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筝怡什么都没说,小心替她消了毒,然后很轻的开始处理。突然听到明晨问她,“早上那位阿姨呢?”
“你说谁?”薛筝怡怔了一下,动作也是一停,“阿姨吗?”
她垂下眼眸,去拿面前,继续道,“已经回家了,她只有白天在这里,晚上就会回家,怎么……你想她来帮你换药?”
明晨闭了闭眼,没有出声。
“那是什么?”薛筝怡替她包扎的时候,忽然看到她后背一块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印记,好奇问道,“很奇怪的标志,像一片树叶。”
明晨恍然,猜到她说的是什么,平静的开口,“胎记。”
薛筝怡静了几秒,道,“很有特色。”
明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拜托,你看起来也不是很老。”
“什么?”薛筝怡不太理解她的意思,她又没说什么吧。
明晨调侃道:“只有老人家,才会一惊一乍,没看到过胎记的老古怪,不是吗?”她嘀咕了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再说,你是在处理伤口,不要胡乱看。”
闻言薛筝怡处理完伤口后,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明晨疼得龇牙咧嘴,这个家伙!她敢说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报复!
“很痛的,好吗?”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薛筝怡别有意味的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喜欢无病呻吟。”
“什么?”明晨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无病呻吟?”
可薛筝怡没有理会她,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
自从薛筝怡在媒体前说了那些话之后,公开法庭就变得格外忙碌起来。
明晨受了伤,暂时无法工作,袁之珩负责所有的对外联系和资料准备工作。
从听到薛筝怡的话之后,袁之珩也在猜测她说的那个人是谁,如果是他们之前提到的那个案件,压根就不可能造成这样的影响,所以,一时他也捉摸不透自家老大的心思。
整整一天,她都在接电话打电话,忙极了。
此外,针对薛筝怡遭到的爆炸事件,还需要对外出具一份申明。
原本这样的工作是他和明晨一起处理,现在也全都压在他身上。
好在薛筝怡现在的口碑极好,打进来的电话也都是问候电话,毕竟,薛筝怡一直都是正义的化身,无论是第一场公开法庭的案件,还是以后的审判,他都认为一定不会让民众失望。
况且,能在薛筝怡手下工作,袁之珩认为十分有干劲。
“各位,晚上好!我是公开法庭的袁之珩法官,因为不久前薛筝怡遭受的爆炸事件,令许多民众格外忧心。”
屏幕上,是袁之珩正在接受采访,他坦言,“无论这次意外是谁指使,有什么目的,我们的薛筝怡法官是绝不会屈服于威胁。”
“如各位所知,我们的薛筝怡法官是位十分正义而勇敢的法官,所以请各位相信,归来的薛法官一定会继续给大家带来公平公正的审判。”
阿宁看到走出来的薛筝怡,打量了好几眼,随后暂停了屏幕。
语气不算好,“这个男人是谁?”
即便不在现场,她也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满满的相信和支持,总之,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薛筝怡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男人,毫不在意的开口,“公开法庭的助理法官,也是我的同事,袁之珩法官。”
阿宁抿着嘴唇,好整以暇地看她云淡风轻的样子,表情平静,语气寻常,没有多余的修饰。
仿佛真的就只是寻常的同事关系,可她看得出那个男人未必这样想。
“你们……在交往?”
薛筝怡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她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继续出声,“没有的事,他是我的手下。”
“你们关系很好?”阿宁又换了个话题。
薛筝怡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别胡思乱想,不过是同事关系。”
显然,阿宁并不相信,目光落在她身上,不得不说,薛筝怡长得好看,五官辨识度极高,即使不施粉黛,也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仿佛精心处理过明星海报,精致夺目。
所以,即便她对其他异性没什么看法,不代表别人也是。
薛筝怡迎上她的目光,继续开口,“你可别被他骗了,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能骗过别人的眼睛,实际上一套一套的。”
“没有其他关系?”阿宁继续这个问题。
薛筝怡点了点头,“没有。”
“真的没有交往?”这个问题似乎在她这里过不去了,尤其是看到提起薛筝怡这三个字时,情绪激动的模样,她就觉得不一般。
薛筝怡很肯定的开口,“没有。”
阿宁没再多问,只说了一句,“就算真在交往,也没什么。”
薛筝怡不以为意,她知道阿宁对她的依赖,有种偏执而霸道的占有欲,也许和她从小失去家人有关,现在她是她唯一的依靠。
阿宁撇了撇嘴,推着轮椅就要离开,经过她时,突然问了句,“为什么将那个人捡回来?”
她问的不是带,而是捡。
薛筝怡拿起遥控器,还没来得及按下开始,猛得听到这句,随口说了句,“什么?”
随后意识到她说的是谁,不确定的问了句,“你是说,明晨吗?”
阿宁抿了一下嘴,“真难听的名字!”又多问了一句,“她什么时候离开?”
“怎么,你在关心她?”薛筝怡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语气浅淡得听不出喜怒。
阿宁转过头来,看着她,“不早点让她走,我可能会有杀她的想法。”
“你想怎么杀?”薛筝怡有些意外,这种情绪只出现了短短几秒,很快,她又隐藏了所有的情绪,目光落在她那双腿上,微笑着,“”你不是说如果你能走路,第一个想杀的就是我吗?”
接着,她安抚道,“总要一件一件慢慢来,别着急。”
阿宁被她的话气得不轻,干脆不搭理她,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薛筝怡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现在这样子多好,明明年纪不大,偏偏要像个老头似的,一本正经得让人心疼。
不过是个孩子,脸上还是多点情绪好一点。
薛筝怡看了眼趴在地毯的拉布拉多,摸了摸它的头顶,“你主人都走了,你确定不跟着她?”
拉布拉多吐了吐舌头,随后起身跑了出去。
其实,这只拉布拉多是薛筝怡养的,是一直退役犬,当初因为一次行动受了伤,没办法参与行动,只能退役,机缘巧合被她领养,这些年一直陪伴在阿宁身侧,仿佛朋友一般。
有它在,薛筝怡也放心。
阿宁因为自卑,不愿意和其他人接触,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还有这只犬,再无其他。
哪怕薛筝怡无数次想让她走出去,结识新的朋友,看看这美好的世界,可她都拒绝了,宁愿待在家里,也不想和其他人交流。
后来,她只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