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请求陛下,能够收回成命。”等到朝会结束,田瑞跟随朱由校进入了御书房,没等朱由校开口,自己就主动请求朱由校,收回对自己的这个任命。
“嗯?田爱卿,可是对朕有什么不满吗?”朱由校不解的问道,此时的他甚至想到田瑞是不是居功自傲,嫌弃自己给他的职位低了。
“陛下,微臣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从剿灭建奴的大政出发,微臣觉得担任这个职务,确实有些不合适。”
“田爱卿,这又是何故?”朱由校有些不高兴了,毕竟,自己给他这个职位,也是花费了“极大”的心血来说服内阁的,没成想,自己的热脸贴了冷屁股,人家竟然还不满意。
“陛下,微臣对军事实在是一知半解,贸然得此高位,实在是诚惶诚恐。微臣有几把刷子,自己心里明白很,真要是让我做了辽东巡抚,微臣实在是不能胜任。”田瑞说这个话的时候,那真的是言辞恳切,句句发自肺腑。
说真的,他是真的不想担任这个职务的,毕竟他的志向可不是为大明守住这万里江山,这个时候让他做这个辽东巡抚,那真的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了。
首先是他对军事没啥理解,更没啥兴趣。让他在前线带兵打仗,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毕竟,这一次指挥这么一次小的不能再小的战斗就让他觉得脑浆要烧干了,真要是做了这个什么辽东巡抚,那还不得把他直接郁闷死。
在退一步讲,他又不是大明朝的孝子贤孙,犯不着为了大明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田瑞,你别跟朕面前装糊涂,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朕的苦心吗?”
朱由校这话说的很直白,意思就是咱们现在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启禀陛下,正是因为微臣贸然猜测了陛下所想,因此才说微臣担任这个职位不合适。
陛下,你想啊,辽东总督孙大人是在下的恩师,而我再做了辽东的巡抚,那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有人上书,免了孙师傅的职务的。
现如今辽东局势糜烂,正是需要孙师傅力挽狂澜之际,怎么能因为我一个人,就影响了大局呢?
再者,微臣的启明银行还借给了朝廷不少的银子,假如让我主政辽东,那我岂不成了自己借银子给自己花?长此以往,一定会遭人诟病。”
朱由校听了田瑞的话,自身也沉默了下来。君臣两个就这么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朱由校悠悠开口,说道:“既如此,朕便让你做广宁总兵吧,负责节制广宁地区的兵马。
另外,这次保安军表现很好,朕想让这支部队留在广宁,你可愿意?”
“微臣愿意,保安军本身就出自锦衣卫保安所,原本就是陛下的军队。这种事陛下安排就是了,没必要问微臣的意见!
只不过,陛下,为什么让我做广宁总兵呢?微臣是真的不会打仗,还望陛下放过我吧。”
朱由校听田瑞这么说,之前内心的一些疑虑彻底打消了。那帮人还说什么田驸马有掌军之实,不臣之心!可你看看人家这个态度?保安军说让出来就让出来,给他军权,人家还避之不及,那里有半点儿不臣之心的样子?
“行了行了,田瑞你不用推辞,保安军毕竟是出自你之手,没有你做这个总兵官,何人能节制这么一支强军?
朕可不想把辽东最能打的一支部队养废了,因此,田瑞,这个总兵你还是兼着吧。
你要实在不想去辽东,就把广宁总兵衙门设置在东郊镇,让你手下那个陆文昭做保安军指挥使,代你在广宁城驻守。”
“啊!真的吗?微臣多谢陛下体谅!”说完,田瑞即可朝拜,感谢朱由校放他一马。
等到田瑞朝拜结束后,他这才站起来说道:“陛下,微臣知道您将广宁总兵衙门设置在空东郊镇是为了微臣着想,但臣怕这么安排会遭天下人耻笑啊。
微臣被人耻笑不足息,但要是传出来关于陛下的闲话,那臣真的是百死莫赎了。
依臣之见,不若将这个总兵衙门设立在蓟州如何?那里距离山海关近一些,勉强也能算是一线了。”
“什么?蓟州?你怎么会想到放在蓟州?还有,蓟州是在关内吧?怎么就成了一线了?”
“嘿嘿,不敢欺瞒陛下,长公主的封地不就是在蓟州么?那里多山少田,不过胜在矿产丰富。微臣想着,去那边开个铁矿,为朝廷炼铁。
如此一来,微臣在那边的时候就多一些,顺便就把总兵这个差事给办了。”
“哦!哈哈,田瑞呀田瑞,你还真是财迷,京城里的钱还不够你赚的?竟然还想去蓟州开矿炼铁。行了,朕会交代下去的,让他们将广宁总兵衙门,设立在蓟州。”朱由校嘴里虽然在调侃田瑞,似乎是对他如此贪财有些不满。但实际上,他对田瑞的爱财还是很高兴的。
爱财有什么可担心的?自古以来的将军们,有那个不是贪财好色之徒?真要是领兵的将领成了正人君子,那当皇帝的就该担心了,这个家伙如此正派,是不是有什么更大的志向?
正事谈完,田瑞就开始陪着朱由校玩游戏。可他们才刚刚开始,门外的马吉祥就倒腾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陛下,陛下不好了!”
“何事惊慌?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成何体统!”朱由校见到马吉祥这个样子,非常生气。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婢是因为太急了,不小心惊扰到了陛下,还望陛下开恩。”
马吉祥见朱由校真的生气了,连忙跪下请罪。
“说说,出了什么事情了?”朱由校也不是真的要惩罚马吉祥,这个时候见对方还算懂事,就放过了他刚刚的失礼行为,问起了出了什么事情来。
“陛下,王公公病重,怕是,怕是挺不过来了。”
“谁?王安病重?前几天朕看他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病重了?”朱由校也吃了一惊,王安可是跟其他的普通太监不同,这个人对于朱由校来讲,对他可是有大恩的。
“回禀陛下,太医一开始的确说是着了风寒,吃上几副药就能好。可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公公吃了药,病情就越发的严重了,以至于到了现在,人已经起不来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怎么会这样啊!”
朱由校同样心里一惊,他是皇帝,尤其是经历过红丸案这样大事件的皇帝,本能的对吃药这种事,就抱有莫大的恐惧。现如今再次听说王安吃了药就快死了,他忽然就联想到了什么。
“陛下,不如让微臣去看看吧,王公公劳苦功高,如今得了病,微臣应该尽一份力的。”
田瑞看不下去了,他本来就顶着一个神医的名头的,这个时候当然得有所表示才行。
更何况,王安这个人确实挺不错的,而且他现在还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算得上是他的一位非常重要的盟友了,可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