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鬼摘子

司机师傅望着那两颗滚落的铁珠儿,甚是好奇起来。他正要附身去捡,却听那声音道:“这是鬼摘子,切莫碰它。”师傅闻声一惊,慌忙缩回手去。“何为鬼摘子?”师傅一头雾水的问。“鬼摘子是生于古墓中的一种戾草,其无嗅无味,却奇毒无比。亡者滋之养,生者触之死,畜者服之变。”言毕,那声音又道:“这小小村镇,倒也隐得高人。能取鬼摘子者必是道术莫测,阴毒狠辣之辈。”“为什么这样说?”师傅追问道。“自古至今,墓穴能生出鬼摘子者,十不过一。其自从那西夏王陵中发掘以来,行于中原也不过数百年的光景。鬼摘子虽性情毒烈,却又根茎娇贵,其无阴水不饮,非浊肉不食,附穹顶而攀,落楠木生叶,嗅金银玉器而果。若非达官显贵,帝相王侯之陵冢,便不生此物。即是生于帝王权贵之冢,也难以成活结果,故而以稀为贵!”那声音言毕,继而又道:“这世间的显贵福禄一生,哪个不是顿顿有肉,脑满肠肥之人?民脂民膏尽为其贪,雍容华贵尽为其享,即是翘了辫子,蹬腿咽气儿,也难舍这人间富贵。鬼摘子生性毒烈,贪于富贵之所,却是是权贵护陵守棺的好物。莫说是凡夫俗子,即便是得些道行之人也难以近身于它。而若要采之提炼成物,更是难上加难,其手段可谓残忍至极,说它泯灭人性也不为过。”师傅方要再问,却看那躺地的贼猴束困挣扎间,正朝鬼摘子匍匐而前。

师傅见状,忙大声呵斥而来,怒火中烧里又不忘补些拳脚。贼猴吃痛,呲牙咧嘴便是一番哀嚎。方要再打,又为声音所阻道:“你若将它这样打死,那被掳去的姑娘又有谁救?”师傅听闻,这才松开拳脚道:“还望高人指点救人之策。”那声音道:“明日午后之时,你只管牵这畜生于街上招摇过市。这畜生非一般之常物,其生性诡诈,阴骘狠毒,定是高人所豢。为防其中途生变,可用童子之尿三升,陈年黄姜二许,庙中香灰一钱掺之熬制。待水开锅沸,扔入绣花之线,强令服之。不过,须有一点牢记,无论何人出价,无论价格多高,切莫多言多舌,只需一口回绝!”师傅闻言,一一牢记心间。他方要接着再问,却听一声“老头子去也!”随即,窗动门开,尘扬风起,一道金光直出门神画相,朝着黑夜消失不见了。师傅见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高人一直匿于画中。此时,窗外雨声渐歇,天色欲要破晓,师傅不敢逗留,牵着猴儿便走出店外。正行间,却听身后有人大喊道:“臭小子,哪里去?这次别想拖欠店钱!”原是那店里的老板雅马哈醒了,雅马哈是镇上出了名的生意经,也是第一个骑上雅马哈摩托车的人。不过也有人说:他有一次去别人家偷鸡,被人逮个正着。做贼心虚的他便随口一句:呀!嘛哈了!(嘛哈是当地土话,就是完蛋的意思),撇开绰号的典故是真假暂且不说,可他为人吝啬,爱于计较,却是出了名的,人们又送其另一个更为别致的绰号:无毛鸡。那铁公鸡还有毛可拔,这无毛鸡可想而知!真是倒霉,这家伙早不醒,晚不起,偏偏这个时候回了神。司机师傅心里暗骂着,却只得认倒霉。他甩出票子刚要转身,又听到一声大喊:“爷爷,快来看,家里的座椅被他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