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任命书

刘村长烦躁的回头,就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他话里明里暗里都充满了对季安安的厌恶,她不可能察觉不到。然而还要叫住他。

最关键的是,在刘村长停下脚步后,她还嬉皮笑脸,高兴的跑到跟前,从兜里不知道掏出一张什么纸,递给刘村长。

“刘村长你看看,这是公社的任命书。”

任命书?

刘村长扶了扶眼镜,狐疑的看向季安安。

他没有听说过要给他升官啊?

难道是临时决定?代书记又恰巧碰到了季安安?

疑惑的人不仅是刘村长,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等着看他们刘村长被任命成了啥?

刘村长小心翼翼,十分爱护的把纸摊开。

和平公社的抬头显眼的出现在顶端。

刘村长轻咳一声,开始大声的念:任命书,为了和平公社的发展,为了对每位社员负责,为了能让大家快速提前的步入小康社会,为了能让大家都能吃饱饭,有闲钱。

经和平公社各领导班子商议决定,今任命季安安同志为和平公社秘书长。

季安安?

这不对啊?

刘村长念完才后知后觉的看向季安安?

此时所有人的眼睛也看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

季安安她干过啥?

她为大家做过啥?又懒又作还整天摆出一副清高样,一看就是一个狐媚子。

就他,还秘书长?

听说某某领导找了个秘书,结果那个秘书被某领导的老婆打的半死。

莫非她还是……

大家看季安安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季安安无所谓,依然嬉皮笑脸,从刘村长手里把任命书拿到自己手里,轻吹一口气。

“大家都听到了,我现在可是和平公社的秘书长,官位嘛是整个和平公社,在村之上。”

可比你刘村长的官还大。

刘村长的脸一下就绿了。

甭管人家这个秘书长是干啥的?关键是官位还要压他一节,他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偏偏在这个时候,李春香还拍手叫好:“是嘛安安。我就说嘛,我们家安安是整个村最有文化,最有本事,最漂亮,最能干的人了。你们还说我屁本事没有,只知道疼儿媳妇,我告诉你们,疼儿媳妇必定是件好事。你们看,现在好事不是来了吗?我们家安安当官了,当官了啊!”

有些平时见不怪李春香的人,此时阴阳怪气的说:“秘书长?我可听说秘书可是专门陪领导睡觉的。”

“我也听说啊!连领导的衣服都需要秘书来脱呢。”

大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刘村长的脸色也好看起来,哪怕心里不舒服,起码也要让他们知道,季安安能上位不是因为能力,而是爬床。

李春香上去一人一个嘴巴子:“我让你们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只知道张口窝屎。你们这是羡慕吧?羡慕我家安安当了官,我告诉你们,我们家安安有本事着呢。”

“昨天我们家安安不是去县城了吗?大家知道她是去干什么的吗?”

这事谁不知道啊?还带了糖果回来,让他们的孩子没少和他们闹。不就糖果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们家安安那是去给和平公社拉生意的。”

拉生意?就她,笑死。

“我们家安安可是在纺织厂给大家伙拉到了剪碎布边的活,几千个呢。”

纺织厂?开什么玩笑,他们连纺织厂的大门都没有进去过,前段时间老何家本来打算去纺织厂找个临工的,可硬是没让他们进去。

还说干这些活的人都是内定的,老何家回来后,见人就把纺织厂的祖孙十八代骂了遍。

如今说季安安进去给他们拉了几千单剪碎布边子的活,打死他们,他们也不相信,果然一家子都会吹牛。

李春香可能吹牛吹上瘾了,她又说:“就那几千单纺织厂的生意还是我家安安从机械厂给他们拉来的呢。”

机械厂?

这玩笑开的确实是大了点。

纺织厂已经是他们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了。机械厂那更是他们做梦都梦不到的天上人间。

大家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没有观众,看你怎么当小丑。

李春香一句一个从季安安那里得到的大实话,怎么这些人就不信了。

她跑到他们跟前,“你们可别不信,等后天我们家安安把碎布条拉回来了,你们就信了。”

“那就等她拉回来再说吧!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早了啊!”

“就是,有那本事还怕别人不知道吗?瞎吹个什么劲。”

反正她也不可能拉回来,他们说什么也不信。

李春香还想说点什么,被季安安拉住了。

季安安说:“妈,不用和他们说,等后天他们自然会过来找我们。”

李春香想想也是,作罢!牵着季安安回家了。

人家亲闺女都没这么亲,这怎么可能会是婆媳?

“呸!不要脸,还来找你们呢,也不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样,来找你们学狐狸破坏别人家庭吗?”

“真不要脸。”

……

徐嘉义走在两人的身边,看着两人兴奋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那秘书长是怎么回事儿啊?”

季安安还没来得及说话。

李春香就顺手打了徐嘉义一下:“什么怎么一回事儿?不是你也听信了那些嘴巴吐屎人的屎话了吧!”

“你自己媳妇儿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还去听信那些死婆子的话,看我不打死你。”

李春香说着又开始爆打徐嘉义。

徐嘉义一边躲一边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相信安安,我的意思是这官是安安自己去要的吧!”

李春香手一顿,撇头看季安安正在笑他们。

又是一下下去,“自己要的咋啦!有本事你也去给老娘要一个回来啊!”

徐嘉义不说话了。

他这两天总是心事重重的。

应该说从他来到这里就心事重重的,总觉得徐嘉义在公社去找徐爸爸的事的时候,公社领导给他说了什么,现在好像还感觉到当时给了他一封信。

但是现在他怎么也找不到了,甚至连领导给他说了啥,他也记不清。

但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必须要把这件事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