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七十三章:家书

“夫人,是怎么了?”

邢超挠着头,一脸的茫然。

稚莜站在门口,朝里面望了望,解释道。

“你别多问了,且退下吧。”

稚莜说罢就要关门,邢超见状急忙伸手阻拦。

“诶,等等......”

稚莜脸色多有不悦,歪着头问道。

“你还要做些什么?”

邢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我想今天下山去了,在这里待的也已经够久的了,我还未去祭拜娘亲和小妹,这些日子承蒙掌门和夫人关照,公子那边你且多照顾些。”

稚莜一听,歪着头眨了眨眼。

“你要走,几时回来?”

邢超见她一脸天真,连忙摆了摆手,“不回来了,我得将烧掉的房子修起来,那是我爹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不回来了?嗯......”

稚莜瞪着圆圆的眼睛对着邢超上下打量着,圆润的脸庞显得她更加天真可爱,略作思考,稚莜说道。

“你虽笨了些,但为人耿直,我算不上喜欢你,但也还不错,你若走了得空记得上山来看我。”

稚莜的话让邢超有些猝不及防,他本就已到了年纪,稚莜的话难免会让他想到别的地方。看着她那耿直的眼神,邢超脸色一红,眼神急忙躲闪。

又想到这丫头心思单纯又没什么把关,估计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转头过,邢超点了点头。

“嗯,等我将房子修好了,就回来看你。”

说罢,邢超学着平时在山上看见的那样对着稚莜拱了拱手,转身下山去了。

且说邢超走后,稚莜就变得越发无聊了,陈氏自从和严旭共处一室之后就整日闭门不出,甚至就连稚莜去换洗脸水也不让。

逐渐的,稚莜不免有些担心,便站在陈氏门口敲门道。

“夫人,都第三日了,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可屋里并无回应,稚莜都喊了几声都是一样。

她觉得有些奇怪,想来前几日不管自己如何多少是能听见些许动静的,这么这日连一点响也没有了。

壮着胆子,稚莜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跨了进去,可是刚进去半个身子稚莜便愣住了身子,手中端着的托盘也掉在了地上。

“夫人!”

稚莜悲从心起,哭着跑进了屋内。

只见那三丈房梁上,陈氏早已经悬梁自尽了,稚莜费劲全力将陈氏从房梁上取了下来,放回了床上,再探了探她的鼻息,却发现她早已经脸色铁青身体僵直,显然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夫人,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为何要自尽,丢下稚莜一个人。”

稚莜抱着陈氏的尸体哭了半响,可四周除了她自己再无半点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哭的累了,稚莜收了声,喃喃道。

“夫人,你有何冤屈要这样,何不等掌门回来,呜呜呜。”

稚莜低声抽泣着,却在擦拭泪水时发现在房间的圆木桌上还放着两封信件,走进一看,一封写着“请君亲启”另一封写着,“幼女启封”。

无疑,第一封信是给葛平鸥的,第二封信就是给稚莜的。

稚莜打开了给自己的那封信,里面写道:

“吾幼爱女稚莜,见此信时吾已魂归幽冥,魄散天地,我知你有惑,但你须知轻重,我死之事只可假意不可真言。切记不可扯上严家公子,你只需告知掌门,让他多加小心。

严家意对青城不轨,以后凡行诸事但请他多加考量,能避则避。可我最放不下的还是羽儿,你从小就服侍我,如今也已经是十四个年头了。我本有意将你许配给他,但羽儿生来放浪不适于你,我死后,你只当他是你兄长就好。我会让掌门许你一门亲事,你且可安稳的渡过下半生,你性善单纯,切记不可沾染江湖事宜,到此也已无言,勿念。”

看完信以后,稚莜哭得更加伤心了,整个人几乎要晕厥过去,偏偏这时她听见山门前有响动,于是立刻拿着信就跑了出去。

见着来人正是葛平鸥他们,稚莜再也忍不住一头扑倒在地上。

她因哭得太狠,一声力竭撞到在石梯上,失去了意识。

葛平鸥本擒着一个人,见着稚莜急匆匆跑来,又是一幅哭哭啼啼的模样,料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急忙上前将稚莜扶起,然后运转灵力唤醒了她。

“你怎么了,哭成这幅模样?”

葛平鸥话音未落,稚莜抽汲道。

“掌门,夫人,夫人她.....”

葛平鸥一听内心暗道不妙,急忙道,“夫人怎么了?”

稚莜一时间说不出口,只是将手中的信交给了葛平鸥。

葛平鸥面色沉重的将信打开,越看脸上怒意越深,越看他整个人都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葛平鸥气得哇哇大叫,手中信封一丢,直接踏空而起化作一道青光就奔着严旭的住所飞了过去。

手中丢出的信件随风飘动,王成抓起那信封一看。

总结信的内容就是,里面详细分析了当前的局势,陈氏让青城以退为进不要以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为利。整体意思就是说,“打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但是这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莫大的悲哀与愤怒,仅仅是看了一眼,王成都是一阵心惊胆战。

“夫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正想着,却听见那山侧传来了葛平鸥的怒吼。

“严家狗贼,你给我滚出来,你害我夫人,我要你拿命来陪!”

说罢,那半空之中,葛平鸥便与墨兰动起手来了。

一时间整个青城派上下是天摇地动,飞沙走石,葛平鸥使出的法术威力巨大,一招便使得一座小山直接寂灭。

墨兰的实力也是丝毫不弱,手中的匕首暴露出的刀气更是直接使得青城大片的山林被夷为平地。

二人打得难解难分,甚至连天地都隐隐为之变色,昏暗了下来。

王成等一干弟子被这二人战斗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来气,但也知夫人的问题和那严狗有关,一个个纷纷怒上心头,拔出刀喊道。

“杀严狗,为夫人报仇!”

“杀严狗,为夫人报仇!”

说罢,一众弟子就纷纷提刀向严旭住的地方赶去。

只有那被葛平鸥擒回来的老者看见眼前的一幕时不由自主的乐呵呵道。

“哟喂刚上山就有好戏看咯,这可比说书有趣多了。”

“不过这一个一个去,和葫芦娃救爷爷没区别,没区别。”

稚莜本就气愤,看见这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头在山门口叫嚷,又见他四肢被捆住无法动弹,气得就要一脚将他从这九千九百九十九级阶梯上踹下去。

可这时那老头却看着稚莜乐呵呵说道。“小丫头,你且来踢老夫一脚,不然你那掌门可是没几下就得嗝屁咯!”

稚莜一听他这么说,内心火气更多,恰好又是他主动要求的,稚莜便走上前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狠狠的踹了老头一脚。

可没想到这一脚,到还真就踹了一个怪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