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招一式地施展起来。
扩廓凝眸观瞧,发现那些招式尽管零散,却极其精妙,比寻常的抓挠招式精妙得多。
如果王厝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呆了,因为这些招式跟他在八扇屏里学的招式基本上一样。
不过,扩廓和王厝都不知道,八扇屏和九扇屏其实同属于一个修炼系列,双方的差距只是一扇门而已。
扩廓仔细观看、潜心领悟着那些招式,生怕错过其中任何一个招式,就像王厝在八扇屏里修炼之时那样。
中年男子示范得极有耐心,先是缓缓施展一遍,紧接着快速施展一遍,如此快慢交替,连续施展了十多遍。
那看似不连贯的招式,由中年男子施展出来,宛如连贯的招式,其间的起承转合极其自然,绝无任何硬性衔接的痕迹。
从中年男子的演示之中,扩廓不由领悟到,武功招式无论如何变幻,都存在着内在的有机联系,而不是看上去零散、不连贯的单体招式。
在第四个腔室之中待了约莫两天之后,中年男子向他打来一个神念团。他打开一看,原来神念团所包裹的就是抓这一招式的诸般变化。
呀,九扇屏考虑得太周到了,不但派人不厌其烦地演示,而且将那些招法传授给了他!
想到这里,扩廓不由对九扇屏心生感激。
接下来,九扇屏将他挪移到了第五个腔室,他在这里学到的是挑这一招式,情形一如第四个腔室。
四天后,他被九扇屏挪移了出来。
带着两种功法,扩廓回到居处,与白蝗奴、孛罗分享。
白蝗奴闻之,沉吟过后说道:“呀,扩廓在九扇屏里的遭遇,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是不是鬼麋?”扩廓当即问道。
白蝗奴颔首回应道:“你在九扇屏里遭遇的伯虏九式,尽管目前只修习了两式,这两式之中毫无疑问隐藏着伯虏力或者跟伯虏力有关。鬼麋那个家伙或许也进入过类似的修炼场所,所以体内才会具有伯虏力。他自己懵懂,咱们也因此误会他了。”
孛罗闷头寻思寻思,开口说道:“倒也不是咱们误会他,关键是他没有原原本本地讲述他那些遭遇。”
白蝗奴说道:“由此看来,这个九扇屏确实是一个修炼系列之中的一环,而不是单独存在的东西,看上去独立存在,实际上却与这个系列中的其他环节相连。”
扩廓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如果走遍这一系列中的每个环节,是不是会有意外的收获?”
“或许是这样,不过这样的事情谁都拿不准,目前还只是猜测。”白蝗奴回应道,“办完了红魔界的事情,咱们不妨四处游走一番,寻访寻访,说不定会有所发现呢。”
“这样也好。”扩廓说道,“办完了这里的事情之后,反正咱们也没有其他事,正好可以寻访那些或有的机缘。”
接下来,轮到孛罗去九扇屏里修炼。
他所遭遇的物事与扩廓的遭遇基本相同,只是那个演示者换成了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女子,中年女子演示的时候还不时发出呼喝。
孛罗在这里领悟到的东西也跟扩廓差不多。
孛罗修炼完毕,白蝗奴接着进去修炼。
给白蝗奴演示的是个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者,老者举手投足之际颇有威势,便是白蝗奴这个见多识广的大能也不得不心生佩服。
抓、挑这些招式,乃是武者所使用的基本招式,白蝗奴身经百战,跟对手拼杀的时候无数次施展过这些招式,然而,当老者施展这些招式的时候,他仍然感到其中有不少新意。
老者每施展完一遍,白蝗奴都试图跟人家聊聊天,人家却没有理他。
从九扇屏里出来,白蝗奴跟孛罗、扩廓交流一阵,不由突发奇想,说道:“二位,咱们各自学了那些几乎相同的招式,相互切磋一番如何?”
“啊,我明白了!”孛罗闻言笑道,“前辈的意思莫不是要通过切磋来看看咱们各自领悟了多少?”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你们同不同意?”白蝗奴问道。
“当然同意,岂有不同意之理!”孛罗爽利回应道。
适值修犬过来询问情况,白蝗奴于是说道:“修宗主,麻烦你找个合适的地方,我们三个要相互切磋切磋。”
“啊?”修犬闻言纳罕,“三位大人武道修为已然顶天,怎么还要切磋?莫非参悟出了一些新的招法?”
“你甭问那么多,只管找个地方便是!”白蝗奴说道。
恶狼宗作为武道宗门,自然不会缺乏切磋场所,不但有地上的,还有地下的。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惊扰,他们把切磋地点选在了地下。
首先下场的是孛罗和扩廓。他们这是切磋,而不是拼杀,所以双方用技而不用力,招招都是点到为止。所使用的招式也都是他们寻常使用的招式,只是将其中的抓、挑手法换成了从九扇屏里习得的手法。
换用手法之后,他们感到自己的招式精湛了许多,每一招都比以前更到位。这样的招式若是用于拼杀,相同功力下,对手绝对抵挡不住。
孛罗和扩廓享受着招式变换之后的畅快,从旁观看的修犬则被惊呆了。
呆萌片刻,修犬开口问白蝗奴道:“大人,你们的招式恁般精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白蝗奴微微一笑,说道:“得益于某个功法大师。”
“功法大师?他在哪里,大人可否为我引荐引荐?”修犬急切地说道。
盖因这些招式看得他血脉贲张,他颇有下场比试一番的冲动,却又知道自己的招式拙劣得多,无法遽尔下场。如果真有教授这些招式的功法大师,哪怕花大价钱,他也想去学一学。
白蝗奴笑道:“那个功法大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却恁般懵懂!”
“什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大人,那个功法大师莫非就是您?”修犬语带惊愕地问道。
白蝗奴果断地摇摇头:“我可不是什么功法大师,也是那个功法大师的弟子。我所说的那个功法大师,就藏在你们宗门的九扇屏里!”
啊?
修犬听了这话,越发懵圈了。
那个九扇屏可以说是恶狼宗的私产,他这个当宗主的没有从那里学来什么,眼前三个外来人却从里头学来这么精妙的招式,听着让人生气,说起来更让人生气!
眼前的三个人若不是白蝗奴、孛罗和扩廓,修犬说不定会大肆发作一通。
可面对白蝗奴三人,他却不敢发作,只能徒叹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