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白在跟几个老友说话,根本没注意到林午夏的动作。
她慢慢走着,手里端着一杯场里的人刚刚送上来的香槟。
林午夏轻轻抿了一口,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她打量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丝毫没注意到有人在向她慢慢靠近。
直到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午夏有点头皮发麻,她机械的转过身朝他看去,顿了顿有些惊讶道:“你竟然没死。”
“可能是我命大。”他身上还穿着酒吧的工作服,是那个酒保。
林午夏把手中的香槟放下,她不明白酒保现在的目的何在。
很可能是想要报复,毕竟当初她和念楠把酒保关在暗无天日的荒废酒吧里,任由他自生自灭。
他盯着林午夏好几秒,随后笑出了声,他说:“要不要和我去一个地方,你肯定会感兴趣。”
“不用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而且比赛马上要开始了。”林午夏从容不迫,要是这个时候慌了,可不是一个应该有的迹象。
“比赛?”叶铭笑了笑,“既然你对比赛这么在乎,那我就让你比完,反正时间也足够。”
林午夏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快步离开了叶铭身边,不着痕迹来到了离陆白白不远处的地方。
起码她出事了,陆白白还可以注意到,还可以很快的做出反应。
“害怕了?”他在她耳边吹气。
林午夏身子一哆嗦,“没有。”
叶铭就像神出鬼没一样,刚刚还在她的身侧,现在就已经无影无踪了。
她不由得警惕,凑近了陆白白然后扯了扯他的衣袖,“你知不知道等会儿要跟我比赛的人是谁?”
“不知道。”陆白白想了想道,“这里的比赛方都是由场子里的人随机安排的。”
“怎么了?”他看向她。
“我只是有点紧张。”
“紧张?”陆白白一脸惊吓的样子,“卧槽,在之前外国职业联赛的时候,你都没有紧张,这种小比赛,你竟然会紧张?!”
陆白白见她没有说话,又说,“你到底是不是林午夏?”
“当然是。”林午夏无奈扶额。
“我看你是心不在焉。”陆白白挑了挑眉,“你肯定在想另外一个人,就比如我哥……”
他神色几分暧昧,但林午夏已无暇顾及,她的视线扫过场内,没有叶铭的身影。
她下意识就问出了口,“陆白白,你认不认识叶铭?”
谈及这个名字,陆白白脸色一变,看向林午夏时多了几分探究,“你怎么问起他了?”
“你认不认识?”林午夏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不认识,只是听过。”陆白白紧锁着眉,要知道,叶铭可是罗家的主力,在陆家和罗家交涉的时候,对方派出来的就是叶铭,别看他模样无害,其实手段阴狠,跟陆晚冬初入商界的手段有得一拼。
想到这里,林午夏已经走了几步了,原来比赛已经开始了。
陆白白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朝人群所向靠拢。
林午夏蒙着面,她还不打算在这嘈杂的地方露出自己的脸。
毕竟她也算公众人物。
她已经坐在了主驾驶位上,气质出众的她很快就吸引了很多公子哥的目光,大家纷纷议论着这个之前从未见过的美人到底是谁。
和她比赛的人还没出现,她往周围看了一眼,很快,人群中让出了一条路,对方也同样蒙了面。
林午夏一开始只觉得眼熟,但当他坐到驾驶位上说,“要是我赢了,你就跟我走,要是我输了,悉听尊便。”
“叶铭?”林午夏问。
“没错。”他勾了勾唇角,现在的他比之前更具有男性魅力。
比赛将要打响,两方看起来还在很愉快的聊着天,这让很多围观群众感到不明,毕竟这样的场面,早该以对方为敌才对。
站在场外的陆白白也觉得眼熟,但是他一时没想起来。
“如果我不答应你呢?”林午夏紧握着方向盘。
“其实不管怎样,你都会愿意,毕竟是陆晚东的事情。”
林午夏听到这个名字,心一动,她还想问得再明白一点,但枪声已经响起了,叶铭也摇上了车窗。
随着枪声响起,两方的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射出去。
赛外的人都特别关注,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等待着是哪一辆车先到达终点。
林午夏在车子驶出的那一刻就有点后悔了,她现在心烦意乱,一点赛车的心态都没有,按照她现在的状态下去,很容易出事。
她渐渐把车子停下来,坐在驾驶位上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她冷眼看着前方,叶铭也停下来了,他下车敲了敲她的车窗,语气里是漫不经心,“你肯定会输。”
林午夏无法反驳,因为他说得没错,她有些懊恼。
眼前的这个人跟当初已经完全不同了,要说当初他在酒吧里扮酒保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那么现在,他像是一个经过世事沧桑的大人,就连眉眼间也不过是沉静不动声色的痕迹。
“有关陆晚冬的事情,你从来都不会置之不理,不是么?”
林午夏咬了咬唇,确实,陆晚冬是她的底线也是她的软肋。
她再三思索,“我跟你走。”
叶铭笑了笑,笑得阴冷,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而林午夏是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走。
她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眼看着叶铭亲手打开她的车门,礼貌相待,却让人感到发寒,“走吧,车子就在不远处。”
林午夏下意识朝周围看去,就在她之前的慌乱中追逐着叶铭的脚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被叶铭带跑到哪去了,她不禁有些自嘲。
她什么时候会慌乱到这种地步了,但是她也明白,只要和陆晚冬有关,她也不会不惜余力。
叶铭的车子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开车的人看起来淳朴,但腰间别的那把枪也透露出了端倪。
不管是谁,在这种时候,都不会是省油的灯,这点她是明白的。
她也深知,这次一去,很可能是一个陷阱,但不得不说,陆晚冬这个名字一出现,她的所有理智都摧枯拉朽的幻灭了。
她明白的,这次一去,生死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