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相当长的时间里,隋静怡一直将她待在身边,,晚上让她和自己的儿子谁在一个房间。
后来,隋静怡再次有孕,为了不让自己的妻子担心,薛先生就没打过薛筝怡。
而她在这个家,仍旧不是小姐,不过却可以去学校。
有一次,她曾经偷偷问过,“先生,您为什么那么讨厌薛筝怡小姐呢?夫人很喜欢啊。”
自知这个问题不该她问,可她一直和薛筝怡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工作,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
她叹了口气,“是我多嘴,可既然夫人收养了她,也很喜欢她,即便您不喜欢,可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因为她太像了,”薛先生在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太像……那个人了……”
当时,阿姨并不理解他说的是谁。
只听他又缓缓出声,“静怡太善良了,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总有一天,会害死我们的。”
明晨不太明白薛先生说的那个人是谁,她好奇的是,即便如此,这个阿姨为什么会怀疑薛筝怡。
“可是,您为什么会怀疑她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姨看着她。
明晨抿着嘴唇,“你刚刚说,隋静怡小姐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意思是薛筝怡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才拥有这些咯?”
“还是说,您有什么证据?”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有什么隐情。
阿姨直接否认,没有这回事。
明晨却并未放弃,继续问道:“如果照你所说,薛筝怡只是薛先生虐待的受害者……”
阿姨补充了一句:“同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不过,在那之前,薛筝怡小姐已经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
“她究竟做了什么?”明晨好奇问道。
说起这件事,阿姨觉得后怕不已,“她让冲撞夫人的男人自我惩罚,惩罚的方式是绑着手脚,在水里待一天。”
“也会让先生喜欢的鹦鹉喝下一整瓶安眠药,还有先生的高尔夫球棍也被她折断过……”
明晨不可思议的听着这些,实在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孩子会做的事。
可她不知道的事,薛筝怡会做的,比这些还多。
“是不是还有什么理由?”
“有可能只是单纯的看不惯,又或者只是恶作剧,不过……有哪个小女孩能想到并做出这样的事呢?还不带一点迟疑。”
谁都想错了,薛筝怡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某一个人,而是为了那一群在那个大厅里,争相逃跑,却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当初,她很早就打了电话,那个时候只要出动所有力量救援,活着的希望就很大,可偏偏救援不及时,即便到了现场,也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放缓了脚步。
薛筝怡花了不少力气,找到了曾经负责救援的人。
那个人为了活命,四处为家,为了隐藏身份,甚至甘愿成为流浪汉,邋邋遢遢,和那些真正的流浪汉一样生活。
可到底还是被薛筝怡找到了,当然,她不会轻举妄动。
……
明晨持有怀疑,她问道,“可是隋静怡不是对她很好吗?她和一家人的关系也不错,不是吗?”
“但你不知道,当初那场坍塌事件,薛筝怡小姐是幸存者。”阿姨别有深意的开口。
可她不知道,薛筝怡一直在查找真相,并非她说的这般。
“当时,薛先生,所有薛家的人都在那个会场里,”阿姨继续出声,“由于那场坍塌,几乎所有的薛家人都走了。”
明晨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上的照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些什么。
另一边的法院,进入休庭时间。
导演组的人在前往休息室的路上等着薛筝怡,“薛法官,今天你真是太厉害了!”
“你也很不赖。”薛筝怡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出声道。
“我当时都惊呆了,没想到那些人真的会传来爆料的视频,不过也因为这些视频,法庭上立刻出现了反转。”导演一边说着,一边意犹未尽。
尤其,当他看到那个时候的收视率,直接惊呆了。
看着导演情绪激动的模样,薛筝怡笑着说,“导演,注意调整心情,情绪起伏太大对身体不好呢。”
一旁的袁之珩也出声,“薛法官,我昨天收到那些和解书时,也吓了一跳,还以为一切成了定局,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说着,他垂下头,“身为法官,没有到最后一步,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我感到羞愧。”
薛筝怡笑了笑,看向其他人,随后安抚道,“你很年轻,经历的事还少,所以没必要自责,”她的声音很轻,“我们是一个团队的,你知道的,我是不会放弃的。”
“是的,我知道,薛法官!”袁之珩抬起头,用力点了点头。
短暂的休庭,王奇坤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律师,气不打一出来,转过身,抓着他的衣领,“陈律师,你不是说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吗?”
意识到还在法庭上,又松开手,走了出去。
王绥立刻跟了过去,他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反转,简直太令人意外了。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安慰道:“奇坤,别担心……”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奇坤打断,“爸,现在该怎么办?”
薛筝怡那架势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他忍不住担忧,“那个家伙会不会将我关在监狱一辈子?”
他越发觉得有这种可能性,薛筝怡可不是普通人,尤其他还得罪过她。
“怎么可能?”王绥虽然担忧,却觉得这种情况压根就不可能,目前的法律条件下是不可能累积刑罚的。
他继续安慰,“你想想自己的身份,不过是这样一件很小的事,她怎么可能有权力让你坐牢?”
话是这样说,可王奇坤很清楚,薛筝怡压根就不在意他的身份。
“那个女人才不会管我是谁的儿子,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王奇坤指了指旁听席上那些人,“她为了这些人的权益,可是不讲一点情面的。”
“总会有办法的。”王绥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谁会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连他都觉得措手不及。
这种时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寻求外界帮助可能性太小了。
想了想,他出声道,“休庭半天,我们还有时间,”他安抚着自己的儿子,“你淡定一点,我现在去联系你母亲。”
可王奇坤到底是宠坏的孩子,一旦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就会显得格外的焦灼,而他得罪的人偏偏是薛筝怡。
他有些气急败坏,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离开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