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幕拉开
- 扶倾:从薅秃大清开始
- 白马非木
- 2273字
- 2023-03-27 20:03:58
经此一事,这香皂算是在京城家喻户晓了。
一时洛阳纸贵,香皂成了豪门大户竞相囤积的对象。
达官贵人皆以拥有香皂为荣,因为商行每日限购,有些地方更是炒到了5000两银子的高价。
家里有香皂的都不敢用了,皆用那绸缎仔细包好,放在紫檀或花梨的锦盒里,准备世代珍藏。
琉璃厂那些古玩商行也都专门补了功课,论起香皂的品相那是说的头头是道。
又过几日,有圣旨到内务府,要求内务府将香皂列为今岁贡品,多多采办,供宫廷御用。
金蕴布找来曹淳,问他这些日子打探那香皂商行的底细,有何进展。
曹淳摇摇头,说这伙人查不到根底,做事也极其谨慎,到目前为止甚至都搞不清楚他们每日是怎么补货的。
金蕴布说那位有交代,这香皂的生意得抢过来。
曹淳脸色微变,忙问金蕴布有什么主意。
金蕴布告诉他,这几天他会以内务府的名义接触那香皂商行的掌柜,软硬兼施。
若是那掌柜不吃硬的,就要准备好收购的银两。
曹淳问他需要准备多少。
金蕴布表示怎么说也得几百万两,内务府能拿出一半,另一半得曹家拿。
曹淳点头称是。
这些天丰绅去了庄子,叫了那些孩子帮忙制作香皂,在自己的密宅里日夜开工。
只是手工制作的产量有限,总共也只有六千多块。
听闻圣旨到了内务府,他就吩咐伊文斯将这些香皂运到京津交界的一处林子,埋在地下。
又让伊文斯安排人,日夜秘密看守。
这些日子丰绅还安排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庄户去县衙申办痒序。
那老头找到教谕,说庄子百姓渴望教化,想要办个痒序,还请县里派个先生。
教谕正沉吟着,老头就懂事的掏出一张银票,塞进教谕袖子里。
教谕立马变得热情起来,连说这是本县文教之盛事,理应鼓励,当即就将他们的痒序入册。
只是为难的表示,这先生县里没有,得自己去找。
老头千恩万谢回了庄子。
丰绅卸下了希望小学的招牌,换了痒序牌匾。
又把原来小学里的孩子名义上过继给各个庄户。
扩大了痒序的范围,庄户的孩子也都可以来上学。
做完这一切,他才秘密去了训练营地。
此时,琉璃厂大街。
初冬的上午暖意还未腾起,于望甲商行里的香皂就又卖光了。
昨日少爷派人来传信,说这几天就要见真章了。
他坐在商行里,心中一遍遍复盘着少爷教的应对法子。
这些天他是真切看见了少爷的手段,就那么一个小小的香皂,将这偌大的京城搅动的波澜起伏。
有时候他甚至会产生错觉,总觉得这个少年不该是这个世界的人,难道真有下凡的神仙?
他想自己大抵算是幸运的,能为少爷做事,这一辈子值了。
书生嘛,尤其是屡试不第的书生,都有个良禽择木而栖的梦想。
有人说他们这种人成天胡思乱想,就是被长衫给困住了。
到底是被啥困住的他也没闹明白,只知道这一身的才学总要有个用处吧!
那些脱了长衫的人,历史上有的是啊,像什么萧衍、黄巢、刘伯温。
就在他陷入思绪当中,门外纷乱的脚步声响起。
他抬起头,只见一位身着官袍的大人带着兵丁鱼贯而入。
从顶子上的红宝石看,这位大人似乎品秩不低。
只是看着神情不善,于望甲觉得这就是正主了。
他做好准备,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一头磕在地上,念叨着:“草民参见大人!”
大人让他抬起头,问他是不是这里的掌柜。
他点头称是。
那大人告诉他,他走了大运了,圣上将香皂列为了今岁贡品,要他好生准备。
他战战兢兢问道,那贡品给钱吗?
大人勃然大怒,骂他是奸商,还说皇恩浩荡岂能以区区钱财衡量。
他说自己没读过书,就知道买东西得给钱。
大人让兵丁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告诉他要是不提供香皂就是抗旨不遵,是要杀头滴!
他战战兢兢,告诉大人说他不抗旨,但是香皂卖光了,一块也不剩了。
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吩咐兵丁将他拿进大牢。
他吓得涕泪横流,瘫软不能起身,直说着真卖光了,大人饶命!
大人满意的看着他的表现,换了一副和蔼的表情,说看他可怜,可以按照一百两一块的价钱收他的香皂。
大人说这个钱是他个人来掏,纯粹是看他可怜,于心不忍。
于望甲直呼大人是真是他的大恩人,是爱民如子的好官,是包青天再世。
又说,香皂真卖光了,一块也不剩了。
大人恶狠狠的一招手,兵丁拿来绳子将他五花大绑,押送大牢。
他看着囚车走的路,发现去的既不是刑部南北二监,也不是步军统领衙门,更不是内务府的慎刑司。
他心里明白了,这是要用私刑。
少爷说的凶险来了。
此时丰绅已到达营地,这是极偏远的一处密林。
伊文斯说刀客正带着那些少年进行藏匿训练。
两人走在林子中,时不时就能在树杈中看见一口白牙,或是在落叶堆里踩到哪个倒霉蛋的手。
伊文斯骂这几个少年蠢货,刚才那个打扮成土堆,差点把自己憋死的少年都比他们聪明些。
再往前走,丰绅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倒。
幸亏伊文斯眼疾手快拽住了他,往下一看,一个两米的坑藏在枯枝落叶的伪装下。
伊文斯操着一口流利的河南话,大骂是哪个狗日的挖坑不填!
有惊无险的来到少年们住着的山洞,外面看起来全然没有居住的痕迹。
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
洞穴的墙壁被打磨的光滑,挂着长明的煤油灯和笔直的通风铁管。
少年们的床铺干净整齐,床边的架子上,摆放着擦拭的锃亮的刺刀、火铳。
丰绅满意点头,来到洞口,正看见少年们训练归来。
他望着眼前列队整齐的一百个少年,黑衣黑靴,眼中的精气神迥然不同。
他告诉这些少年,说他们是种子,是那些在土里能活,在石头缝里也能活的种子。
他说庄稼人都知道,种子就是命根子,有了种子,这日子就有盼头!
他说这个操蛋的世界,活的就剩盼头了。
说着,他动了情,他告诉少年们,有盼头不容易,得用刀,用火铳守好了!
他又说,此时,在西洋,有个和他们一般大的少年,叫作克劳塞维茨,和他们一样,也在学杀人,学的好着嘞!
他说人家西洋的种子已经发了芽。
他希望这些少年们,将来能教教那个克劳塞维茨,什么才是他娘的战争!
少年们眼中光芒四射,他们很想现在就去西洋,会会那个名字绕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