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逃出去?”
“怎么了,不相信我?”
“我想相信你,但是这里的结构是蜂巢式,难道你想一路挖墙出去?”且不说能不能做到,就算挖墙也会经过好多人的房间,暴露的风险太大了。
“当然不是。”鸿次急忙说道,然后他压低了声音,“我被关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对这个地方了解得比较清楚,这里的楼层中间都有过滤循环系统,原本你今天不来,我也是要经过你这个房间,因为只有你这个房间上面的管道是可以抵达外面的,你算是运气好,碰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石静看向天花板,“可是我们要怎么上去?”
鸿次望了一眼窗口,确定没有危险后,他从身后拖出被子铺在了地上,“你站开一点,对,再过去一点。”
石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看着他一直测量着天花板和地面的距离,似乎在找一个什么合适的地方。
然后他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
石静听见了从天花板传来的爪子刨土的声响,接着便从天花板落下好几块砖块,幸好下面有被子兜着那些掉落的尘土碎屑,才没有发出太大声响。
但是还是让石静吓得不轻。
尘土落尽,一条电线从天花板掉了下来。鸿次拿起电线,在上面打了好些结,最后捡起地上一块石子缠绕着绑紧,试了好几下确定不会脱落后,他开始瞄着天花板上面的横杆做出投掷动作。
石静被他这一系列动作给震慑住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刚才那是……兔子?”
“它叫安安,很聪明的兔子。从我被关进来它就在挖墙了,得有一个星期了吧。但是它很清楚必须等到我的口令才可以来这最后一下。这座基地建了有50年了,内部构造其实很简陋,没有你想得那么坚不可摧。”
石静想的并不是什么坚不可摧,而是兔子是怎么参与到这件事?它是怎么知道应该怎么做。
每投掷一次,他们都不得不往窗口看去,生怕惊动了对面打瞌睡的值班人员。最后终于成功将绑石子的那一头缠绕上天花板上的横杆,鸿次拉了拉电线,“我先自己上去,之后再拉你上去。”
石静点了点头,如今她也只能相信鸿次了。
他看起来虽然瘦弱,但是力气不小,又或者是人在求生时本来就会超出常人极限,石静注意着窗口,随时做好计划失败的准备。
鸿次将电线绕着手臂,虽然看着很痛但他还是成功到达天花板并且花了很大力气从那个洞口进入上面的通道。
石静盯着那个洞口,有一阵子怀疑鸿次是不是自己走了。
但是过了一阵子,那条打着结的电线重新被扔了下来,石静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将电线绕着手臂紧紧抓牢,鸿次在上面将电线拉上去,这比刚才要花少一点时间。
他们顺着通道往前爬着,石静看到一些兔子在里面跑来跑去,有一只看起来有七八斤的黄色安哥拉兔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从它脏兮兮的爪子和嘴边的毛,可以确定它就是安安。
“谢谢你,还有你的兔子。我叫石静。”石静说道。
“虽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帮你救出你的兔子。”鸿次嘀咕道,“我们能逃出去已经是万幸了,我不可能再回去。”
“我的兔子?”石静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不,不是的,我没有那么想,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兔子。”
鸿次停了下来,“你没有?”
“我刚来不久。”石静说道。
鸿次盯着她看了一下,似乎带着一丝好奇,然后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往前爬着。
他们在管道里的每一分一秒都让石静提心吊胆,生怕会被再抓回去。当看到前面的亮光时,让她有种恍如看见世外仙境的错觉。
确实是错觉,因为他们到达出口时,发现外面根本没有路可以走。
管道从建筑上延伸出去,外面只是陡峭的悬崖。
“不,这不是悬崖。”鸿次在观察了一阵子后突然说道。
“什么?”
“可能会有点危险,但也不是毫无希望可言。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降落在安全的地方。”
石静看着遥不可及的地面,“你疯了吗,从这里下去,除了死没有别的可能。这是悬崖,况且下面连水都没有,虽然我知道就算有水,冲击力这么大,也不可能。”
“你相信我,只要抓紧别掉下去就行。”
鸿次将安安套在衣服里,往悬崖上爬去,然后他趴在一处落脚地上,冲石静喊道:“这是一只岩翼,我知道很危险,但是这是我们逃出去的唯一机会了!”
