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走进建筑,快速搜寻,到确定薛筝怡所在的位置,阻止她为了朱锐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他一直十分忐忑,尤其注意到李闻离她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不过数米。
隋霄庭突然走出去,打断李闻的计划。
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让李闻的危机感直接到达顶端,他终于抬起手,用枪对准隋霄庭。
一个人是命,两个人也是,总归他是逃不掉的。
薛筝怡骇得整颗心都拧了起来,琢磨着要如何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
隋霄庭微微侧目,目光落在李闻拿枪的手指上。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薛筝怡也会出来阻止。
这样一想,还不如放手一搏。
然,他出手的瞬间,薛筝怡也突然冲了出来,一个人拿枪对准他的眉心,一个人捏着他的脖子。
一场战斗,还未开始……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结束。
薛筝怡怎么也没想到路知渊的速度居然会这般迅速,轻而易举的从他手里夺过枪。
她惊讶于他的身手,果然,不愧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人。
觉察到她的视线,隋霄庭视若无睹,直接吼了一嗓子:“苏岩。”
守在外面的苏岩闻声出现,直接将李闻拷了起来,将她压了出去。
他一走,隋霄庭转身看了眼回去扶朱锐的薛筝怡,冷声:“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般好心了?”
话落,也没帮忙,抬脚走了出去。
直接走到楼下,隋霄庭听了听身后的脚步声,确定她不需要帮忙,却还是停了下来,轻嗤一声,示意张新瑞他们先回车上。
“我还有点事,你们等一会儿。”
那个不怕死的女人,需要教训一下。
张新瑞恍然大悟,瞅了眼扶着一个男人出来的薛筝怡,震惊不已,瞬间又镇定下来,领命似的带着人回到车里。
薛筝怡刚扶着朱锐出来,就有医务人员跑了过来,接了过去。
隋霄庭候在一旁,见她没有过来的意思,没好气:“知道危险,还往里闯,是觉得自己猫妖转世吗?”
薛筝怡腹诽:总归是自己带出来的人,不能让人有任何差池。
不过想归想,还是走到他面前,没出声,抬眸和对视,丝毫不避让。
隋霄庭靠在墙壁上,目光瞅了眼不远处忐忑的肖平,道:“来这里做什么?”
怕她一身反骨不配合,他又补充了句:“我没多少时间,只有几分钟。”
他的意思是最好配合一点,毕竟见一面不容易。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薛筝怡抿了抿嘴唇,缓慢靠近他,伸手碰了碰他的手指,知道他不是真生气,干脆握着他的手。
隋霄庭用力抓着她的手,很快又松开:“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可难道不怕死?”
薛筝怡没有出声,默默忍了,谁让这次让他逮个正着呢?
不料,隋霄庭并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火气不小:“你知道他们人什么人?一群亡命之徒,你还指望他们会手下留情吗?”
薛筝怡看着他,并不解释,知道他什么都清楚,所以才会更加生气,不仅是对她,也是对自己。
好像自己无法随时随刻保护她那种无力感,让他很难过,也很自责。
时间有限,隋霄庭突然被派到这里,无非是因为这里是块难啃的骨头,一旦头成功,前途无限。
可隋霄庭见她不说话,沉默的看了她几秒,站直身体,转身就往车边走去。
还没等他走出一步,一只手快速抓着他的手腕。
薛筝怡出声:“这次的事很重要,我才会亲自过来一趟。”
不仅是因为公开法庭的事,也是因为薛氏的事,无论是哪一件,她只有亲自过来才能确定。
隋霄庭扭头看她,似笑非笑,在开口时,声音低沉沙哑,“这里不简单,这趟浑水不是你能掺和的。”
这趟浑水不是你能掺和的?
这……薛筝怡当然知道。
可这里涉及很多事,不是她不想理会就可以的。
薛筝怡无奈极了,知道他是担心,唇角上扬。
到底是碍着还在工作时间,薛筝怡也不敢过分。
隋霄庭喉结轻滚,压抑下想亲吻拥抱她的冲动,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到车里。
是啊,这里是个大麻烦,是是非之地,可他没有逃避。
到底是身上的责任重大,也是难得的一次机会。
薛筝怡看着几辆车缓慢驶出工地,这才一松。
太难得了,差一点,差一点就让他们成功了。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身上责任重大,任何一次危机都有可能毁掉一切,可好在解决了。
她微微抿唇,直觉这件事还没结束。
将此时,救护车的声音猛然响了起来。
薛筝怡回过神,去查看朱锐的情况。
那些人下了死手,朱锐的情况有些糟糕,不过好在她赶到的及时,这才让他有缓和的余地,不过显然受伤不轻。
薛筝怡知道朱锐的伤势,多少有些抱歉,在生死面前,他没有逃避,甚至明知危险,还是义无反顾。
她缓缓走过去,看到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的男人,一时情绪复杂。
朱锐受伤,实属意外。
薛筝怡从未想过身边的人,竟然会为了任务,不顾自己的安危,她其实想过留下朱锐会有危险。
可却没想到明知有危险,朱锐还是追了上去。
隋霄庭赶来阻止她暴露行踪时,就看出李闻有枪,
可除了李闻,另外那几个人也不是好招惹的。
都是亡命之徒,哪怕一时的掩藏,也改变不了凶残的本质。
如果不是他们很危险,薛筝怡也不会和李闻僵持那么久,因为担心隋霄庭会受伤,这才铤而走险。
时间再往前一点点……
她去追查李闻情况时,以为朱锐觉察到危险就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可那个时候他发现邵庄他们想要逃跑,所以过去追他们了?
她其实不在意会发生什么,毕竟如果事情不处理,很多人会失业,也会失去一切。
可此刻,看到躺在担架上的朱锐时,她微微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