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卡尔的蜕变

邓布利多的话无疑是暗示卡尔可以离去。

卡尔在犹豫一阵后,还是装作没有听懂邓布利多的暗示,趁机问了一个问题。

“先生,你说过,坦诚比技巧更具有力量。可是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找不到答案,我想请教你可以吗?”

邓布利多没有吱声。

于是卡尔接着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很喜欢阅读过往的巫师事迹,并且从中收获良多。”

“这是一个好的习惯,卡尔。”邓布利多说,“优秀的巫师总是会从他人的经历中收获宝贵的财富。”

卡尔点头赞同:“现在有这么一位巫师,我在寻找他的事迹时,发现他的事迹神秘无踪,有着许多的以讹传讹,反倒是他的追随者往往有着清晰的报道。”

邓布利多似乎意识到什么,他那半月形眼睛后的目光第一次变得非常严肃。

卡尔一直在观察着邓布利多,他在邓布利多开口前,抢先道:“不,先生,我对他的好奇是出于对他的警戒,绝不是兴趣。”

“人们不愿意谈起他,即便他已经死了。”卡尔说,“可很多事情只有了解,才不会恐惧。”

邓布利多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说道:“卡尔,那位巫师在他成名后销毁了许多他曾经的过往,许多人都认为他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我相信你一定不是这么认为,对吧。”卡尔肯定道,“你一定知道他的过往。”

邓布利多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可是他已经死了,卡尔,你不必恐惧他,也不必了解他,你只应该向前看。”

邓布利多在说谎,不过卡尔并不打算点破他的谎言。

恰恰相反,他说道:“但是他的思想还活在那些人当中,先生,我坚持认为了解他的事迹是一件必要而重要的事。”

邓布利多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很好的想法,那么你打算怎么去了解伏地魔呢?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关于他的历史著述出版。”

“我想从最开始去了解,我想要知道他是怎么成为后来的伏地魔,召集出一批食死徒的。”卡尔说道,“我有几个猜测,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认证。”

邓布利多一言不发,示意卡尔继续说下去。

“伏地魔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吗?”

这是个很有趣的想法,实际上,没有任何资料说过这位黑魔王出身哪个学校,但是大家似乎都觉得他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毕竟这里是英国,很少有英国巫师不会在霍格沃茨上学。

“当然。”邓布利多点点头。

“斯莱特林?”

“毫无疑问。”

这也是显而易见的,无论是食死徒的来源还是他宣传的口号,都在证明他和斯莱特林学院的契合度分外的高。

“那么,名字呢?”

这才是卡尔疑惑的地方,他在霍格沃茨的相关资料中从来没有看到这位“名人”真正名字,称呼他的永远是“神秘人”,或者他自称的“伏地魔”。

这为他赢取卡罗教授进一步信任的行动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如果他不表露自己对伏地魔的了解,他又怎么会平白无故转变观点,对卡罗教授展现认同呢?

邓布利多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很有趣的问题。卡尔,很少人有人会去关注这位巫师真正的名字,人们对于他的了解总是局限他成名后那些恐怖的事迹。”

“这里边肯定不包括您。”卡尔恭维道。

“实际上,也包括我。”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对于他的过往,我并不比众人多上多少——他很好的隐藏了他的过去,并且很有可能施加了诅咒,他十分精通这类黑魔法。曾经有人想要了解他的过去,然后那个人遭遇了不少噩运,最终悲惨地死去。”

卡尔隐隐觉得邓布利多回避了自己的问题,但是他似乎确实又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他皱起眉:“你这是在警告我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

“即便他已经死了。”

“即便他已经死了,他依旧是最危险的那一个。”邓布利多毫不客气,他告诫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实现你的想法,那么就不要尝试掺和进伏地魔的任何事情——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安心去学习,去研究你的魔法吧,孩子。”

这便是邓布利多和卡尔那个晚上最后的谈话。

第二天下午是黑魔法防御课,下课后,卡罗教授果然将他留了下来。

“昨晚邓布利多应该和你谈过了。”卡罗教授高兴地说道,“那么每个星期二,星期四的晚上,和去年差不多。”

“好的,先生。”卡尔装作犹豫了一下,主动道歉道,“很抱歉,卡罗教授,暑假的时候······”

“不,没什么。”卡罗教授丝毫不在意,说道,“是我考虑的不周到,其实我该请一些小朋友。”

他似乎想起什么,说道:“阿不思昨晚和你说了什么?”

