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三月正繁华。
行路见双娃。遍体一身明锦,遮尘满面乌纱。
车鞍似水,留伊无故,去落谁家。争奈无人说兴,新来憔悴因他。
年节刚过,狂欢过后的余韵犹在,往来商贩不绝,路上行人匆匆,街边小贩大声叫卖。
汴京依旧繁华,作为拥有二百万人口的大城,乃是,大赵国的国都京城首善之地,也有东京的雅称。
如今乃是大赵国宣和三年初,汴京宫城内。
一个儒雅少年郎抱着一大堆画卷,步子极快的通过一片片雕栏画栋的建筑。
旁边的皇宫侍卫严肃整齐,表情肃穆,看起来戒备森严,可是对少年郎却熟视无睹。
这个儒雅的少年郎嘴角微斜,面带笑意,看起来心情就特别愉悦,就在快走出宫城的时候。
他便将手伸进了便服内,随意摸索一下,然后掏出了一个锦袋。
往旁边的金甲大将身上一丢,摆了摆手言道:
“本王今日有大利好,这袋金叶子赏予你等吃酒,切莫推辞,否则本王可发飙了。”
守卫宫城的金甲大将,笑意盈盈地接过了赏赐,然后背弯得更深了。
八尺的身子与眼前的小王爷居然齐平,躬身说道:
“末将替将士们谢过广平郡王,受之有愧,王爷体恤我等,只能汗颜受之。”
“好说,回见。”
广平郡王宋构回了一句话,就急不可耐的走了,他还有大事要办,怎能耽误时间?
“恭送广平郡王!!!”
人刚要走,他身后的皇城卫士个个齐声大喊恭送广平郡王。
金吾卫当值校尉梁三思也跟着附和,等人走后。
他这才不紧不慢的掏出了锦袋,他的心腹也围了上来。
一片片压扁的金叶子动人心魄,比别家主子赏赐的更加厚实。
有人道:
“财王爷可真大方,出手太阔气了。”
“俗话说得好,只有叫错的名,可没有叫错的称号。
这些主子当中,就只有他能记得住咱们这些丘八呀。”
“不错,虽说广平郡王名声不太好,可若是能在他手下当差,不比吃皇粮差呀。
九皇子明年便行冠礼,若能跟他混个前程,不说官运亨通,至少也能落个大富大贵了。”
梁三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噤声。
有些事不太好拿到明面来说,他们可以做,他们不能说。
陛下这么多皇子,他也只敢拿这位九皇子的钱了。
毕竟这位王爷贪财的名号,天下皆知,同时又出手大方,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很矛盾的人。
偷宋官家的画,骗相公们的字,甚至是拿银子硬砸人家大儒。
硬生生的逼人家写文章,然后再拿出去,高价售之。
一方面疯狂的敛财,一方面对身边的人又很好。
虽然人称财王爷,但是他这种行为已经自绝于天下,基本没有机会登上大宝了。
人一旦有了缺点,就好对付。
皇帝觉得很安心,相公们觉得很安心,就连御史大夫们习惯之后,也习以为常了。
作为大宦官梁师成干儿子的梁三思,自然清楚其中门道,他可不会随意接触外边的皇子或是大臣。
但是深受大赵官家宋佶所喜爱的九皇子不在其中,更何况他还有着财王爷的名号呢。
出了宫城,便有数辆豪华的马车早已恭候多时,舒适和宽阔。
马车里面装载了特殊的减震系统,这些马车从外形来看一模一样。
里面的设施如出一辙,内衬铁皮,水火不侵。
宋构随意的来到其中一辆马车面前,马上有人来招呼。
旁边的侍卫更是戒备森严,令行禁止,整齐划一的守卫在旁边。
“请王爷上车!”
宋构不多言语,入了车廂。
里面早有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侍奉。
烹茶,焚香,净手,擦汗,动作干净利落。
少女乃是母亲韦氏家中老仆人的女儿,名唤菊儿,从小就侍奉左右。
菊儿娇笑道:
“公子又有什么好事,如此这般开心。”
宋构挑眉一笑,有些猥琐的说道:
“无它,新得了几幅字画,前朝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
书圣的一幅狂草,当朝太师蔡大家手书,还有一幅官家新作。
不得不说,我家老头子的艺术,冠绝朝堂之上衮衮诸公。
要不是我这个孝顺的儿子聪明,只是用了他一张自画像,就换了回来。”
正所谓四大家蔡黄米苏,指的便是当朝太师蔡京。
他的字在市面上尤其的好卖,黑市角落里面的宋某狂赞。
而大赵官家宋佶善画,在整个赵国也是非常有名。
可是有胆量敢卖他画的人,也只有这个九皇子了。
菊儿拈手轻笑,想要打趣一下自家公子。言道:
“怕不是公子强买强卖,用自己的素描画跟几位相公换的吧?”
宋构叫屈,道:
“读书人的事都能叫强买强卖?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再者说了,公子我还给了润笔费呢。
前些日子,公子我还亲自送了五千贯给蔡府,够他宰相府三五年吃喝不愁。”
菊儿姐可不吃他这一套,反问道:
“倒是奴婢多嘴了,只是听闻胡掌柜说了几句。
前些日子,有几笔上万贯的买卖出手,咱们淘宝斋赚了个盆满钵满。”
宋构狠狠的说道:
“这该死的老胡,嘴巴是忘了把门的,仔细本王扒了他的皮。
再敢多嘴,非得把他卖到朔北,不然以为本王这个财神是摆设呢。”
“就怕王爷舍不得呀。”
开玩笑,淘宝斋光是每年利润都有几十万贯,虽然大赵一年的收入多达上亿贯。
但是除去开支的话,每年能够剩个十之一二,已经算烧高香了。
胡掌柜手上的淘宝斋在自然算得上是摇钱树了。
宋构不做他想,随后便道:
“这些字画你且收好,拿去给胡掌柜拍卖,该通知的人全部通知到位,一定要弄个大的噱头。
比如宋官家的精品,又比如蔡大师的绝笔之作,经他人之手,经他人之口,再编一些小故事。
能掏一万贯买你字画的,根本不在乎再掏两万贯。
人家图的是名,图的是面。图的是为了好吹嘘。”
“是。”
菊儿遵命,这种事情已经驾轻就熟,她和胡掌柜已经合作过很多次了。
宋构收回思绪,朝堂上的相公能容他,宫里面的官家疼爱他。
无它,能挣钱尔。
京城大,居不易,有的宰相大学士为官数十载,都没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不少相公还是全靠官家赏赐,更别提底下的京官,有人想要名,有人想要利,这才有了财王爷。
话说回来,宋构前两年才魂穿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没有携带什么金手指。
如今的身份倒算得上是个福利,这个大赵国有点类似于他历史上的大宋。
历史的分岔口似乎在三国的时候开了个玩笑,秦汉三国末,楚灭三国,大楚百年亡。
三家分楚,然后五胡乱华,你方唱罢我登场又乱了百多年。
大周圣君李朔,揭杆而起,平定了胡人叛乱,不过二三十年。
本朝太祖宋区义,黄袍加身,陈桥兵变,这才创立了如今的大赵国。
现在的历史却没有斧声烛影,少了一大半的历史人物,多了一堆让宋构陌生的人。
一些赫赫有名的文臣武将被其他人代替,也有人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比如大楚的李白杜甫,又比如当朝的太师蔡京,和原本的历史中没有太大的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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