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寿诞三天后的一个深夜里,一家名为永春客栈中的云字一号房内。
左相府中的一个管家王刚嘴里说道,“梁宇,你怎么上京城来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正是风声紧的时候。”
“没办法呀,如今情况紧急,我的一家铺子出了命案,此事闹到了狄克俭手中。”
“什么?你说的是大理寺卿狄克俭。”
“没错,就是他!”
“死的是什么人?”
“就是…就是我们那里的小知县与江州长吏。不过,此事可怪不得我们,要怪就怪那个江州长吏看到了账本,我们那儿的知县审案,审到了我们的关系,我就…我就让人去堵住知县的嘴,谁想,江湖人下手没个轻重,就就死了。”
“你这事,我们管不了。你还是另谋去处吧!”
此时,梁宇一听到这话,连忙说道,“王刚,你们若是不管,我就把你们左相府的事全抖出去!”
“可你也别忘了,你杀害你兄长,此事若是被巴清知道了,也不知你继承人的位置还在不在?”
“你…,莫非你忘记了,人是我杀的,可那也是你们派人追杀拦截的他,我才会得手的。”
“好了,此事也好办,你回去将那几个江湖人的名字给我,我让我们家老爷派人去办。你再将我们之间的账本给烧了,我们应该就都没事了。”
“可这…”
“放心,此事交给我们去办好了!”
“那好吧!”
王刚继续说道,“你上这京城来,巴清没怀疑吧?”
“放心吧,我是跟她一起来看生意的,现在她应该还在隔壁房间休息。”
“那就好!”
刚好,巴清听到这里的一切,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侄子竟然联合外杀害了自己的独子。
“怎么会是这样?”
此时,巴清匆匆离开的身影恰好被左相的人看到了。
梁宇与王刚出来不久,左相的人便告诉王管家,“刚刚有个四五十岁妇人鬼鬼祟祟的。”
“四五十岁的妇人,不对,快去追!”
“是!”
梁宇害怕的说:“怎么办?不会是我叔母吧!怎么办?她刚刚不会都听到了吧。”
“没事,这里是京城,我们可是左相的人。”
“可…她若是去告御状,敲登闻鼓怎么办?”
“敲登闻鼓,不可能。要想敲登闻鼓必须得是辰时才可,并且敲完之后女子要受三十御鞭之刑,男子则受廷杖六十。就她那个四五十岁的身体,若敲鼓,她那不是找死吗?”
“你说的也是!况且现在可还是晚上。还有这越级告状不是那么容易的。”
巴清着急忙慌的回到自己的客房中,开始收拾东西。
跟随巴清的一位丫鬟看着巴清神情恍惚不安的样子,担忧的说了一句,“夫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非凡是被梁宇害死,我们要马上赶回江州找江州知府。”
“什么?少爷是被少庄主害死的。”
“好了,别废话了,你快收拾东西!”
“夫人,我们为何不就在这里找大理寺审案?或者我们去找陛下审案。”
“傻丫头,若是越级审案,我们会被鞭十下的。亦或者你刚所说的找陛下,那我们会被天子的御鞭处于鞭三十之刑。”
“好了,趁梁宇还没有回来,我们必须马上赶回江州,告发梁宇害非凡!”
“好好好。”
两人刚收拾完东西,才出客栈大门就被左相的人发现,丫鬟为护巴清逃走被活活打死了。
不久,左相的人追到一个死胡同,而后其中一人说道,“一个大活人,怎么不见了。”
另外一人说道,“没事,我们再找找吧!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能跑到多远。”
“嗯!”
等人走后,巴清从垃圾箱里钻出来,嘴里说道,“早知道梁宇是这种人,我就应该多带几个人出来了。可惜跟随我这么多年的小丫头了。”
巴清在一路逃跑之中,她显得十分狼狈,还来不急换洗衣物就不知不觉竟然跑到了皇城外的宣德门前。
“看来我是回不去了。不行,我不能让小丫头白死了,前面无论是生是死,我都必须要为我儿非凡申冤昭雪,严惩凶手。那就只能告御状了!”
