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更见着阿满的脸色不好,便安静的向阿满身上输送灵气。
他完全可以用灵气将阿满身上的伤弄好,但是他却不敢,在很小的时候,他曾经有一次将身上的灵气都用来治阿满的伤了,不久便被他的父亲知寻知道了,他生气的将阿满整整折腾了三个时辰,那时他只留了阿满一口气。
他感受着阿满体内破败,意识到阿满撑不了多久了,他必须更加勤奋的修炼,主要他筑基了,便能将知寻杀掉,阿满就不用再受折磨了。
虽然阿满没说,但他知道阿满一直想回凡人村,可惜他被知寻管束得十分严格,没法将阿满送回去。
小知更输了一会儿的灵气,见阿满的气色好了许多,便离去了,他要继续勤加修炼,早日带着阿满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而站在回忆中的知更,此时没有跟着小知更离开,虽然六百年过去了,他如今到达了小的时候不敢想像的高度,但在他心中,依旧对阿满存着思念。
如今能真切的看着阿满,他只觉得无比的怀念,他的四叔,为了他,毁了自已的一生,他想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如此为他付出了。
阿满失落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的蓝天,喃喃低语着:“大哥,大嫂,阿满这辈子也算对你们无愧于心了,你们若是知道有这么一个走上仙道的儿子,也应该感到欣慰吧。
磋陀了大半辈子,我才知道,野心是最无用的东西,我这辈子最大愿望便是落叶归根,魂归故里,可这些怕是要成奢望了。”
知更听着阿满的低语,他泪流满脸,他辜负了阿满啊。
小知更修炼十分努力,阿满躺了一天后,便继续伺候着知更与知寻。
知更因为还没有筑基,一天三餐都是阿满在弄,而知寻则十分嗜酒,几乎每天都埋头在酒灌子里,他从不修炼,在修仙界摸爬打滚了八年的阿满大概知道一些。
知更怕是已经不能修炼了,在这修仙界这种情况多的是,有些是吃错了灵药,有些是被别人毁了根机,还有荒唐一些的,只顾着享乐,放弃修炼的。
他不知道知寻是哪种情况,并不防碍他能感觉知寻身上的暮气,尽管知寻看起来像是凡人的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但是给人感觉却是像一个七十岁的老头一般。
阿满从不在知寻喝酒的时候打扰他,然而防不住知寻喝过酒后,找上门折磨他。
他在这修仙界像一个蝼蚁,低微的生活着。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个月,小知更感觉时机已到,便闭关筑基。
啊满不用再为小知更煮饭了,一下子空闲了许多。
但很快,他便空闲不起,因为小知更闭关后,知寻不再购进粮食,也不再给阿满灵石,阿满没了生存的源头,就只能自已想办法。
他作为一个普通的凡人,在这什么都用法术解决的修仙界着实有点多余以及无用。
这样的后果便是,阿满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自已在野外找吃的。
但修仙界的野外与凡人村的野外哪里能相提?
毫不客气的说,在修仙界的野外,随便一个兔子都能要了阿满的命。
事实也是如此,当知更看到阿满被一个妖兔一爪抓死在地上的时候,知更目䀝欲裂,恨不得抽剑当场了结了那个妖兔。
可他看到的只是记忆,哪里能奈何得了那妖兔?
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妖兔闻了闻阿满的尸身,然后嫌弃的离去。
他跪在阿满尸体旁边,心里乱糟糟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知道自已会在一个月后成功筑基,然后满天下的找阿满,最后知寻告诉他,是他杀死了阿满,并且一把烧将他烧得干干净净。
那时的他,没有亲眼目睹阿满的死去,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知寻身上,最终一剑了结了知寻,他除掉了阿满多年来的恶梦,同时也失去了阿满。
如今,通过回忆,他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他并不后悔当初杀了知寻,阿满虽非他亲手所杀,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日升月落,知寻守在阿满尸体旁边,看着他尸体慢慢的腐烂,最后变成了一架骨头。
阿满的愿望是落叶归根,但现下,别说归根了,曝尸荒野,连帮他收拾尸身的人都没有。
场景突然一转,随着一道道天雷劈下,小知更成功晋阶元婴期。
此时,他脸上再无稚气,随而代之的是一脸沉稳。
他受道友所邀,来到了盛名在外的南院。
他知道天底下有女人这种物种,但他从未近身接触过。
第一次进入南院,管事直接带他上了三楼,一个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朱樱。
名字看着便是甜的,应是个大美人吧。
他被小厮带进了一处包厢,很快便见到了那名叫未樱的女子。
如他想像中一样,女子很美,也很懂得如何让他快乐。
只是女子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享受过后的小知更自是愿意花费些心思哄她,倾听小女子的心思。
不听还好,一听便火冒三尺,原来朱樱在这南院有个死对头,名为素秋,她丈着自已好看,便勾来许多客人采补于朱樱,朱樱哪里斗得过她,只能日日承受着那些无理客人的采补,今晚若不是小知更的到来,她怕是更惨。
小知更自从阿满离世后,便见不得持强凌弱,得知素秋是这么可恶的人,他哪里坐得住?
隔一段时间便来折磨素秋,起初,他自得于朱樱的笑容。
后来,他折磨素秋,慢慢的折磨出味来。
尤其看到素秋一脸痛苦还发出惨叫时,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和快感。
这种感觉,像吃了五石散般,越来越上瘾。
知更看着自已变着花样来折磨素秋,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已是如此的陌生,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将自已的脸与知寻的脸重叠起来,仿佛现在的他,便是当年的知寻。
看到滚在地上痛呼的素秋,他仿佛被人搓住了脖子,难以呼吸。
阿满,阿满当初也是这么挣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