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老高与厉长州才刚刚起身,却突然闯进了一个身着素衣的毛头小子,嘴里一直说着,“恭喜小舅舅,马上要成婚了。云墨在此恭祝小舅舅与小舅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只见萧君泽一下子扯着毛头小子的耳朵,嘴里说着,“沐云墨,又是你这个臭小子,现在竟敢调笑舅舅了。”
“小舅舅,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算了,这次就饶过你吧!”
随后,沐云墨抓紧时间直接跑了出去。
萧君泽嘴里笑着说:“真是的,长大了也不省心的家伙。”
老高说:“殿下,你消消气,云墨还小,有些不懂事。不过我觉得他说的对,你与公主可以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老高,你不是不知道,以后我与她可是隔着灭国之仇,我也许还会杀了他的父皇和皇兄。”
老高反问一句:“殿下,你会吗?当年你皇爷爷做的事我们都知道,那可是无道昏君,若是你父王推翻他从而继位,也不至于此,可惜你父王愚忠得很。”
萧君泽生气地说:“好了,够了。我不想听到这些话,你也让我好好想想。你们都下去吧!”
“是,殿下。”
随后,两人便离开了房间。
很快来到了新婚前日下午,皇帝来此凤栖宫凤仪殿。
皇帝温柔的说:“柳絮,瑶儿,今日状态怎么样了?”
“回禀皇上,公主今日吃饭饮食胃口甚佳!”
“这便好,你是朕为公主的选的贴身近卫,武功你是大内中最好的女侍,又与公主感情甚好,从小跟她一起长大,朕十分信任你,你可别让朕失望!”
柳絮连忙跪在地上,嘴里面说着,“奴婢多谢陛下信任。”
“好了,你是宫中大内校尉,四品女官,不必自称奴婢,以后自称臣便可。”
“臣多谢陛下!”
“是,谢陛下圣恩!”
这时,永宁公主苏醒了,连忙起身,皇帝见此直接安抚住,“你身有不便,不必起身,是朕扰你睡午觉了。”
“父皇,儿臣本就要醒了,是父皇多虑了。”
“那好,来人,给公主更衣!朕先出去品茶。”
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到公主面前,递上一盆水,给她侍侯洗脸与洗漱。
一盏茶过后,永宁公主便换了一身明黄色长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凤凰图案,显得高贵而又神秘。
这时,柳絮为公主披上一条绣着银色花纹的蓝色披风,衣领和袖口都镶嵌着精美的玉石,头上戴着是一顶小巧的金色凤冠,发髻上插着一只翠绿的玉簪,耳边垂着两只宝蓝色的耳环,腰间挂着一枚白色玉佩。
皇帝见此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嘴里说道,“瑶儿,换上这一套衣服,果真是不一般了。”
“父皇过誉了。”
“瑶儿在民间三年,现在跟父皇也如此见外了。瑶儿,记住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嫡长女,是凤国的嫡长公主,皇宫是你的家,该有你的威仪定然是少不了。当然,父皇也不希望见你如此小心谨慎。”
“父皇,儿臣不敢!”
“瑶儿,我们父女的关系,朕不愿如此生疏,算了,慢慢来,时间还早。”
不久,林皇贵妃带人来到凤栖宫。
皇贵妃林氏说:“臣妾参见皇上!给皇上请安!”
“免礼,平身吧!”
“谢皇上!”
这时,公主立即说:“儿臣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娘娘吉祥!”
柳絮等其余人说:“参见给皇贵妃娘娘。”
“好了,都起来吧!”
不一会儿,大家都起身了。
皇帝对皇贵妃说:“你来这里是为了瑶儿成婚之事吧!”
“回禀皇上,臣妾来此的确是为公主的婚事,如今礼部与镇北王府已经安排妥当,只是公主成亲之时,礼节需要熟悉一下,臣妾让人拿来了几部礼册与婚嫁时备用的婚服两套。”
皇帝却说:“放心吧,昨日朕已让礼部都管与宫中的常嬷嬷到公主这儿了,他们会指导公主礼仪的,至于婚服你就放这儿吧,还有皇后不在,到时候,你就送公主出嫁吧。”
“是,臣妾遵旨。”
“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臣妾告退!”
