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关注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但最重要的是,关注此次事件的人大都是混这个圈子的人。
在有心人的比较下,丝毫不用犹豫,会选择汪春华。
因为汪春华背后不仅仅代表利来圈的态度,更是牵扯了国际上的资源。
毕竟没人愿意和钱过不去,不是么!
任由看客们发挥想象力,任夏没有任何反应,因为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放下手机,任夏揉了揉太阳穴,斜躺在酒店套房内的沙发上,正要陷入睡眠时,一阵古典音乐的手机铃声响起。
任夏看了下手机界面。
是刘随迁。
‘最近有时间吗?来母校做个专场?’
对于任夏来说,还真的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所以,耿连年还在老校教课?”
“哼,他?很久没他的消息了。上次听说,还是他被解雇的消息。”
“哦?解雇。那你邀请我的专场是为了?”
“听说,雷念和你是熟识。”
任夏思绪飘回汪春华住宿时期,她那时作为一个看客,对于这俩人的吵吵闹闹可算是身临其境。
她,难道是,为了挖角?
“事先声明,我可做不了她的主。”
刘随迁在电话那头自信的笑了一声。
“到时候见!我一会把时间地点发你。”
说着忙的雷念在座谈会开始后几分钟内,还是赶到了现场。
和身旁人笑着打了声招呼,雷念坐了下去。
刘随迁回之一笑。
此次的座谈会是一问一答的方式,并没有专门的主持人,而是把问题投在大屏幕上,任夏回答。
为什么没有选择成为一名专职作家?
这是刘随迁想问的。
仿佛汪春华代表着当时反抗的自己。
这也是刘随迁想回答的。
“人生的宽度,好像并不能仅能由简简单单某件事得以概括。作家,是个让人很向往的词语,但是,一点都不神圣。你走近才会发现,狗屁的神圣。曾经有个跳梁小丑,妄想通过自己的卑劣言语,打击别人通向未来的信心。想踩着别人的半跪着的肩膀,妄图向上爬。不过作茧自缚而已。这种人只是在害怕而已。
可是,把大家当成傻子的人才是最大的傻子。
我想,我有我的说法,你有你的答案。不是嘛!”
汪春华对于耿连年的使绊子,当年就走出来了。
可任夏看出,刘随迁尚困在原地。
不然今天也不会设置这样的问题。
很快到了最后一个问题,是任夏来到现场后,主动要求加的。
是不是人生总是存在倾斜的天平,总是慢一步?
本来是坐着的任夏起身,扫视着讲座下的观众们,有素不相识的学生、她的读者、她的朋友还有……她的家人。
即使是这么些年不见,讽刺的是,还是一眼就能看到血缘的牵绊。
和想象中差不多,他们面容老的差不多。
倒是旁边的青少年长得朝气蓬勃。
任夏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扬。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偏我来时不逢春,这样的一句话?作为子女,我也是父母的孩子。我没有享受过任何来自他们的温柔。小时候我就以为他们就是严格的父母,不懂得说爱而已。”
任夏像是想起瓷碗摔碎的声音一样,单侧手掏了下耳朵,无语的笑了一下,像是自嘲也像是悲悯。
“直到有了第二个孩子,他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摔碎碗,不是要被天打雷劈的大事,他们会笑着安慰他,说着碎碎平安这样的谐音梗。我曾经以为只要我离开就好了,因为这不是我的春满园。他们是第一次做父母,相信不是第一次做孩子吧!将心比心之类的,他们根本做不到!今天我可以很坦然的说,我恨他们。”
台下的一对夫妻,身子逐渐佝偻。他们羞愧,愧于直到前段时间才明白,直到一位素不相识的小伙子赤裸裸的揭露,他们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时至今日,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
任夏坦然的挺直了身子。
“因为,我想要的,我会自己打造。而我也有能力打造属于自己的春天!”
直到结束,大家还被她那种宣战似的感觉所蛊惑,整个会场静的诡异。
“好!!!”
Ricky第一个起身,鼓着掌,将大家的思绪都拽回了现实。
马上,会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掌声,不仅是给汪春华的,还给曾经那个被伤害过的自己。
在大家的掌声中,任夏感觉身体越来越轻。
回到小黑屋,任夏的情绪才慢慢从汪春华的感情中抽离了出来。
王六再次点击了兑换后续剧情,才发现,只有寥寥十几分钟。
汪春华突然倒在会场的演讲台上,没有脉搏。
救护车快速到场,只为了宣布汪春华的逝世。
Ricky不敢置信的抱着汪春华的尸体,就那么呆坐了十几分钟,任谁也拉不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