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练冷脸斥道:“该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怎么这么多废话?别看那些大能现在龇牙咧嘴的,他们很快就会兴高采烈、取得完胜。他们打完收工了,我不得给他们庆贺庆贺?”
宫人被他无情训斥,只好闭嘴。
莫练在魔宫里摆设庆贺酒宴的时候,佝偻怪正在疾速向氍毹郡方向飞行。飞行之际,他没有隐藏自己那魔尊的气息,弄得道魔双方感受到这一气息的人都有些心惊胆战。
多少年来,无论是道族还是魔族方面的大能,行事都比较低调,从来不会这么张扬。张扬的后果,面临对手的截杀倒在其次,关键是下面的人闹不清这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们或许下意识地以为这是敌对势力的人,因此会产生不必要的恐慌。
为了不使自己人恐慌,是以双方大能都会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
佝偻怪自以为是无人敢于招惹的魔尊,并且刚刚从那封闭的魔胆里出来,不太了解外面的情况,于是张扬得有些没边。
一干平民恐慌一阵也就罢了,嗅到佝偻怪那威猛气息的双方强者却将它当成了一件大事,纷纷逐级上报,等待上峰处置。
佝偻怪对此一无所知,抵达氍毹郡的地盘之后,向当地人打探一番炎魔柱所在的位置,便径自飞了过去,其间仍未收敛自己的气息。
他还不知道的是,具有双尊底蕴的白蝗奴嗅觉异常灵敏,当他进入氍毹郡境内的时候,白蝗奴就察觉到了。
“孛罗,你暂且独自抵挡一会儿,我上去看看情况!”
察觉到佝偻怪临近之后,白蝗奴当即升井。一直站在旁边无所事事的鼠力等人见状,立即上前顶上。他们不会施展摧魔掌,帮不了多大的忙,却也能够多少减轻一些孛罗的压力。
白蝗奴升井之后,将米松挪移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旋即迅疾升空,迎着佝偻怪飞去。
顿饭工夫过后,两个大能碰了个正着。
双方都悬停于空中,相距三百丈,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你是不是那个破坏炎魔柱的家伙,见到魔尊为何不赶紧下跪?”
佝偻怪洋洋说道。说话的时候,他不但没有收敛自己的气息,反而更多地释放出了一些威压,意在给白蝗奴一个下马威。
在他看来,白蝗奴本事再大,也不过是一个禀赋稍高的道族武者,跟他这个魔尊级别的大佬完全没法比,他想怎么碾压就怎么碾压。
孰料,白蝗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冷哼一声说道:“哼,莫说你是个假冒的魔尊,便是真正的魔尊,在我面前也完全不够看,说这样的大话,不怕磕掉了自己的大牙!”
听这话的意思,他不相信伏魔界有什么魔尊,而是认定眼前这个家伙是假冒的。
但是,跟佝偻怪不同,他并没有故弄玄虚,没有释放出任何威压。
佝偻怪见自己那下马威的策略不奏效,又见白蝗奴说他是假冒的魔尊,心中有些恼怒,气哼哼地说道:“小子,你这么说话,其实死得更快,老子一发威你就会没命!”
他认定白蝗奴对他来说只是个后辈,因此称呼白蝗奴为小子。
白蝗奴见佝偻怪狂妄自大到恁般地步,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地打出三道流光,直奔佝偻怪上中下三路。
佝偻怪冷哼一声,说道:“哼,这么低劣的招式,也敢在老子面前显摆!”
一边说,一边伸手打算将那三道流光抄在手里。
出乎意料的是,他尽管双手疾挥,却没有抄到一道流光,那些流光或是击打在他的身上,或是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去,他竟然弄了个两手空空。
这个时候,他有些不淡定了。
身为魔尊,没理由接不住一个普通武者打出的流光,一旦接不住,那就注定有问题。
莫非对面这个家伙真的不是普通武者?
这么想着,他不由稍稍改变了一下先前那冷傲的姿态,开口问道:“你这个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白蝗奴打出三道流光,满拟将佝偻怪击伤,没想到佝偻怪被那流光击中之后却像没事人似的,于是认定这个家伙不是那么简单,即便不是真正的魔尊,也有超乎普通武者的修为和功力。
“我从哪里来,不怎么重要。我现在所关心的是,你从哪里来,来这里想干什么。”
平复一下自己错愕的心情之后,白蝗奴淡然回应道。
“我都说了,我是魔尊,你难道没听清楚?”佝偻怪直眉瞪眼地说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些道族杂碎,说得够清楚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所展现出的仍然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嘁,在我面前妄称魔尊,你不认为自己太可笑了吗?”白蝗奴也摆出一副睥睨的架势,冷脸说道,“我做至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人的腿肚子里转筋呢!说什么对付道族杂碎,简直可笑得没边了。你今天若能逃脱性命,那就是天大的侥幸,哼!”
这话说得相当硬气,威势爆棚,将佝偻怪气得浑身哆嗦。
不过,佝偻怪并未因此失去理智。他刚刚见识过白蝗奴打出的流光,而今又听到白蝗奴自我宣称曾经做过至尊,将二者稍加联系,认为白蝗奴可能也是像他一样沦落到下界的上界大佬,绝对不可小觑。
至于实际情况是不是这样,他需要先想方设法地摸一摸。
于是,冷静下来之后,他开口说道:“伙计,吹牛谁都会,不过,你这个牛吹得太大了吧?从古至今,哪个至尊甘心龟缩在像兴魔界这样的犄角旮旯里做草头王、逞威风?你应该连至尊到底是什么样都没听说过吧?”
“呵呵!”白蝗奴干笑道,“我不做至尊好久了,龟缩在这里做草头王也没什么不对,不然的话怎么能碰到像你这样的混账玩意呢?我要是不在,这一方生民恐怕都得受你的荼毒。有我在,你就什么都干不了,只能乖乖受死。至于是不是吹牛,我不跟你作什么口舌之争,手底下见真章好了!”
他知道佝偻怪想套他的话,却偏偏不透露自己的来历,弄得佝偻怪干舔嘴唇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