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如此手段

“蝼蚁,你这是想去哪里?”

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笑声苏阳当即驻足下来转过身来看向不远处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莫名之色,缓缓开口道:“就只有你一个人来阻拦我吗?”

听到这句话擎弦的脸色霎时间阴沉了下来,手中黑色巨斧陡然轰出无数道斧影,顷刻间就化作一柄擎天巨斧轰然落下,尚未爆发开来狂暴的气息已然裂空。

苏阳眼皮狂跳立即祭出阳麟劈出一道紫色刀虹,下一刻两道气息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道剧烈的轰响声,方圆数十里之内的碎石被这股气息所波及瞬间化为齑粉。

“嗯?”

擎弦不可置信地看着仅仅只是退后数步的苏阳,之前这家伙连自己的任意一击都扛不住,眼下竟然可以正面挡下他的攻击,甚而至看上去毫发无损,难道对方那时隐藏了实力?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擎弦心中一寒,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小子修炼了才多长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几十年而已,竟然就已经成长到这一步,若是再让其修炼几百年岂不是能够碾压自己?

“小子,怪只怪你不该生在这个界面,若是在我斑斓大陆凭借你的资质就算是那些霸主也愿意争相拉拢,为了我们的计划你还是去死吧!”

话音刚落擎弦手中陡然取出另一柄黑色巨斧,双斧横在身前劈出两道恐怖的斧痕,劈出的瞬间化作无数黑色刺芒,像是无穷无尽般顷刻间就将苏阳周身空间完全笼罩住。

身处其中的苏阳立即感觉到四周的空间宛若凝固住,只要自己有所异动那些黑色刺芒就会落在身上将他斩成无数截。

不等自己想到脱身的办法便看到擎弦又祭出一张直径数丈的黑色网状法宝,挥出的同时便出现在他的头顶,彻底地封住了可能躲逃的空间。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苏阳冷哼一声,翻手取出阳麟便是带起无数道紫色刀芒,这些刀芒劈出的同时仍在不断分裂,转眼间便有成千上万道。

“咔咔……”

紫色刀芒与黑色刺芒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前者顿时消散一空,后者却并没有完全消散,上方的黑色网状法宝散溢出一道乌光挡下了这一击。

“呵呵……”

嘲讽的声音刚从擎弦的口中传出,仅仅不到瞬息却是脸色大变,手中一对黑色巨斧疯狂轰出无数黑色刺芒,朝着对方落下。

苏阳看都没有看这些刺芒一眼,只是祭出一副画卷,画卷一经祭出便幻化出一轮炙热无比的烈日将所有刺芒笼罩在其中,顷刻间将其化解,就连那张网状法宝也彻底烟消云散。

“这是什么东西?”

擎弦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阳手中的画卷,以他的见识竟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看上去丝毫没有法宝的气息波动,但却可以一瞬间化解了自己的攻击,这根本说不过去。

听到对方的话苏阳面无表情地收起了这幅画卷,这是他当初在截天顶那座八角阵坛上得到的东西,研究一番后才明白是一门火系神通,名字叫“天阳九火”。

想要修炼这门火系神通必须拥有一朵天地异火,而且想要修炼“天阳九火”的入门条件是先将火焰晋级到黄色,之后每修炼一层对应的火焰等级也必须提升一级。

“天阳九火”共有九层,修炼到大成便可以幻化出九轮完全无异的烈日,凭借他现在的修为才仅仅修炼到了第四层而已,可想而知这门火系神通有多强大,十有八九不是落宸大陆的东西。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自己不过祭出了一轮烈日就惊到了擎弦,若是再祭出三轮烈日怕是有很大的可能将其留下来。

“我想起来了,你有一朵天地异火,而且还是变异火种,怪不得能化解我的攻击,原来是已经晋级到了黑色啊,只可惜不是仙火就伤不到我!”

擎弦冷笑着轰出黑色巨斧,带起一道乌色光晕,同时一道巨响从中爆裂而出,似乎要将对方连同这片空间所有的东西都轰成齑粉。

苏阳非但没有祭出阳麟反而径直伸出手去抓向了那道乌色光晕,同时右手掌心隐隐有一道烈焰凝聚成型,像是一轮烈日。

看到对方竟然敢用手抓自己的法宝擎弦心中一喜,再看到苏阳还打算用刚才那一招对付他差点笑出声来,这一刻自己只希望破神斧轰烂那副肉身时别把神魂也一同轰没了,他还打算问出不少秘密。

“嘭!”

一道闷响声响起,乌色光晕被苏阳牢牢地扣在掌心,凝聚在右手的一轮烈日狠狠地朝着擎弦轰下,后者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破神斧,竟然有人赤手空拳接下他的法宝,这得是多么恐怖的肉身?

这一刻擎弦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被自己不放在眼中的蝼蚁竟然还是一名体修,而且还是一名强大无比的炼体修士,不然根本不可能借住他的破神斧只是断了几根手骨而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等震惊不已的擎弦继续开口被苏阳掷出的烈日已然落在了其身上,霎时间一股恐怖到极致的温度将自己笼罩住,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皲裂的泥土,大片大片的血液滑落而下。

“仙火……”

眼神惊骇地看着在身上蔓延的火焰擎弦不甘心地化为一团血水,直到临死之前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破封而出竟然陨落在了一个当初他能一口气就能吹死的蝼蚁手中,世上最荒诞的事情不过如此!

