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外面全是小黑子

想想身边的几个人的可能性，Sin教练和司马老贼首先排除，两个韩媛杜航之前打过招呼，应该也不会往外说。

山泥若平时吊儿郎当，在杜航眼里，他嫌疑最大。

俱乐部里最无组织无纪律的两个人，杜航排第一，山泥若必须排第二。

穿好衣服，杜航沿楼梯下楼，走到俱乐部餐厅。

山泥若小嘴吧唧吧唧的坐在餐桌上吃东西，另一只手则是在刷着微博。

红臣君的微博他刷到了。

对于自媒体小编蹭热点的操作，杜航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一开始也想帮杜航打广告来着，可惜被别人抢先。

不过无所谓，只要能帮到杜哥就行。

杜航走到山泥若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吃完了，正打算收拾餐盘，准备离开。

“早啊，杜哥，恭喜恭喜。”山泥若笑着打招呼。

“我的书卖出去了。”杜航面无表情的说道。

“看到了，一大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就看到微博上面全是关于你那本书的讨论，恭喜呀杜哥。”山泥若哈哈一笑。

书卖出去了，山泥若是真心替他高兴。

“是不是你小子把我写书的事情说出去的？”杜航抬起头来问道。

山泥若愣了一下：“不是我。”

“真不是你？”杜航重复。

“真不是我！”山泥若两只手在空气中来回晃动着。

山泥若看到杜航脸色不好看，无奈道，“杜哥，销量上来是好事啊，你干嘛不开心啊？”

“我开心啊，我可太开心了！”杜航辩解。

说完，他努力挤出一副笑脸。

山泥若一脸嫌弃：“啧啧，杜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我瞅你满脸褶子，怎么笑的比哭还难看？”

杜航收起笑脸：“没事儿，我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帮我打的广告，想当面谢谢他。”

“那好办！”

山泥若打开微博，片刻之后将其放到杜航身边：“杜哥，就是他，第一个发的微博。”

杜航接过来一看。

红臣君？

印象中，好像是某个自媒体小编。

点进红臣君主页，看到置顶微博下方几万条留言评论，杜航一瞬间血压升高，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原来你小子把玩家引到桃宝去的！

气归气，杜航还真拿红臣君没什么办法。

总不可能让他删微博吧，那样说出去多不好听。

再说了，现在也不止红臣君一个人发微博，想删微博肯定是删不完的。

发律师函那就更不可能了

红臣君的这篇微博通篇说的都是事实，没有虚构什么东西，也没有侮辱自己的名誉权。

就连标题中的“震惊”两个字也没有夸张的成分，都用的恰到好处。

一个电竞职业选手跑去写小说，这种事情在外界看来，本来就是一件让人感觉很亏贼的事情。

杜航摇摇头，感觉自己像鸵鸟，被人强行把头按到地下。

难受啊！

另一边，

红臣君一觉醒来看到自己发的的微博热度越来越高，高兴至于，他又连续多发了两条微博。

作为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这波流量红臣君恰的饱饱的。

在他看来，

自己和杜航完全是双赢的局面。

自己虽然从杜航身上掐了一波流量，但是杜航也因为自己的曝光，成功让这本书起死回生！

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和杜航完全就属于互惠互利的关系。

别的不说，光是第一条微博，就有几百万人阅读！

这恐怖的曝光量，等于帮杜航省去了多少广告费啊。

“如果有机会见面，说不定他还得谢咱呢。”红臣君笑了笑。

只可惜自己和杜航不认识，否则的话，高低得让这小子出一笔广告费。

有了这条微博带来的流量，

接下来几天，红臣君啥也不用干，又能快活好几天。

他躺在床上刷着刚刚那两条动态的微博，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玩家们的好奇心，似乎并没有停止。

“书里面写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有人知道吗？”

“一个职业选手能写出什么好东西，多半是个笑话”

“博主买了没有？发出来让我们看看？”

“后续呢？我要看后续！”

