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仗刑有多疼了,现代人大抵不是很了解,所以导演组又举出一些例子。
据说,杖刑是一个技术含量十分高的活。
据《历代刑法考·刑罚分考十四》记载,行刑之人在训练时,需用皮革绑扎成两个人形,一个里面放上砖头,另一个外面包上纸,然后再穿上衣服。
放砖头的人要求做到看起来似乎打得很轻,衣服也不要破损,但里面的砖头要打碎。
包纸的人要求做到看起来似乎打得很重,但包裹的纸不能损伤。
因此,到底吃一顿板子会出多大事,还要看与行刑之人的关系怎么样?
还有一说,据说每个县太爷案几上都放有几筒签,分为白头签、黑头签、红头签。
如果县太爷掷下的是白头签,打完之后,可下地行走。
如果县太爷掷下的是黑头签,打完之后,皮开肉绽,但不会伤及筋骨,个把月就好了。
如果县太爷掷下的是红头签,打完之后,非死即残。
所以说,四十大板打下去,严不严重,得看县太爷的,他让严重,就必定严重。
如此说来,这打板子也要看判刑的人,如何执行也很重要。
“正所谓,古代先贤的智慧令人赞叹,到今天,其实仍然实用。”薛筝怡并未受到影响,继续开口,“再者,被告的母亲王雅琴部长一直强调法律的公平公正,也一直在为律法的改进不断努力,所以,综合以上,我认为这种判刑十分合理。”
话落,她还有意看向辩护律师,“律师,我说的合理吗?”
王奇坤看到屏幕上的资料时,整个人瞬间不好了,直接吓傻了,这……
即便是在办公室观看庭审的王雅琴,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这个疯子!
王奇坤平时娇生惯养,一向只有他欺负别人,打别人的时候,一旦落在自己身上,自然是受不了的。
而他很有自知之明,突然起身,“法官……法官大人,我向您道歉!”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切感受到了薛筝怡的手段,是真的太可怕了,他害怕了。
他弯下腰,“对不起,法官大人!”
接着,他又看向旁听席,“我向所有受害者道歉,对不起!”
到了这种时候,他才彻底承认自己的过错,“是我做人失败,我……我向各位道歉!”他再一次弯下腰。
这要是放在平时,他绝不会这样做的,可现在……
他已经感受到薛筝怡的可怕,一旦执行判刑,他不死也会脱层皮。
王绥只能跟着道歉,绝对不能应下这样的惩罚。
王奇坤语无伦次,“请……饶了我吧。”
所有人都格外吃惊他的变化,交头接耳。
薛筝怡并未拒绝,只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来问问各位的意见吧,大家觉得如何?”她举起右手,“这是被告应得的惩罚吗?”
旁听席上立刻有人出声:“法官大人,请求惩罚被告!”
一再愚弄他们,甚至侮辱他们,最后还要用钱来羞辱,他们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而此刻,观看庭审的人也纷纷参与进来,要求惩罚王奇坤。
无数人参与其中,无论有没有受到他的伤害,他的辩护律师那番话实在让人无法接受,这样的人犯了错,认为用钱就可以解决吗?
不,别痴心妄想了!
他们想要的从来不是物质上的满足,而且精神上平等对待。
因为,他们都是人,谁也没比谁高贵。
所以,他们不接受道歉,只要求惩罚。
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王奇坤父子都是一愣,怎么会这样?
该死!王奇坤抓着桌角,低下头,原以为他主动承认错误,就能改变惩罚,不成想这些人压根就不买账,也不打算放过自己。
他的情绪快控制不住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砰的一声响,袁之珩都被吓了一跳。
这可是在法庭上,这个男人还真是死性不改,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瞧这情景,私底下脾气要多糟糕,对待那些无辜的人会多么残忍,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惩罚,否则是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
其他人也被他的举动吸引过来,他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用力锤了好几下桌子。
“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凭什么自以为是?”
说着,他起身走出被告席,却被王绥拦住,判决还没下来之前,千万不能冲动,否则他们所做的就前功尽弃了。
“冷静点!”王绥深知一定要拦下他,否则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可能还会激发民怨,加重刑罚。
可王奇坤顾不上这么多,此刻他正在气头上,“放开我!”
他的力气到底比王绥大许多,很快挣脱开来,走到法庭中央。
庭警想要阻止,却被薛筝怡拦住。
敢在她的法庭上放肆,很好,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代价,她压根就不愁怎么给他使绊子,不过现在看来,没等她出手,他自己首先按耐不住了。
王奇坤在法庭中央叫嚣:“你们这些人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到底在以为是什么?”他用食指指着庭上的所有人,“你们和我有什么不同?你们就很无辜吗?”
王绥无奈的坐在旁听席上,轻声唤道,“奇坤……”
可王奇坤压根就听不到,他指着大屏幕上的投票,语气猖狂,“你们……觉得这合理吗?”
导播室里,导演不过趁着机会喝了一口水,就发现这样劲爆的场面,立刻放下水杯,“调整机位,对准王奇坤。”
这家伙可真是的,居然按耐不住,这样做,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糕,想要减轻刑罚是不可能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立刻指挥道:“四号机位对准王奇坤的父亲王绥,不要错过任何表情。”
法庭中央的王奇坤指了指自己,“我……做了什么比你们更可恶的事吗?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吗?他在法庭上转动着,你们不也一样吗?”
鼻此刻,他仿佛疯了一般,不停的指着旁听席上的每一个人。
“你们都是,和我有什么不同?”
这一刻,无数人十分反感这种挑衅的话语和动作。
果然,就不该同情这样的人渣。
王奇坤似乎完全不怕了,无论什么结果,他都不担心了,“你们算哪根葱啊?居然敢评断我?”他不断叫嚣着,丝毫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此时此刻,他仍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将这些全都怪罪他人头上。
“我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我不是说我已经做错了吗?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我……”
说到最后,他看向薛筝怡,近乎恳求,“法官大人,”他突然跪了下来,“我向您下跪道歉。”
他这一举动,完全超出了王绥的预料,心疼极了,却无能为力。
“法官大人,我知道错了,请原谅我这一次。“他一边说着一边磕头,“我错了,庭上,请原谅我!”
可到底,为时已晚。
不是做错了事,来一句我道歉,请原谅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