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有任务分配下来,宁缺也不方便再特立独行,告了声罪,转身回到自家队列。
“宁兄,你再考虑考虑啊!”
原打算等上梭的修士找到落脚点,再旧事重提的苏旷,心有不甘的看着宁缺的背影,隐晦提了一嘴。
回到自家队列,家主宁思远倒也没有责怪他单溜。
对于宁家这样的小家族来说,能够与苏旷这样的苏家嫡系交好,无疑也是一大助力。
“也不必每种阵法都钻研清楚,只需根据自己的灵根,选择两三种熟练掌握便好。到了蛮荒边缘,苏家也会根据各人的灵根组阵。”
对于这些炼气期的低阶修士,阵法不可能是复杂的高阶阵法,只是最基础的五行阵。
五行阵并非一个阵法,而是分为庚金,乙木,葵水,离火,戊土,五种阵法。
一来,临时征召的修士良莠不齐,这种阵法属性单一,容易掌握。
二来,万物出于五行,修士的灵根也无外乎这些,或是由五行变异演化而来,选择与自身契合的阵法,更利于发挥自身实力。
这也是宁思远让他们选择两三种熟悉的原因。
其实,说两三种,也是给自家脸上贴金,宁家除了他与宁思渊两个筑基修士是双灵根,余者全部是三灵根开外的杂灵根。
即便宁缺也是五行俱全。
好嘛,我是拓荒战争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别人或许还可以因灵根不合,不能加入某种阵法,自己倒好,哪里都能填的进去。
话虽如此,宁缺却并未抱怨。
对于宁家这样的小家族来说,没有大批修士结阵,且战阵修士数量不足,虽然也能加强些威力,但却失去了灵活机动的能力,得不偿失。
不过,现在用不上不代表以后也用不上,能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有备无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本打算等大家选好以后,找个人少的观看。
耳边却传来家主宁思远的声音:“多多钻研葵水阵!”
宁缺抬起头,只见宁思远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再瞥了眼周围,发现并没有人与自己一样看向家主,知道之前的话,乃是单独传音。
不由思索宁思远话中深意。
虽然宁思远不似宁思渊一般,将照顾流于表面,但这些年,宁缺还是隐隐能感受得到。
家主乃是水、木双灵根,难不成是打算与自己分到同一阵中,好照应一二?
虽然不知道每个战阵需要多少修士,可泗水流域只是流云宗微不足道的一隅,光这艘飞梭上就有千余练气修士,总不可能五行阵每种只结一阵。
而宁思渊乃是火、木双属性灵根,为何不叮嘱自己多钻研乙木阵,这样分到自家长辈阵中的几率也大些。
总不能是因为与苏旷相谈甚欢,指望他姐姐照顾我吧?
“宁缺兄弟,快将卷轴展开,咱尽快学了这个,还得去看别的!”
正想着有的没的,耳畔传来族中兄弟的催促。
宁缺忙盘膝落坐,将卷轴展开,置于众人围坐的中央。
人类与妖族的区别,除了体现在对知识及外物的运用,另一方面就是统合能力。
战阵,便是这种方式最显著的体现。
集合数百乃至成千上万练气修士,虽未必能与结丹元婴修士正面硬刚,但有了战阵的辅助,轰出几记堪比高阶修士的攻击,还是可以做到的。
虽然妖兽中也有猴类,狼类这种群居妖兽,能够在首领的指挥下行动,但说穿了,有些类似凡人的行军打仗,说到底仍然是一个个个体。
而修士的战阵,则是以令牌、阵旗沟通,配合上独特的功法,将阵内修士灵力汇聚一股,发出效果更佳,也更为强大的法术。
宁缺和家族子弟研习阵法之际,宁思渊也来到了宁思远身边。
“大哥可叮嘱宁缺多钻研乙木阵?”
宁思远目光深邃的看向远处,摇头道:“我已叮嘱他多留意葵水阵。”
“这是为何?刚才我不是传音跟大哥说了吗?”
宁思渊顿时急了:“虽说苏明远与咱们有些交情,答应在分派人手时帮忙,可他也说了,苏家为防下头有人私相授受,特地将分配人员的差事拆开,他只负责按属性划分,能不能分在同一个阵内,却不是他说了算的!
咱们三人都有木灵根,只要都分去乙木阵,至少分在一个阵中的机会也大些!”
“你啊!你啊!钻牛角尖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宁思远摇头笑道:“此次拓荒之地,咱们也曾在边缘猎杀过妖兽,其中以何种妖兽居多,你难道都忘了不成?”
“嗯?大哥你是说……”宁思渊恍然大悟道。
不等宁思渊说完,宁思远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低声道:“不错!就外围来看,此次拓荒之地,以土属性妖兽为多。虽然水、木二阵多以辅助为主,但木克土,若遇到什么紧急状况,乙木阵未必不会被赶鸭子上架。
相反,水为土所克,不到逼不得已,是不会反其道而行之的。”
“大哥说的是!”
刚才还如热锅上蚂蚁的宁思渊,此刻一付虚心受教的模样。
“况且,咱家本就人少,若是两个筑基修士,和族中资质最好的小辈都分在乙木阵,你莫非真以为苏家高层都是傻子不成?
苏明远只是苏家旁支,一旦被发现弄虚作假,非但盘算落空,还会连累旁人。
虽说这样也并非毫无破绽,但好歹面子上过得去,咱们做足了功夫,明远也不至于为难,苏家也不会吹毛求疵!”
“还是大哥考虑周全,以后但凡你说的,弟弟再无二话!”
“呵!这话你唬鬼呢?都说了多少次了,哪回也没见你少说一句!”
宁思远哑然失笑,随即正色道:“只是有得必有失,明远即便是为了撇清关系,也会将你归入主攻的离火阵!”
“这倒正合了我的心意,原还担心这回要憋在乙木阵中辅助,少赚功勋不说,还憋出鸟来!”
说着,风风火火道:“也不必他为难,我这就去找他,直接将我归入离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