皇贵妃林氏走后,皇帝对公主说:“再过不久,你便要出嫁了,朕的心中是真舍不得你!”
“父皇放心吧,儿臣就在玉京城内,父皇随时可以看望儿臣,而且儿臣也可以随时进宫来看望父皇。”
“是啊,父皇还可去镇北王府看你,可朕心中还是舍不得你。”
“父皇…”
“瑶儿,不管你信不信,父皇永远都在你身边,永远都是你的后盾,父皇的心永远偏向你。好了,朕还有事,你就先熟悉熟悉礼部的流程吧!”
“是,儿臣恭送父皇!”
回到长春宫的林子英,十分生气的说:“这个小贱蹄子,都快死了,皇帝还这么宠她,我家月儿还没有这种待遇。”
一旁的翠姑姑说道,“娘娘,你别太生气了,她也就只有这些日子了,以后这所有待遇都是我们永安公主的。”
“你说的对,本宫跟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在太子凤楚啸的宫殿中,太子说着,“过几日就是瑶儿出嫁的日子了,母后若是还在,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一旁的贤士陆平涛说着,“太子殿下,属下一直有一个疑问。”
“讲。”
“是,太子殿下。皇贵妃如此针对公主与殿下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一个皇位,可女子称帝乃世所不容,她这不是将自己的资源全部推给殿下吗?”
太子笑了笑,“平涛,我们这个皇贵妃野心不小,但却一直活在我母后阴影之下,一直都爱跟母后比,无论是才干,还是谋略,亦或是箭术,但从未赢过母后,直致母后崩逝,她无论是妆容还是衣物,都要跟母后一模一样。到现在,我都分不清如今的她到底是谁了。”
“太子殿下,皇贵妃这分明就是魔怔了啊,先皇后崩逝六年,她就模仿了六年,她对付不了殿下,便一直针对公主,处处找公主的麻烦。幸好公主聪颖,还有殿下的偷偷帮助,不然公主早死了。”
“好了,瑶儿是我亲妹妹,我不帮她,还有谁帮她。更何况,若不是我当时去听信林子英那个奸人之言,带妹妹去国师府上,妹妹也不会被父皇关进冷宫,说起来,还都是我害了她。”
“这也不能怪殿下,此乃是天意。”
“好了,往事已过。我们准备的贺礼怎么样?”
“太子殿下,你就放心吧。”
“这一次,孤要亲自送妹妹出嫁。”
“可是殿下,你乃储君,怎能亲自送嫁?”
“什么都没有妹妹重要。”
“是,属下明白!”
很快来到了七月初七这天,永宁公主凤楚瑶与镇北王府六少主萧君泽大婚。
皇宫中的一间大殿,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
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鲜红盖头,能盖住的是泪千行,却盖不住的是如丝线般缠绕在凤楚瑶那心脏中的悲伤。
永宁公主看着镜中的自己,愧疚难安。然后低头又看着无名指上戴的骨戒,眼中含泪。
永宁公主伤心地说:“阿明,对不起!今日,我要出嫁了,嫁的是那萧家六少主萧君泽。阿明,你在那边好吗?假如你还在世,会不会怪我,你又会不会来抢亲。”
柳絮在旁提醒道,“公主,我们该出发了!”
永宁公主点点头,嘴里说着,“好,我们走吧!”