看到微博下方一连串玩家发起更新请求，红臣君坐不住了。

怎么感觉，这波流量，他还可以继续恰？

对于粉丝们的催更，红臣君多少能理解，可问题在于，自己虽然在桃宝下单了，快递最少还得两天才能把书送到自己手里。

自己从快递手里拿到了书，别人肯定也拿到了这书。

说不定比自己还要提前拿到。

到那个时候，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占据流量的高峰？

显然，答案还真不好说。

自己所在的城市距离桃宝后台的发货仓库，满打满算，总共也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我直接线下拿书，到时候做一期视频，流量不还是我的？”

红臣君打定主意，他赶紧起身下床收拾东西，直接驱车前往发货仓库。

晚上，

m3战队队员结束rank，打开直播间，开始今天晚上的直播。

上中下四名队友，加上康迪，五个人全都在直播。

除了杜航。

杜航不是不想播，只是想不直播。

命运的暴风雨来的猛烈又突然，砸的他这朵小花有点玉玉了。

经过各大电竞媒体一整天炒作，以及无数小黑子的努力。

《从Duang到杜航》的相关话题，已经登上微博排行榜，目前排名三十名左右。

杜航打开桃宝网站，查看后台数据。

书名：《从Duang到杜航》

定价：49.9

已售：35655册

剩余库存：64045册

中午杜航看数据的时候，这本书的销量还不到一万。

这才半天，销售量已经突破三万，并且还在不停地上涨！

杜航直播间已经被观众冲烂了。

他没有开直播，但是这并不妨碍观众整活。

“欢迎来到公共厕所，请大家务必随地大小便。”

“我要吐口水了。”

“已经在桃宝下单的先吐口水，没有下单的等会再说。”

“我先来我先来！”

“he！tui~”

“OK，我好了，下一个下一个。”

“该我了，该我了，he！tuituitui~”

现在观众连骂都懒得骂了，进入直播间一上来直接往杜航脸上随地大小便。

如果是平时，杜航高低要给弹幕观众整几句国粹。

但是现在不行，杜航这个时候出面，话题热度只会越来越高，这本书的销量也会越来越高。

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听不到。

还是那句话。

只要我听不到观众骂我，就说明没有人骂我。

山泥若走过来拍拍杜航的肩膀：“杜哥，怎么样？你还好吗？”

“心里难受。”杜航摇头。

一天不到，杜航亏了几万块钱，他心里是真滴难受。

“你先别开播了，外面全是小黑子，等热度过了再说。”山泥若提醒。

“谢谢你的关心，好兄弟。”杜航回之以微笑。

...

凌晨，红臣君拿到书，他没有丝毫停歇，就在工厂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红臣君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洗漱，只是随便喝了一口水，然后他从汽车后备箱取出拍摄用的设备，刷卡进入酒店的房间。

他把设备搭建好之后，这才从背包里取出《从Duang到杜航》，拿在手里好好端详了起来。

撕开塑料封皮，红臣君把这本书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

说实话，这就是一本很普通的书。

很薄，有点像故事会。

封面看上去还不错，扉页有杜航的签名。

红臣君深吸一口气，翻到了正文。

然后他翻到了这本书的正文开头。

“很多人手里有钱，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花。”

“那不如把钱给我。”

“我可以让你买个教训。”

前三句看完，红臣君直接露出问号脸。

？？？

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写书的时候，用上这样的开头啊？

他继续往下翻阅。

不出意料，后面的内容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垃圾话。

翻到最后，

红臣君看到这本书“建议售价：49.9元”，他陷入了沉思。

我在干什么？

这本书写了什么？

作者写这本书的目的是什么？

红臣君很想在评测的时候，向观众传达一种中立的态度。

但是这对他来说，似乎有一点难。

在拿到这本书之前，红臣君以为，杜航写书的时候，会得到某个教授或者学着的指点。

显然，自己多虑了。

我大老远的从老家考开车两个多小时，结果你就拿这个糊弄我啊？

红臣君感觉自己被戏耍了。

一气之下，他把书扔进垃圾桶。

片刻后，红臣君回复了冷静。

身为一个备受玩家喜爱的自媒体作者，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不管是多么无聊的话题，自己都应该能找到槽点。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恍惚间，红臣君看到了自己背包里的两包纸巾。

