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六年,任楼说不上喜欢也不讨厌,只是回首过去,只有几个点,孤零零的躺在那,构成她的人生经历。她甚至都说不出过去的事件对于自己的影响在哪里,只是它发生了,然后她接受而已。
消停日子没过几天,任楼路过早市巷口,被一大群人裹挟着向前走去。
路过的人口中念叨着,什么浸猪笼,乱搞破鞋,由此吸引了更多的人去瞧这个热闹。
不出意外,周围一定有罗绮的存在。
“楼西!”果然,被罗绮锁定的任楼注定是要围观这场闹剧。
一群人虽然不是人挤人,但身在其中就是奇异的无法转身脱轨,走到目的地岸边,一行人终于停下。
罗绮悄悄地伏在任楼耳边轻语:“昨儿夜个,出了一桩闹剧。你还记得汪快嘴不?就是她搞破鞋被发现,这不,今早就被装在猪笼里了。”
平时杀猪才会派上用场的猪笼此刻笼口紧闭,在猪笼一左一右站着的是瘦高个和矮胖敦兄弟俩,平日里靠着跟在族长背后出点苦力蹭吃蹭喝。
天上的云和族长脸上的表情一致,阴郁的可怕。
“你,可还有什么要辩驳的?”
哭了一夜早就哑了的汪媒清了清嗓,环视了周围的人,最终定格在右前方。
“程管家答应,”汪媒双手被后绑在背后,头发凌乱的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那双眼睛,对着右前方,“我托他,给你谋了份差事。”期期艾艾的眼神让人心生不忍。
不过,任楼内心却一阵阵反胃。
“这就说得通了!!!”罗绮突然兴奋了起来,指着汪媒的右前方,“她是为了她儿子,所以才会私通!”
她这不大不小的猜测让她周围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那个少年人的身上,这大范围的关注让杨文清一时手足无措,转身径直逃了去。
周围的人还在讨论着,在说些什么,任楼已经听不清了,她仿佛看见那个狼狈逃走的少年在大声质问着这个即将赴死的女人。
“不要给自己冠冕堂皇的行为找理由!”任楼眼中的杨文清瞪着双眼怒视着汪媒,“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出去偷人,站在道德最高点要挟我,你心里会比较好受是吗?”
任楼幻听越来越严重,她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些许。
但杨文清质问的声音仍然存在,甚至声音更大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是我想要的吗?”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她来说不重要,但是,他早就想这么说了:“你,让我觉得,恶心!”
随着恶心的落幕,任楼竟然晕了过去。
罗绮眼疾手快的把任楼扶住,慢慢地从人群中退了出去,对于汪媒的下场没人知道。
醒来后的任楼看着熟悉的帘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后,一把抓住了坐在床边的罗绮:“你看这个帘子,”
话只说了半句,罗绮一脸茫然的看向这个普普通通的帘子,并无稀奇之处,唯一不协调的就是它摆在了床席之间。
随后她转头看向任楼期待着她的后半句。
“没什么。”
任楼说不出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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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德酒楼来往人声鼎沸,杨文清带着笑迎来送往,好似早上那桩丑事与他丝毫无关。
收到消息的叶黑子来到酒楼,他准备先暗暗查看一下杨文清的状态,再决定如何安慰他。
可是,杨文清一副照常的模样,倒让叶黑子无从下手。
天边的云还是没能散去,明明是正午的时间,却阴沉的像下午一般。
坐在酒楼一角的叶黑子想起在牢中,汪快嘴骂自己叶黑心时,他当时的手就在刀柄处反复的摩挲着。
不过,他没有动手,忍了下来。
只是觉得麻烦,收尾麻烦而已。
后来他转了个身,她又骂了一句,叶黑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云淡风轻的回复:“许久没见文清了。”
他说完仔细的看着汪快嘴脸上的表情变化,直到她眼神开始畏缩,叶黑子才满意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