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八郎和那位金丹期初期的马修士,被陈师父和马长老,按在地上,无法动弹一点。
符刀修不喜不悲,只是拿出了一柄不知材质的匕首和一张血符出来,放在崔八郎的头前。
再从崔八郎储物袋中,取出尚未炼化成尸傀,看了又看,才有了七分肯定的猜测。
崔八郎万万没想到,双方在分赃王妄的储物袋时,竟然在不起眼的地方,翻出了一些关于他的信息。
这些信息中,就有关于他密谋收买一个王城筑基期修士的画面备录。
而这又被符刀修清点王妄的储物袋时,无意中找到了。
“崔道友,这个人是谁,可以和这个盒子里的琉璃球一块讲讲吗?”符刀修眼神冰冷,看着满目惶恐的崔八郎,如同在看着一个死人。
“瞎几把的,这是王妄的阴谋,你们竟然会相信这样的事情?!”
“哦,崔道友接着说。”符刀修取出琉璃球,放在崔八郎能看到的地方,轻轻点了一下。
崔八郎眼神左右躲闪,不想去看里面的人,心里拔凉拔凉,对王妄更加恨之入骨。
“这个人和崔道友长得有几分神似,咦,这个地方是不是在崔道友原来那个小坊市?我就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原来还真是。”
崔八郎还想解释,但被锁住修为的马道友却面露悲凉,“公子,别说了,他们就是想要杀我们的!哼哼!一群背信弃义之人……”
“打住,打住,老夫可没说要杀崔八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岂能平白诬陷我们?”
陈师父急忙松手,将崔八郎扶起,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让符刀修离远一些。
崔八郎心惊肉跳,不知道这个老东西想要对他做什么,但人能站起来,就说明对方没打算杀他。
符刀修虽然修为已至炼气期巅峰,对他自己这个筑基期修士来说,不足为虑。
只要其他人没有动手的意思,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活命的机会,也很大。
想清楚之后,崔八郎瞬间感觉自己舒服多了,不禁说出了舍命保命的话。
“陈前辈说得是,这老东西不识抬举,没点眼力见,咱们还是把他当作夜香收拾了吧,省得恶心大家,又让人不安。”
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又重新聚焦到崔八郎身上。
这一次,他却没有云阳宫时那般风光,只是用讨好哀求的脸色,看向符刀修。
因为整件事都是关于符刀修的,崔八郎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然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许一仙,却摆了摆手。
“我们是紫薇天宫认同的仙门,自然按照紫薇天宫的规矩来办事,几位长老,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看着办吧。”
许一仙说完,不作停留,离开了风华大殿。
崔八郎一愣,将目光从符刀修的脸上,转移了许一仙的背影。
“这……是瞎几把意思?”
……
“唉。”
“唉。”
许一仙看着吴道友泛红的眼角,不禁叹了一口气。
陈师父也没有说话,只是觉得事情有些太突然,谁也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王潇前辈坐化了。”
从精石矿脉赶来的赵景坤,在半路上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一路上唏嘘不已。
现在看到她跟王老六的画像,摆放在一起,又变得沉默不语。
如今不过风华三年一月初三,从云阳宫来的一群人,却没有几个了。
世人皆说,灵界比凡界的凡人和修士有福气,能够多活数十载。
只是,没想到两位老人,并没有像传言那般增寿,而是早早离开了这个世界。
兴许,世间运转,皆有轮回定数,他们这群人若是不能飞升,还能来世再聚。
“都来了?”
在场的都是从凡界云阳宫来的人,没有原本居住在灵界的修士。
许一仙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陈师父的话。
到场的人,除了他和陈师父外,还有吴悦悦,赵景坤,季丹客,符刀修,以及小黑壮汉等人。
不算上小黑壮汉的那十几个凡人,他们还有六人。
哦,门外还站着两位白家的小姐,许一仙没有让她们进来,所以,两人就成了灵堂外的黑白无常,阻隔了其他人进来。
“咳咳,徒儿说,还是我说?”陈师父想了想,事关个人意愿,还是由许一仙来做出决定。
“什么事情?”吴悦悦最近一直在闭关,对许一仙和陈师父所说的事情,也是一头雾水。
许一仙眉头微皱,又对陈师父道:“现在说,是不是早了一些?”
“那就不说,反正为时尚早,不要紧的,对了,还有一件事,必须要跟大家说一声,紫薇天宫已经开通了前往凡界的通道,我们仙门每年百个名额,有没有想要回去的,可以来老夫这里报个名。”
陈师父说完接着说道:“当然了,回去之后还能不能回来,老夫就不知道了,上面只给了回家的盘缠,没给回来的盘缠,各位还是仔细斟酌斟酌。”
在场的人,陈师父、许一仙和吴悦悦,都是无牵无挂之人,自然不会回去。
哦,小黑壮汉也是,他已经在这里安了家,估计数代人都要在此居住了。
若是后代中有人有了修仙的资质,说不得还能更进一步,去碧霄城住一住。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反正他只要多多努力,多造一些娃,总不是问题。
毕竟,有没有修仙资质,看得是天道玄学,而提升中奖的概率,可是能人为上手的。
小黑壮汉摇了摇头,不由想到了自己的三个孩子。
嗯……个个都是白白嫩嫩的,完全没有作为父亲肤色,这让他十分欣慰。
他的肤色虽然在这些年的调养下,渐渐有了改观,但常年晒黑后的皮肤,想要恢复还是有些难度。
若是被孩子继承了,保不准又要遭到一些下属的闲言碎语,说他的不是。
“哎,还是生的少了,可惜,不让啊。”小黑壮汉想起了家中藏龙卧虎,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也是一脸愁容,自个心中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