很快,一袭云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绝世容华。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
慢步行走间,有芬蘼的凤凰花瓣偷偷散进在她那宽大的衣袖中。妖艳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着无边血色,妖艳到令人窒息。
侍女柳絮牵引着永宁公主凤楚瑶从屋内走了出来,再用手转交给在殿外等候的镇北王府六少主萧君泽。
柳絮正准备将手交给六少主萧君泽,然而却在抬头时,见到了一张与萧无明长像一般无二的脸,那人还是身着大红喜袍的新郎,刹那之间,顿感吃惊。
柳絮嘴里喃喃地说:“是我眼花了吗?怎么会是他萧无明?绝对不可能的,不可能。”
永宁公主凤楚瑶握着孔雀羽扇察觉身边的柳絮手心在不自觉的冒汗,有些奇怪。于是,凤楚瑶开始询问:“阿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一声叫喊声,顿时将柳絮拉了过来,柳絮回答:“哦,没事,没事,公主!”
随后,将新娘永宁公主的手交给了新郎萧君泽。萧君泽缓缓掀开头纱盖头,新娘则用孔雀扇将自己挡住。不久,新郎牵着新娘离开。
这时,凤景帝派遣太监总管小六子将夫妻双方召到凤栖宫拜祭公主的生母。
不久,凤景帝便在此宫殿见到了身穿婚服的公主夫妇两人。
两人见到圣驾,凤楚瑶在旁半蹲身子行礼,“儿臣永宁,拜见父皇!”
驸马萧君泽则是直接跪下,恭敬的说道,“微臣萧君泽,拜见陛下!”
“好了,今日是你们的大婚,都免礼,平身吧!”
“谢父皇!”
萧君泽回答,“谢陛下!”
随后,凤景帝温柔的走到永宁公主凤楚瑶的面前,一脸欣慰,而后感叹道,“瑶儿,你穿上嫁衣的样子真美!只是你的母后她看不到了。”
“父皇…”
“时间过得真快呀,还没有好好聚聚,没想到转眼之间,朕的瑶儿,今日就要嫁人了。”
这时,礼部官员提醒道,“陛下,时间不早了,两位新人该给先皇后行礼了。”
“那好,瑶儿,你快去拜祭你的母后吧。”
“是!”
不久,凤楚瑶握着孔雀羽扇将面遮住,在萧君泽搀扶下走到先皇后姜若雪灵牌前。
“母后,今日,瑶儿出嫁了,嫁得是镇北王府六少主萧君泽,请你保佑阿宁。”
随后,夫妻二人便向先皇后鞠躬拜祭,行叩拜大礼。
礼部都差在旁说:“一叩首,谢皇后生养之恩永不忘。”
“再叩首,谢皇后抚育之恩似海深。”
“三叩首,谢皇后教养之恩永铭记!”
行完叩拜礼,两人来到了皇帝身边,萧君泽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多谢陛下圣恩,将公主下嫁于微臣。臣立誓:今后一定好好照顾永宁公主,一辈子疼她,宠她,爱她,敬她,呵护于她,忠诚于她。一生妻子只她一人,也只会与公主一人生儿育女,照顾公主一生一世。”
“好,萧君泽,那你可得记住今日之誓,来日你若敢负公主,朕定然不会轻易饶过你!”
“陛下明鉴!臣对永宁公主绝无二心!”
皇帝点头满意后,当即挥舞了一下手,随即便赐下了玉制腰带两副,战甲战袍两副以及百箱金银器物,万两黄金,玉锦百匹,鸳鸯一对,金丝鸟一对等的见面礼。
这时,皇帝突然递给公主一枚光泽华丽,上面写着‘永宁’二字的金色玉符腰牌。
永宁公主疑惑的说:“父皇,你这是?”
“这是随意出入皇宫的玉符腰牌,你这枚腰牌与其他的不一样,它是由黄金打造,礼部亲选,上面的‘永宁’二字,是朕亲手刻的,见此腰牌如见朕。你是朕的女儿,只要有朕在,这皇宫永远是你的家,朕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父皇…”
“瑶儿,你放心,皇宫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你的背后永远有朕这座靠山!”
永宁公主听完,直接向皇帝鞠了一躬,然后说:“谢父皇!父皇一定要保重龙体!”
凤景帝眼中含泪,直接激动的说道,“好,父皇会的!父皇一定会的!”
最后,夫妻两人离开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