石静看着鸿次伸出来的手,又看了看身后的隧道,咬咬牙,还是随着鸿次往悬崖上爬去。
“抓住你能抓住的任何东西。”鸿次提醒她道。
石静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这时候鸿次用了很大力气,朝一块坑坑洼洼的石面捶打了好几下。
石静正想询问他到底在做什么,突然感觉身下的石头都在震动着,她紧紧地抓着上面植物的根茎,身下的悬崖以极快的速度向下方移动着,石静还未合上的嘴巴吃了好几口冷风。
周围尘土四溅,她微眯着眼睛,心跳不已。而一旁的鸿次居然兴奋地叫了一声,“呜呼!”
石静吐了几口尘土,突然身体向左边倾斜了过去,幸好鸿次抓住了她,才没有因为这个急刹车而被甩出去。
“不会吧,不会吧……“鸿次突然念念有词。
石静正要抬起头,鸿次却猛地把她的头又按了下去。
随着一声巨响,身下的巨型蠕虫撞开了眼前的崖壁,尖利的牙齿与石头摩擦出阵阵火光,未被吞噬的石块从头顶落下,幸而他们所处的是它身体的凹陷部位,不然就会直接被上面的石壁磨成肉碎。
被吵醒的巨型蠕虫四处乱钻,企图在黑暗中寻找安宁。
更糟糕的是它的身体越来越膨胀,几乎接近原来的三倍之多,石静和鸿次眼看着就要被压成肉饼,巨型蠕虫似乎到了临界点,发出了一声吐气声,整个身体又萎靡下去,与周围的石壁融为一体,在黑暗中停止不动了。
时间空间似乎静止了几秒。
石静和鸿次从厚厚的尘土覆盖下抬起头来,大口呼吸着。
“你,有哪里受伤吗?”
石静检查了自己健全的四肢,“我想应该没有。”
“那就好,只是我不太好。”鸿次发现自己的大腿正在流血。
石静扶着他从那只看不出来和周围地面有什么地区的怪物上下来。她环顾着四周,发现他们在一个山洞里或者说巢穴里。
巢穴的上方有一些金色的荧光闪烁的点,照亮着四周。
“我们逃出来了?”
鸿次环顾头顶,“具体来说,我们逃出来了,但是又到了另一个需要逃出去的地方。”
“我猜你应该不会还有什么好消息要和我分享吧?”石静苦笑了一下。
鸿次耸了耸肩,“我们还活着。”
安安从鸿次的衣服里露出毛茸茸的脑袋,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石静撕下衣服上的边缘,给鸿次那条受伤的腿绑上,防止血再流出来。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通常女人说这句话,就不只是一个问题对吧?”
石静搀扶着鸿次,两个人在幽暗的地下洞穴里朝着风口走着。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的意思不是说这个洞穴,而是……”
“我知道。”鸿次挠了挠脸颊,“你说过你是新来的嘛。只是这个问题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是死了吗还是……”石静一直觉得这里和外界有些相似,但是又有很多不同,每个人都有说不上来的某种异样感。有时候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死了,比如在家里死了,而之后的都是她死后自己的想象?否则实在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
鸿次瞥了她一眼,“把这里当成死后世界也未尝不可。死了还是活着,总之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
“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鸿次打断她的话。
洞穴里一直就有奇怪的味道,不过这时候腐臭的味道似乎更浓了一点。
鸿次没说的话,她还没怎么去在意,一旦在意起来,就越觉得臭不可闻,她皱着眉头捂住鼻子,“我们还是快走吧,赶紧离开这里。”
“嘘!”
在一片寂静中,石静听到了有什么在地面拖行的声音。
鸿次的脸色突然白了一层,他眼神惊恐地朝四周缓缓地扫视着,在昏暗的角落里,传来了轻微的咀嚼声。
“记住,接下来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可以出声,不可以暴露我们还活着,明白了吗?”鸿次压低了嗓音,阴森森地盯着她说道。
石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给吓到了,只能乖乖地点了点头。
鸿次吞了吞口水,然后指了指前面的一堆隆起的阴影。
他们小心翼翼地朝那里走去,走近之后,石静终于发现了臭味的来源,那是一堆残缺不全的死尸堆。
鸿次用手势做出让她躺在那堆死尸堆里,石静摇了摇头,但是鸿次硬拉着她一起躺在那堆尸体中。
过了一会儿,拖行的声音越来越近,石静在昏暗中看见从他们刚才来的地方出现了两个人影,那两个人正拖着死尸往这里走来。
“还没吃完呢。”
“你把前面那些拉出去埋了,在这里异化可够呛的。”
“一直都是我在拉,你为什么不拉?”