一卷是维达，另一卷是原木纯品。

随后他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书。

他隐隐感觉，这三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

灵感这不就来了吗啊？

这本书里的内容有价值吗？显然没有。

这本书有价值吗？

好像有一点价值。

一种全新视频创作的思路，在红臣君脑海中形成。

第二天早上。

杜航躺在床上睁开眼，翻开笔记本电脑，看了一眼桃宝网站后台数据。

书名：《从Duang到杜航》

定价：49.9

已售：39437册

剩余库存：60563册

很好，稳住了！

经过整整一天的闹腾，自传的销量卡在了四万左右。

观众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冲动消费一旦冷静下来，就很难再提得起兴趣。

微博上的热搜，也已经彻底降温。

论坛上，偶尔还能看到几个观众围绕杜航出书这件事发帖，但互动率明显下降。

舒服！

还有几天就要出国打比赛，

这一走，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

如果运气足够好，不小心夺冠，至少一个月都不会出现在国内。

自己不在，玩家自然也就失去了讨论的动力。

到时候热度降低，然后彻底凉凉。

杜航直接躺着挣钱。

趁心情好，杜航当天足足打了三场排位赛。

看似不多，仔细一算，就会发现，这个训练量是平时的三倍。

“我训练一天，比得上，队友三天的训练量。”

晚上杜航吃完饭，打开一瓶肥宅快乐水，坐到电脑前。

经常打开桃宝网站后台链接，对杜航来说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销售量应该不会超过四万...”

“我焯！”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更新后的销售量，杜航整个人直接陷入了呆滞！

书名：《从Duang到杜航》

定价：49.9

已售：66857册

剩余库存：33143册

短短一个下午，销量直接从原先的不到三万册，直接涨到现在的六万多册，而且还在增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可能一下子卖出去两万多册？”

“第一批印刷的的十万册书，如今也只剩下不到四万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最先印刷好的十万本书，完全不够卖的。

每卖出去一本书，杜航亏损一元。

短短几天，杜航就亏了十万！

杜航坐不住了！

他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桃宝网站的后台是不是统计错误了。

“我那本书，写的那么烂，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买啊？”

“别的不说，就那个开头，我都读不下去！”

“这个世界的有钱人很多吗？大家都想在我这里买个教训？”

杜航果断打开桃宝APP，来到《从Duang到杜航》商品评价。

好家伙，清一色全是好评！

杜航懵了，这种烂书，身为作者的我都不稀得看，你们居然给好评？

仔细看了一会儿评论，杜航震惊了。

“纸张品质极好，使用体验很棒，一点都不伤屁股。”

“真的很好用，每次拉完屎，只需要一张纸就能擦干净。”

“确实比维达和原木纯品质量好，擦起来比较舒服，感谢红臣君的评测。”

“纸张真的很软，一点都不痛。”

“印花精美，纸质细腻，敏感肌也能用。”

“柔和亲肤，适合中国宝宝体质！”

杜航一路看下来，感觉评论有点莫名其妙。

不伤屁股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为什么要把我写的书和维达相提并论。

这都啥呀，两者完全不是一个东西好吗？

大家好像都没有在评论这本书，怎么感觉像是在评论厕纸？

杜航有点看不懂评论，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事儿似乎和红臣君有关系。

打开微博，搜索红臣君，杜航很快来到他的微博主页。

他的目光落在置顶微博上面。

《听说村头厕所没纸了？不妨听听电竞选手怎么说。》

视频播放量已经突破了三百万。

杜航要吐血了。

不是，哥们，我也没有得罪过你啊。

联盟流量那么多，猪狗打架你不管，拼命逮着我一个人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