我必须亲自把这个人揪出来!随后,他重重的一拳捶在了阳台的墙壁上,指关节立马流出了血液。

这时,身后一只手将纸巾和毛巾递了过来,申明宇回头一看,是温荞正站在他身后,温荞说:“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现在每个人都不好受,我会尽可能地帮助你,早日将这个人从阴暗中拉出来。”“谢谢你,你总是那么善解人意。”申明宇擦干眼泪,缓缓说道。

他迈步走向宿舍门口,简短地吩咐小李小刘留在宿舍内守护女生们的安全,自己则毅然决然地踏上前往二楼的阶梯,准备详细地向韩思成汇报情况。韩思成看到申明宇过来了,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刚刚我们几个人半天才把你搬到宿舍里。”

“没事了,我要求马上参与工作。”韩思成凝视着申明宇那坚毅不屈的眼神,微微颔首,随后沉声道:“死者名为兰映雪,女性,其内脏因遭受猛烈外力撞击而严重受损,导致大量出血,初步判断为坠楼身亡,死亡时间大约在一个小时前,而此刻,时针正指向两点四十五分。”

申明宇说道:“我亲眼目睹了她坠楼的瞬间,那时,时针恰好指向两点,不仅是我,六楼几乎所有的女生都目睹了这一惨剧,她甚至在空中比出了一个象征死亡的手势。而在尸体旁,我意外地发现了一张与柳绮薇尸体旁一模一样的纸条,这无疑表明,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连环杀人案,凶手竟胆大包天地在警察的眼皮底下行凶。”

“说得没错,此次的凶手非常难缠,你有什么头绪吗?”“这倒是有,我怀疑跳下去的那个人可能不是兰映雪,而是凶手假装的,她想让我们以为兰映雪是自己走到窗户边上跳下去的,但是我现在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手法,因为宿舍晚上会断电,当时只有手电筒的光线,特别昏暗,离得不是很近,根本看不清楚具体的五官和长相,我们是凭借睡衣认出她的。”

“你说得有道理,然而兰映雪确实是坠楼身亡。如果凶手试图伪装,那么他如何在自己跳楼的同时,也让兰映雪坠楼呢?还是说,当时兰映雪确实是自行跳楼,但她之前可能受到了恐吓或控制?”韩思成提出疑问。

“目前还不清楚,我们需要好好调查一下才行。”申明宇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