“你也可以负责喂它。”
“唔,我拉就我拉。”
石静感觉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滴到了脸上,温热的呼吸靠近她的脸似乎在到处嗅着,她眯着眼睛从缝隙里看见了一双红色的眼睛,那是一只长相很诡异的兔子,浑身的毛都脏兮兮的,稀稀疏疏毛里有很大片秃着露出粉红的肉。她再次害怕地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粗鲁地扔进了垃圾车里,虽然她想忍住不出声,但是身上那些尸体的重量实在压得她快受不住了。
“嘿嘿,这有一个装死的!”
“别让他跑了!”
石静听到这句话吓得心脏差点骤停了,但是她听见了慌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才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在说自己和鸿次。
等他们都跑出去,石静想要推开身上的尸体,但是实在太重了,她从眼角瞥见了鸿次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从旁边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
“鸿次,帮帮我,这些尸体太重了……”
鸿次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他仍然带着一脸惊恐的表情,但是他没有过来帮她,只是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尸体堆,脚步停顿了几秒,然后就自己跑出去了。
“鸿次!”石静使劲地推着身上那些死尸,她无法置信鸿次居然丢下她自己跑了。
那两个家伙很快又回来了,石静只能继续躺在垃圾车的死尸堆里,她的脑海里仍然没法忘掉鸿次最后看她的那一眼。
“嘿嘿,新鲜的它一定喜欢。”
“你赶紧把那车垃圾拉出去,看着就令人倒胃口。”
“行行行,我巴不得出去呢。”
石静感觉身下的垃圾车开始移动起来,她的头倒向一侧,因此在离开前能够看见被他们抓回来的所谓新鲜的,从那些血腥的肢体里,她看见了一条有些眼熟的腿,上面绑着布条,那是她给鸿次绑的。
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够感觉到周围在变得明亮起来,垃圾车停了下来,往下倾斜,她和那些尸体一起从里面滚落到地上。
“整天就叫我做这做那……”
石静听到了铲子挖土的声音,他要把尸体都埋起来……不行,她得想办法逃走,如果真的被埋起来不出几秒她就会被活活憋死。
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同时似乎也能听见来自地底深处的另一个跳动声。虽然令人困惑,但是她无法去思考究竟是不是自己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幻听,因为她就要死了。
铲子突然停止了挖掘。
“对啊,我干嘛一定要埋起来,在这里异化了……也不关我的事吧。”那个人嘀咕着,“反正随时随地都有异化生物,被看到了,也不能确定是从哪来来的……嘿嘿,只要我不承认……他也不能说我没做……”
那个人说着,扛着铲子便自顾走了。
石静听着脚步声走远了,这才敢睁开眼睛,蓝色的天空出现在眼前,她大口呼吸着,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从恐慌中镇定下来。
她转过头,一下子就对上了一双大睁着的眼睛,石静惊叫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尸体被随意丢弃在周围,那些肢体的扭曲程度很难让人想象他们活着的时候,更令她觉得可怖的是,那些尸体很多胸口处都有血淋淋的洞,像是心脏被扯出来了。
石静浑身都沾着已经发黑发臭的血迹和脱落的头发,她使劲想要抹去身上的污迹,摸到那些粘稠的质感,一阵反胃,把胃酸都吐了出来。
石静双腿发软地跪倒在草地上,她不能晕死在这里。不能和这些随时会异化的死尸在一起。
她咬着嘴唇,这时候从远处草地上,有个黄色的影子朝她奔跑而来。
“安安?”
在洞穴里装死的时候,似乎安安就已经自己跑掉了,兔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又在毫无察觉中离开,似乎它们完全明白应该做什么,应该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离开……
石静抚摸着安哥拉兔的黄色长毛。
“鸿次死了。”她说道。
“安安。”
有个声音喊道。
石静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声音听起来很像……鸿次。
“你是要吓死我吗?能不能别乱跑!”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少年从草地的另一边出现。
“你没有死?”石静朝他走了过去,情绪复杂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可是总觉得眼前的鸿次有什么不太一样。
鸿次似乎有点被吓到,他把手伸了回去,“你是?”
