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晨一直留意隋霄庭的情况,见他出来时,这才迎了上去。
“隋部长,请等一下!”
隋霄庭正准备离开,闻言,转过身来,见是她,有些意外:“明法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晨大步走了过去,拦住他的去路。
“其实,一开始我也和阿宁一样,认为薛筝怡设计了所有,而她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毕竟薛氏市值多少,每个人心里都有数。”明晨十分坦然,笑了起来,“毕竟她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解释。”
“哪怕是这件事,明知阿宁会误会,一句话也不说,”她顿了一下,就着夜色看着隋霄庭,微抿着唇角:“我承认,我也认为她有罪,甚至罪无可恕,并且一次一次,她侥幸逃脱,可我不得不承认,也许她是无辜的。”
“她曾经说过那次的意外并不是她所为,而且无能为力,只能将年幼的阿宁救出来,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而且据我所知,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治疗阿宁的办法,说明她并非想让阿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不仅如此,她将薛氏所有的东西都存在阿宁名下,但阿宁不知道这些。”
“我看到过你们在一起,所以我想你们也许已经袒露心声,况且她之前还为了隋氏差点回不来了,我想也不用我再多说什么。”她看了一眼拉上窗帘的阿宁,“阿宁对薛筝怡的成见很深,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正常,我相信她迟早会想清楚的。”
隋霄庭没出声,会吗?未必吧。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计划,却也知道薛筝怡最后的目的一定是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并且是用自己的方式,无人可以阻止,但我希望你可以,她会毁了自己,不计一切代价,只想让那些做错事的人承担后果。你今天来这里,想必也是清楚她的作风,也知道她一直被阿宁误解,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
“我出来找你说这些,除了是不想徒添什么误会,也为了将这些话告诉你,阿宁不会放过薛筝怡,那个时候,你要怎么选择?”
隋霄庭没开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萧景辉和他提过,薛筝怡休年假这段时间,明晨拜托了他一些事。
她可能一开始的确对薛筝怡存在误解,后来或许解开了,可她真的能做到站在她这边吗?
他,其实并不清楚。
只是,此时此刻,他总算清楚薛筝怡为什么会撮合她和萧景辉了……
她说的这些话,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也不是不清楚。
隋霄庭琢磨着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听明晨话音一转,很真诚地问:“你有没有想过,薛筝怡为什么现在才答应你?”
隋霄庭:“……”
看样子萧景辉和她说了不少,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不过……无论她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介意。
隋霄庭轻咳一声:“明法官。”
明晨:“什么?”
隋霄庭说:“无论她有什么原因,我认为,她不是利用我,而是因为喜欢。”
明晨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没再多言。
……
明晨回到房间后,和萧景辉说起这件事时,仍旧一脸玄幻:“要不是知道隋部长是什么人,我真担心他会是恋爱脑,所以才非她不可……”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也难以启齿。
萧景辉一笑,出声道:“薛筝怡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生活习性和散发出来的气质和隋霄庭很相似,惺惺相惜也说不准。”
明晨一想,也是。
像薛筝怡那种既能挣钱又能在法庭上挥斥方遒,还能拿着枪穿梭在弹火之中的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
隋漫出事时,隋霄庭正在帝都汇报工作。
接到陈巍电话时,会议中途休息时间,他出来透了口气,顺便拿着手机给萧景辉打了过去。
隋漫不想告诉隋霄庭,自然薛筝怡也不会主动告诉他。
陡然一听,萧景辉还怔了一下,“你从哪里听到的?、
隋霄庭顿时火大:“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其他人不清楚,你会不清楚?我不过是来汇报工作,又不是不回去,瞒着我做什么?”
隋漫不想告诉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突然得知了一些事。
隋霄庭好不容易在意一个人,难免有些生气。
隋漫就是深知这一点,才不想告诉他,要是在深城也就算了,可他此刻在帝都,还是因为工作需要。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因为情绪激动,这才一时受不住,告诉他做什么?
为此,她甚至对送她过来的薛筝怡都耳提面命,不准告诉他,只是没想到陈巍在医院碰到了,突然告诉了隋霄庭。
……
“我刚问了一下,你也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
“薛筝怡送你姑姑去的医院,我打电话过去时刚办好住院手术,现在在照顾你姑姑。”
隋霄庭拧眉,“她怎么不告诉我?”
“你姑姑谁也没让说,据说是因为听到了关于她那个喜欢的人的事,一时没缓过来,这才晕了过去了。”
萧景辉隐瞒了这事和薛筝怡有关,只说了句:“行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等你那边忙完了再说。”
“我知道了,”隋霄庭皱着眉,“会议下午结束,我晚上赶回去。”
他是真担心隋漫,就怕他们隐瞒了什么,非要今天就回深城,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安排苏岩去订票,顿觉不妙。
挂断电话后,立刻给薛筝怡打了电话。
临近春节,飞机票一票难求,哪怕是商务舱,都没有余票,最近一班在明天早上五点。
隋霄庭一刻都等不了,干脆让苏岩和张新瑞换着开车,连夜赶回去。
可即便是开车,路上也是堵得慌,行进缓慢。
到了半夜,这才走了一半路程。
担心他们受累,隋霄庭还开了一段。
等过了服务区,这才回到后座坐下。
车子一路呼啸,车窗外零星的灯火越来越近,只剩下一盏一盏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