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们离婚吧

“我们离婚吧。”

宋祁年怎么也想不到,这句话居然会是从他那个一向温柔贤惠,温婉随和,体贴周到,娇小可人,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妻子嘴里说出来的。

他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今天自己起猛了,幻听了。

“白檀夏你一大早上的发什么疯?”他心底没由来的腾起些许的燥意。

白檀夏看着他空荡荡的手指,强忍着不适,哽咽了一下,温柔的声音里多少带着些强装的疏冷。

“反正你娶我就是为了摆脱你母亲的控制,现在你掌权了,也不需要我了。”

宋祁年只觉得自己自己的胸口凝了一股郁气,她今天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知道自己喜欢安静,往常和他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很有的分寸,今天这是中邪了?

“你不跟我离婚,难不成,是爱上我了?”白檀夏自嘲的盯着宋祁年问。

宋祁年是什么人?

一身反骨,桀骜不驯,只爱玩,当初要不是为了和他老娘作对,又怎么会娶个摆设回来。

更不可能会爱上她。

他眉眼染上几分厉色,一边起身一边说,语气极度轻浮:“白檀夏,你以为你是谁,我宋祁年会爱上你?今天下午两点,民政局门口,过时不候。”

直到宋祁年的身影消失,白檀夏才浑身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后背被汗水打湿,有气无力的撑着桌面。

白又细嫩的手死扣着桌角,显瘦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显,有种脆弱的美感。

女生一头温顺乌黑的长发,乖巧的搭在两边,一侧还别着一个珍珠发夹,俏丽而精致的五官,此刻嘴唇有些苍白,穿着一条白色的素裙,娇小而乖巧,十足十的每个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模样,是个娇俏而温顺的人妻。

她倔强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带起了两分脂红。

嫁给他三年了,这三年来,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常年留恋于各种花色场所,在外安家。就连新婚之夜他都没有在家待超过半个小时。

第二天全国人都知道他宋祁年新婚之夜还夜不归宿,喝酒泡吧。

明里暗里有多人在背后说她闲话看她的笑话。

她这个做妻子的做大的作用就是给他处理各式各样的花边新闻,宋祁年的妻子是个笑话,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最近更是听说,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不分彼此。

甚至还被人拍到报道,那故事三天三夜都写不完。

既然如此,她白檀夏也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她走就是了!

当年她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宋祁年,好不容易抓住了可以成为他妻子的机会,她怎能放弃?

所以毫不犹豫的就收敛起自己的性子,开始学着做一个好妻子。

可是有什么用呢,这三年来,他依旧不为所动。

能够让他心动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人,宁清姿。

宋祁年上了车就打开电脑工作,可是敲打键盘的声音没有响几声,他就重重的合上了电脑。

白檀夏这一大早的到底在抽什么疯。

助理透过后视镜看宋祁年的脸色不太好,试探性的开口:“王管家说昨晚夫人看见了有关于您的新闻。”

宋祁年没好气道,“我的新闻多了去了,哪个财经频道不是我的新闻?”

助理:“是关于您的娱乐新闻,讲的是您和宁小姐……听说,夫人昨晚看了一晚上。”

由此可见,他到底是和多少女人闹过绯闻,居然能够让白檀夏看一个晚上。

宋祁年听闻此话,脸色忽然有所好转,所以她是吃醋了才提的离婚?

宋祁年虽然不在乎白檀夏,但是她因为自己而吃醋,这点满足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

平心而论,宋祁年暂时还不想和白檀夏离婚,从妻子的角度来说,白檀夏绝对是不二人选,不黏人又体贴温顺,把家里治理得井井有条。

看来她也不是真的想和自己离婚。

那自己就给她一个台阶下,让她耍耍小性子。

然而,刚到公司,秘书就拿着东西进入办公室汇报消息。

“宋总,这是夫人发过来的离婚协议,夫人说请您确认签字。”

宋祁年刚舒缓的心情再一次的被点燃,抓着那张纸撕碎了扔出去。

“滚出去!”

宋祁年咬牙切齿,眼角都染上了三分红。

白檀夏,你好样的!

秘书吓得瑟瑟发抖,却依旧壮着胆子重新掏出了一份离婚协议放在办公桌上。

“夫人猜到您可能会情绪不佳,所以让我提前多打印了一份。宋总您慢慢看。”

说完秘书就快速的逃离了现场,好像身后有狗撵似的。

桌面上白色的A4纸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离婚协议四个大字,竟然让宋祁年觉得很刺眼。

看来是早有预谋,这么快就已经把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胃口。

宋祁年翻开离婚协议,看清楚里面的条例。

一、宋祁年要给白檀夏税后八千万作为我三年青春喂了狗的补偿。

二、离婚后婚丧嫁娶各不相干,就是见面了也要当不认识!

离婚协议上就只写了这么两条,干干净净的。

后面好长一叠是她怕宋祁年不给钱,所以详细列举出这三年中,什么样的事情给她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具体应该补偿多少费用,最后共计,八千万。

宋祁年看了都会为之色变的程度。

这都是什么破条约,八千万她怎么不去抢?

第二条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怕自己离婚后去纠缠她?

宋祁年被气狠了,捂着自己胸口。

看着离婚协议上的离婚两个字,让宋祁年感觉心中好像时不时的被针扎一下,不是很痛,也不是很难受。却一直提醒着他,身体哪里好像总有点不舒服。

吃过中午饭,白檀夏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把宋祁年的最后一件衣服叠好,她才能安心离开。

这样一来,自己便无牵无挂了。

只是,要离开这个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要把那个在自己心里五年的男人一点点的抽离自己的骨髓,这种痛,让她近乎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