石静皱起眉头,“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鸿次一脸迷惑,“你到底是谁啊?”他有些警戒地打量着她身上的污迹,然后他似乎刚发现在他们不远处的那堆死尸。
“见鬼!”鸿次想要跑过去但是又顿住了脚步,“不,肯定来不及填埋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鸿次一手抱起安安,又拉着石静,撒腿往回跑。
一直跑到一棵大榕树下,鸿次才停下来,吞咽着口水说道,“再过去一点,就能回城里了,我们得赶紧通报给巡逻队。”
石静喘着气,这时候她才意识到鸿次的腿居然好了?明明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是现在看他的两条腿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受伤的痕迹。
可是这个世界上难道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话语气口音,形态动作,甚至连兔子都一样?但那也不对啊,安安很显然认识她,所以安安不可能是另外一只兔子,而安安又是鸿次的兔子,那么他一定就是鸿次,可是为什么他的腿会突然好了,又突然不认识她了。
石静还记得在洞穴里,看见的那条被撕扯下来的大腿,那分明就是鸿次的。
“鸿次,你真的不记得我吗?我是石静啊,我们一起从被关押的牢房里逃出来,然后又在洞穴里看见那些……”石静拉着他的衣服想问清楚。
鸿次摇了摇头,“等,等一下……”他似乎在想着什么,“现在我们先回城里,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
石静跟着他一起朝城门走去,城门外仍然有巡逻员把守着,不过这里的城门要比苍龙塔那个小很多,鸿次将他们看见的情况告诉了巡逻员。
“你的兔子呢?”守门的人拦住了石静。
鸿次回过头,很惊讶地看着她,还以为她会从哪来掏出兔子来,半晌才意识道:“你没带兔子?”
石静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还没有具备拥有自己兔子的权利,看到她支吾着,鸿次急忙向守门人说道,“她的兔子跑得有点远,不过她一直和我在一起。”鸿次指了指安安。
守门人不太情愿地说道,“你们应该警惕一点,如果遇到意外情况需要两个人分开的话,兔子难不成还能分成两半?”
“绝对不会有下次,进城了马上就找另一只回来。”鸿次坚定地说道。
守门人又迟疑了一下,才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
“兔子兔子……”鸿次拉着她来到了一家看起来不是很正规的店铺前,“我们还是先给你找一只临时的兔子,否则真不出事了就不好玩了。”
这家店铺里写着租赁服务四个字。
石静以为店里会有很多兔子关在笼子里之类的场面,然而店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懒懒散散躺在柜台后的中年男子拿着一个看起来很像手机的东西在那里点来点去。
“阿肆,帮我叫一只聪明点的,急用。”鸿次似乎很熟门熟路地说道。
“多久?”
“两三天吧,反正久了你自己续期就行了。”
叫阿肆的那个家伙微微抬起头来瞥了鸿次一眼,又望向石静,“新来的?”
“来你这里的就别乱问了。”鸿次靠着柜台,从上面的木桶里抽出一根棒棒糖来。
“呵,看你着急的。”阿肆笑了笑,然后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把钥匙扔给了鸿次,“你还是自己去找吧,别挑那只红色的就行。”
“有人定了红色的?”
“不是。”
“那干嘛不能挑。”
“嘿,你这个人比我还爱问。你见过红色的兔子吗?”
“好像至今还没有。”
“那你还问。”
“没见过的,就不能要了?反正我就挑那只。”鸿次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拉着石静往店后走去。
阿肆愣了一下,冲着他们喊道:“出了事我不负责啊。”
鸿次用钥匙打开了店后的小门,里面是个院子,有喷水池也有不少草地,一些兔子听见有人来都微微抬起头看向他们这边。
石静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刚才他们说的红颜色的兔子。
“你还真在找那只啊。”鸿次看见石静东张西望的样子,笑了起来。
“不是你说……”
鸿次弹了下她的脑门,“我那是故意逗他的。你给我好好听着,在这个地方,如果有什么是你从来没有听说没有见过的,最好就是避开它们。”
石静揉了揉脑门,小声嘀咕着,“那我要避开的就多了去了,比如你。”
不过鸿次并没有听到她的嘀咕,他插着腰扫视着那群兔子,“我上次是怎么死的?”
“啊?”石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吓到了。
“我肯定是死了,否则你怎么会认识我,而我却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鸿次回过头口气并不像在开玩笑。
“我也没有完全看到……”石静将他们在山洞里的事情向他简单说了一些,但并没有说鸿次丢下她的那件事,而是说了他们分开逃跑。
“照你这么说,应该是遇到蛇泊人。除了他们,也没有人会拿人饲养山洞茹神。”鸿次双手环臂思考着,然后他又皱起眉头问道,“我最后能记得的只有我在这里的生活,可是我怎么会去到那种地方?”
石静又只能将他们一起从那个关押的地牢逃出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鸿次捂住嘴,“他们还真把我抓起来了。不过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关押到404实验室?”
“这解释起来也挺复杂的……”石静其实是不太想让鸿次知道她做了什么,虽然鸿次当时逃走让她陷入绝望和震惊,但是他也只是服从人性常见的一面,而她做的那件事却比鸿次恶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