“他只是告诫我要小心些。”卡尔摇头道,“不要走上歧路什么的。”

“老生常谈。”卡罗教授撇撇嘴,“我敢肯定,他当年研究黑魔法就从来没考虑过这些问题。”

在卡罗教授恢复教授课程后,卡尔的生活便彻底稳定下来。

上课,整理藏宝屋筛选书籍,跟随卡罗教授,奇洛教授学习魔法,剩下的时间便是图书馆借阅书籍,以及玩耍。

实际上,玩耍的时间随着弗雷德等人也变得忙碌在逐渐减少——魁地奇比赛已经开始,他们的训练也在逐渐加重。

意识到这一点后,卡尔将更多的时间放在藏宝屋当中。

这儿有不少黑魔法的书籍——包含那些充满恶意的恶咒,毒咒,诅咒咒语的黑魔法书籍。

在黑廷斯的保护下,卡尔终于开始尝试去练习这些黑魔咒。

练习总体来说还算顺利。

这些咒语普遍要比卡尔曾经学习过的魔咒更加困难,而且确实要更加危险。

如果不是黑廷斯用他的爪子几次抓掉那些黑魔咒的伤害,卡尔很有可能就在自己身上留下难以说明的痕迹。

不过练习这些魔咒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在卡罗教授的课程上,卡尔能够更加深刻理解他在说什么,而不是像之前一样有时候听得云里雾里。

就比如卡罗教授说魔法最重要的是情绪,黑魔法尤其如此。

卡尔之前只能说自己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在使用各种魔法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现情绪到底是如何能够影响魔法。

难道自己心情愉悦,漂浮咒就能让物品比别人高三寸不成?

可是在练习黑魔咒的时候,卡尔终于明白情绪是如何影响魔法的了。那些充满恶意的情绪会大大增加黑魔咒的攻击性。

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就仿佛这些魔法获得了什么燃料,会燃烧得更加剧烈。

也正是有了这种体验,卡尔在使用那些正常魔法的时候,才能分辨出情绪是如何细微的改变了这些魔法。

实际上不止如此,随着他对黑魔法学习的深入,卡尔对于自己学习过的所有知识都有了更深的感悟,他隐隐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大大的轮廓。

在这个轮廓下,炼金术(魔法物品制作),黑魔法,魔药,变形,魔咒,草药,还有他自己“发明”的那些魔法,这些东西似乎能够被捏在一起,它们之间本来泾渭分明的界限正在消失。

卡尔不清楚这个轮廓是什么,也许那才是真正的魔法,他现在离那个轮廓太远了。

不过这样的感悟还是让他获益良多,具体表现就是他学习的速度变得更快了,课堂上许多东西,他仅仅只需要听一听就可以立刻做到。

无论是麦格教授,还是弗立维教授,又或者是卡罗教授以及奇洛教授,都发现了这点。

他们曾经在私下讨论过,最终不得不承认,卡尔正在以一种超出常人想象的速度脱离学生的范畴。

也许魔法天赋还需要等待时间去发育去成长,在理论知识上,卡尔也还有很多要学习的东西,但是他正在对魔法形成自己的看法,他正在用自己的理解去解释魔法。

这正是老师和学徒的差别。

对此最高兴的是卡罗教授,他不止一次倾听卡尔对于魔法的看法,然后微笑地鼓励他继续走下去。

“我觉得你有些地方不是对的,孩子,但是魔法就是这样,没有谁一定是对的。所以大胆走下去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