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昔年吕岳之术

翌日，关中点炮呐喊，余化龙带四子出关，至周营搦战。

姜子牙与众将出营拒敌，左右军威甚齐，余化龙心下慨叹。

大概是之前连打三场都大胜的缘故，余化龙一骑当先，非常有礼貌地道：“姜子牙请了！”

姜子牙答礼：“余元帅，不才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随后开始文质彬彬地阴阳怪气，余化龙全不放眼里，反唇相讥回去后，对身后众人大叫：“左右！谁与我拿姜尚见头一功？”

余化龙四子喝一声，向周军冲杀过来，被苏全忠、武吉、邓秀、黄飞虎四将杀住。

八员战将两两相杀，余达拨马就走，苏全忠紧追赶时，被余达回手一杵打碎护心镜，摔落马下。

余达勒马回枪来刺，被雷震子展翅飞来，当头刷下一棍，只得暂弃了苏全忠首级，架棍挡雷震子攻击，周营有偏将祁恭将苏全忠救回。

余化龙在后压住阵脚，见雷震子来杀余达，纵马舞刀杀向姜子牙，被哪吒登风火轮使枪刺来。

战场上十人杀得热火朝天，打仗预备役的岁辞已经驾轻就熟，还能即时点评人物行为：【余化龙这是想围魏救赵？哦，搞错了，只是想用姜子牙泄愤啊。】

系统道：【你跟他们怎么是两种画风啊！】

正观战时，突然见一只白犬从空中跃出，给余化龙脖子上狠来一口，痛得头盔都丢落下来，狼狈败逃而去。

岁辞有些懵：【哮天犬？杨戬不是在运粮吗？】

系统：【其实是这样，他刚回营。】

余化龙着伤败逃，哪吒见此良机，急祭起乾坤圈，一圈正中余先肩窝，余家众人大败而走。

周兵挥动人马，杀得尸横遍野，血淋草梢，姜子牙掌得胜鼓回营。

岁辞随众人回营，果见杨戬在辕门处等姜子牙，一时间大为震撼：【他回来得好勤快！】

系统：【你的话好怪。】

且说商营内，余化龙与余先着伤在床，一夜疼痛难安。次日，五子余德回关探亲，见父兄如此，忙用丹药治愈，对西周众人切齿痛恨。第三日便出关搦战，坐名要姜子牙答话。

姜子牙带众门人出营会战，见对面一道童头挽抓髻，麻鞋道服，声称是余化龙第五子余德，要为父兄报仇，仗剑就来取姜子牙。

系统谨慎地提醒岁辞：【你要小心余德！】

岁辞闻言慎重点头：【我知道了，这个是硬茬子。】

系统：【……】它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反正它提醒过了。

杨戬舞刀迎住余德，哪吒提枪现三首八臂；岁辞与众门人齐上前迎敌，把余德围在核心，纵有奇术，也难施展得开。

过了十来回合，杨戬用弹弓发金丸打伤余德臂膀，余德负伤土遁而逃，众人得胜回营。

岁辞疑惑：【嗯？不是说是个硬茬子吗？】

系统：【……】

系统有点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算了。

回营后杨戬提醒姜子牙，小心余德用邪术暗算。姜子牙想起元始天尊偈句，黄飞虎在一旁说了余家五子名字，正与偈句对应，姜子牙开始头痛。

岁辞埋头翻剧本，只翻出余德要和四个老哥联合施术玩阴的，但没看出要玩什么阴的。

岁辞沉思半晌得不出答案，干脆放弃思考：【算了，反正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识破他们的阴谋诡计、救西周于水火之中，我还是不操心了。】

系统一言难尽地望着岁辞，要不是绝大多数功能都不能用，它真想把这段话给录下来留作岁辞黑历史。

岁辞对系统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乐观地度过了平静的一天。

次日起来头有些晕，岁辞还以为是晚上没睡好，打着哈欠往帅帐中走，听姜子牙开会时随手翻开剧本。

系统默默缩进角落里。

下一秒，岁辞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余、德！】

昨夜一更，余德连同四兄弟施法，向西周营地撒播毒痘，至四更方回。

此间种种，与昔日吕岳在西岐撒入瘟丹的行为简直一般无二！

昔日西岐尚有城墙庇护，如今安营扎寨，士卒若中此术，六十万人命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现在既找不到那五斗毒痘源头，军中又没有足够药材，想像上次一样尽量降低伤害恐怕也悬……

咦？等等？

六十万大军几乎是西周所能调动的所有有生力量，应该不会迎来死伤大半的结局才是。

但既然余家五子已经施术，只要毒痘正常发挥作用，潼关军队一旦讨伐，这样的结局必然发生。

两者互相矛盾，但主角光环和历史buff不会骗人。

岁辞推测道：【是救兵来得够快，还是毒痘起效太慢，又或者……】

岁辞近乎犹豫地道：【余德他们，该不会不攻营吧？】

系统从角落里伸出试探的脚脚：【天命确实是会给人套降智buff的。】

岁辞：【……】

她的怒火忽然被浇灭了一半。

岁辞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所以这次甚至比吕岳那次更安全？】

系统觑着岁辞神情，从角落里探出半边身体：【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

岁辞心情很复杂。

愤怒吧，余德他们在做无用功，西周因此死的人说不定还没上次对阵冲杀死的多。

平淡吧，这手段又实在太不讲人性，一想到这痘毒扩散的可能性岁辞就想把他们当场大卸八块。

憎恨吧，想想他们在潼关里自得其乐地准备白捡一个歼敌六十万的军功，回头发现军功其实是他们自己，又觉得憎恨他们好像有点掉格。

岁辞在各种情绪中来回横跳好半天，终于定下了对此事的最终看法。

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

以及情感上鄙视。

系统整个从角落里挪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岁辞挑眉，没办法地叹口气，平静道：【把能做的做了。】

系统鼓掌：【真是自强不息的新一代好青年！】

岁辞接着道：【比如准备把余德砍了。】

系统手里的掌突然就有点鼓不下去了。

岁辞惆怅叹气：【可惜上次对付吕岳，把剩的瘟丹全用上了……算了，这种东西还是彻底消失比较好。】

系统手里的掌继续热烈地鼓了起来：【好！不愧是我们新一代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