一路跟随的人,看着巴清来到了宣德门前,便悄悄离开了。
很快,左相的人便追到了宣德门前,而宣德门有天子禁军看守。左相的人不知如何是好之下,只好回了左相府。
在左相府上,管家王刚告诉左相,“相爷,不好了。巴清知道了我们的秘密,现在不见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左相生气的说道,“那还能怎么办?快给本相找!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到!”
“属下明白!”
“王刚,你给本相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到,她现在在京城,而京城是我们的地盘!他若是出现在陛下面前,我们可都完了!”
“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挖地三尺把她找到!”
“好了,此事交给你了,本相还要赶去上朝。”
“是。”
左相刚走,派去的人便回来告诉王刚,“不好了王管家,巴清去了宣德门。”
“什么?这该如何是好?可如今左相偏偏已经上朝去了!”
此时,巴清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登闻鼓前,一直等到辰时。巴清拿起了鼓棒,敲响了登闻鼓。
“民妇巴清有冤要申!民妇巴清有冤要申!”
宣政殿上,皇帝坐立于龙椅之上,听见了登闻鼓。
“何人在敲登闻鼓?”
不一会儿,一名御史监上前说道,“禀告陛下,是一名四五十岁的寡妇,名叫巴清。”
“巴清?是我们大晟那个首富巴清吗?”
“回禀陛下,是的!”
“将她带上殿来,朕倒要听听她到底有何冤情?”
“可是陛下,如今她的身上臭烘烘的,奴才实在不敢!奴才怕带上殿来会脏了陛下的眼!”
“那就将巴清梳洗干净一番,半个时辰带上殿前讲话!”
“是。”
在一旁的左相,听到巴清要朝见天子了,脸上有了些惊恐之色。
此时,皇帝凌君拓看到左相面色不好,嘴里便说道,“朕看左相面色有些不好,是否需要朕宣太医为左相把脉?”
“臣多谢陛下关心,老臣身体无恙!”
这时,皇帝继续说道,“那就好,现在我们先讲讲入选军机阁的人选之事!朕开始挑选的人选,朕今日决定做废!如今重新入阁,第一首辅人选,各位以为谁最合适!大家可以相互讨论。不过,一柱香之后,朕要答案。”
“是!”
在大伙开始讨论之中,左相对右相说道,“这件事是你干的?”
“左相说笑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事情你自然清楚,不然巴清怎么会到宣德门。”
右相笑了笑,“本相觉得陛下说的对,左相确实身体有恙!”
一柱香过后,礼部尚书汤一品上前说道,“陛下,臣以为右相劳苦功高,最为合适!”
镇北王萧煜说道,“陛下,臣以为右相为大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人又谦逊有加,乃是第一首辅最好的人选!”
此时,左谏议大夫白齐云上前说道,“陛下,微臣觉得左相乃相邦之首,这第一首辅人选,理应左相!”
皇帝凌君拓询问:“你们说得都有理,魏国公以为如何?”
“陛下,左右两位宰相,两者虽都劳苦功高,但军机阁第一首辅之位却只有一个!老臣相信陛下心中自有论断!”
“那右相以为左相能否胜任这第一首辅?”
“左相能力出众,管理门下省从未出错,乃第一首辅不二人选!臣相信陛下乃圣君,心中定已有了人选!”
“你们可真是懂朕啊!”
这时,狄克俭上前说道,“陛下,右相才是最好人选,请陛下明断!”
“狄卿一向只专注断案,如今怎的转性了?”
“禀陛下,因为今日臣要参左相,管教府中不严之罪!”
“好了,这些问题暂且搁下,巴清那边准备好上殿了吗?”
“陛下,可以了。”
“那我们今日先审一下巴清的案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