望着面前的火焰彻底湮灭脸色苍白的苏阳这才取出数枚丹药看也不看地仰头吞下,继而挥手收取走擎弦的储物戒指和那对黑色巨斧闪身消失不见。

……

数日后,一道身影从一座山峰上空凭空走出,赫然是撕开空间回到落宸大陆的苏阳,神识扫去的同时便知道了自己现在是在青州,脚下的这座山峰则是距离虚空最为接近的望州山。

没有丝毫犹豫苏阳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望州山上空,很快便发现如今的青州依旧处于混乱之中,就连象征的丹城也已经有大半变成了废墟,剩下的另一半则是由数座九级阵法保护着。

苏阳的身影刚一出现在丹城上空便有几道身影从中走出,赫然是丹城城主池清朔、大长老竹桑以及九级阵法师赫仑三人。

几人看到苏阳的同时皆是一愣,随即面露不可置信之色,惊声道:“苏阳,你还活着……你身上的气息?”

即便是三人中修为最高的竹桑也感受不到苏阳身上的一丝气息,对方就像是融入了这片天地一般,这种感觉他只在圣丹殿的几名长老乃至殿主身上感受到过。

“池城主,竹长老,赫前辈,长话短说,我回来是找一个人的,有人告诉我放任那个家伙不管的话他就会炼化整个落宸大陆,到时候五州所有人的生死都被掌握在此人一念之间。”

闻言,无论是池清朔还是竹桑的脸色都是大变,显然他们不觉得苏阳是在危言耸听,倒不如说在如今的情况下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太异常。

赫仑沉吟一瞬忽地开口说道:“我听说过有一门名为‘化星术’的神通,数千年前被七星宗开宗老祖得到,据说是一门恐怖无比的神通,修炼至大成境界可以炼化万物,只是七星宗被灭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

如果真的有人能炼化落宸大陆的话恐怕只能是‘化星术’重现于世了,事实上我这些时间也感受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每次瞻望星纲总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化星术?”

苏阳心中一震,这门神通他最熟悉不过了,因为自己从踏上修炼就已经修炼这门神通,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再多花时间修炼下去而已,修炼至大成境界会如何也无从得知。

眼下他却是知道了将化星术九层修炼至大成境界后竟然可以做到无物不化,若是这是真的话那真的是一门逆天至极的神通,怪不得七星宗会被灭掉。

想到了什么苏阳忽地开口问道:“赫前辈可知道当初灭掉七星宗的宗门有哪些吗?”

几人互视一眼竹桑忽地苦笑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当初灭掉七星宗的各大宗门主要有天州的三大九级宗门易天宗、天道宗、荒月谷,两大修真家族太叔家、北冥家,除此之外还有我丹城。”

不等脸色微变的苏阳多想祖桑便又继续说道:“七星宗当初之所以被灭不仅仅是因为三名太上长老同时飞升少了许多震慑,而是因为其中一名太上长老的独孙向易天宗的宗主之女提亲,并且承诺用化星术的修炼法门作为聘礼。

事后却是当场反悔,要知道我辈中人一生修炼所为的不过就是争一口气,七星宗这么做无疑是在打易天宗的脸,再加上关于化星术的传言早已有不少人暗中觊觎这门神通,所以易天宗半途劫走了那名太上长老的独孙试图逼其交出化星术。

之后的事情也出乎了所有人预料,天州三大宗门就像是事先约定好了一般将七星宗由上而下的前者屠杀殆尽,其他人见七星宗守不住化星术便想趁着这个机会浑水摸鱼。

我丹城虽说没有做什么杀人的事情但却也没有及时制止,眼睁睁地看着七星宗彻底从天州消失。”

听到竹桑的话苏阳沉默不语,现在看来得到了化星术的七星宗被灭只是早晚的事情,那名太上长老的独孙出尔反尔只是给了那些宗门一个动手的借口而已,或许就连这个借口都有可能是假的。

这一瞬他忽地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不也是尽量不将关于混沌天宙柱的存在暴露出去,不然的话他的下场比起七星宗只会更加凄惨百倍,修真界中财不外露的道理不外如是。

“我知道了,这是一枚通讯符,拿着另一枚通讯符的家伙可以帮忙将留在青州肆虐的那些异人赶出去,若是需要的话尽量指使他就行。”

留下一枚通讯符苏阳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丹城上空,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池清朔忽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谁又能想得到当初的那个还需要我们操心的小子成长到了今时的强者,怕是就连殿主都想不到吧。”

竹桑、赫仑虽然没有开口但从两人脸上的神色可以看地出来他们心中未尝不是这么想的,实在是这种事情太过不可思议。

“这枚通讯符真的能请来一位可以帮我青州赶走那些异人的前辈吗?”

忽地,池清朔看着手中的通讯符喃喃自语道,继而直接将其捏碎,却是久久不见反应,就当三人面面相觑时一道白光从远方径直冲来,落下的时候显现出一道白衣身影,在其背上还趴着一只不过手指大小的虫子。

“那个小子呢?”

白猿妖王看着面前的三人蹙眉问道,感受到对方的气息连他都不如池清朔虽然心怀疑问但还是走上前抱拳问道:“敢问这位朋友真的能帮我青州渡过这一劫吗?”

白猿妖王先是一怔,随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丹城,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祭出屠妖塔,下一刻从中走出无数道黑影,每一道黑影都散发出不下于劫厄境的气息。

“既然你们是那个小子认识的人,那这个忙就包在我身上了。”

不等三人回过神来白猿妖王便带着成千上万道黑影浩浩荡荡地朝着某个方向离去,很快青州各大宗门惊喜地发现那些游荡在他们山门四周无时无刻打算攻进来杀光他们所有人的异人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不见。

当这个消息传到丹城的耳中时池清朔几人只能报以苦笑,苏阳认识的一个朋友都能有如此手段,他自己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