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就知道她肚子里没憋着啥好水。
但他真没有想到,一个小女生,手段竟然如此狠毒。
备胎没了一个,换他顶上是吧。
“叔叔你好。”陈年问了个好后又说道:“我和徐采枝是同学,就在附近住,你上次见过的。”
“嗯。”
徐宏远面色无常的点点头,看不出情绪。
“只是同学。”
陈年郑重的强调了一遍。
“……”
徐宏远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拉着他胳膊的徐采枝。
陈年见状连忙甩开了她的手。
“去我房间。”
徐采枝被甩开后又拖住了他。
“不必了吧……”
陈年朝着她爸尴尬的笑了一下。
“去吧,欢迎来家里玩啊。”
徐宏远摆摆手,对陈年温和的笑了笑。
“哎。”
既然她爸都发话了,陈年也就借坡下驴了,不然他还不知道徐采枝会干出什么事情。
“别拽我啊,我自己会走。”陈年提醒了一下。
看她老爸的气势,也是个精明人,应该能明白陈年是迫不得已。
生出这么个女儿,也够让父母操心的了。
徐采枝的房间刚清扫完,有股好闻的熏香,清淡悠扬。
“开着门吧,屋里的香味太浓了。”
陈年把门打开。
砰!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徐采枝耐人寻味的笑着,明显是看出了陈年的心思,反手摔上了门。
“……”
你根本就不知道房间你拉进房间里的是个什么人。
陈年无奈的笑了,四处看了看,从书桌上的架子翻了本书,随手翻了翻。
都是些少女漫画类的读物,陈年耐着性子看了几页也看不下去了。
“你课本呢?”
“在包里了,干嘛?你过来陪我打游戏。”
徐采枝拉开电视柜的抽屉,从一大堆卡带下面翻出红白机,熟练的插在电视上。
“你不学我还要学呢。”
陈年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他什么游戏没玩过,对红白机的小游戏也提不起兴趣。
反正今天没什么事可干,回家也是看书,在哪都一样。
如果自行车在的话还可以各处逛逛。
他那辆自行车用的U型锁,剪不开,应该是连车带锁搬出去的,也不知道学校那两个保安大爷看到了没有。
陈年忽然醒悟。
学校里肯定有小偷小摸的学生,但像自行车这样的大件,哪会那么容易丢。
再说了,昨天丢了今天徐采枝就出现了,哪会有这样巧合的事。
“哎,徐采枝,你昨天是不是偷自行车了?”
陈年一脸狐疑地问道。
“谁偷你那破自行车了。”
徐采枝插线的手明显一顿,但又漫不经心的继续调试。
“我都没说是谁丢的,你怎么知道是我丢自行车了?”
陈年勃然大怒。
她那点小狐狸伎俩,哪是老猎人的对手,一诈就露馅了。
“你别诬陷人哦。”
“你赶紧把自行车还我!”
陈年也不想废话了。
“都说了,我没偷!”
徐采枝本来还有点心虚,但一听到陈年和她大小声,立马开口回怼。
“你闲不闲呀,你很缺钱嘛,要偷我自行车?”
“谁偷了!我那是借!”
既然陈年都知道了,徐采枝索性也不装了。
“不告而取也叫借吗?”
“叫!你放心吧,明天还你啊。”
徐采枝甩着脸,气呼呼地说道,拿起手柄打游戏去了。
小偷神气个什么。
陈年也不理她,自行车找到了就好。
在这呆着也挺好的,还有阿姨来送水果,陈年惬意的叉起西瓜送进嘴里,鲜甜多汁,十分惬意。
只有旁边的游戏有点吵。
徐采枝看来是一心跟她爸对上了,也不出去玩,但这种精神小妹哪能在家呆的住。
果然没用多久,手柄被摔在地上。
“你学什么呢?教教我。”
徐采枝烦躁的搬过来一张凳子,在陈年身边坐下。
想学就教呗,陈年无所谓,只要她别搞事干什么都行。
其实徐采枝也不笨,不会的陈年多教几遍也就明白了,但专注力不行,隔一会儿就走神了。
看到她越来越没有耐心,陈年也不认真教了,学会的东西再看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他预习一下呢。
“钢琴可以用吗?”
陈年伸了个懒腰,看到了一旁的钢琴。
“你还弹钢琴呀?”
徐采枝冷笑,语气中带着不屑。
“嘿,我什么不会。”
陈年有些得意。
这句话倒是没吹牛批,像陈年这种有钱有闲的人,又不可能整天吃喝玩乐。
无聊的时候看见什么都会去玩一下,但无论学什么都不会很精通,只是打发下时间,不过应付下门外汉够用了。
这架钢琴一看就是从国外进口的,琴板光滑细腻,工艺精湛,此时国内还达不到这种水平。
虽然擦拭的很干净,但边角很难照顾到,有一点灰尘。
就徐采枝那股精神劲,能静下心练钢琴就怪了。
铮铮铮……
陈年按了几下琴键,找回一下手感。
“哎,你到底会不会啊?吵到我了知道嘛!”
徐采枝双脚搭载书桌上,手里拿着一本漫画书,十分不爽。
靠,刚才你打游戏的时候没觉得吵是吧。
陈年懒得理她,拿出纸笔试着音键,找到了感觉后就在纸上写下一笔。
太难的钢琴曲陈年肯定不会,都是一些简单易学的东西。
看到陈年有模有样的写谱子,徐采枝哼了一声,继续看漫画。
写完了后,陈年快速过了一遍,又稍做了修改。
虽然有个别的地方可能和原谱不一样,但总体上来说相差无几,不影响效果。
正当徐采枝皱着眉头想让他别弹了的时候,悠扬的钢琴声响起。
“多少年以后
往事随云走
那纷飞的冰雪
容不下那温柔
这一生一世
这时间太少
不够证明融化冰雪的深情……”
钢琴声响起会让人沉迷于其中,陈年弹得起兴也跟着唱了两句。
半躺在椅子上的徐采枝不知什么时候坐直了身体,意想不到的望着陈年的背影。
虽然她平时听的歌都非常激情摇滚,但音响里的音乐哪比得上现场更令人沉迷。
好听的歌曲经久不衰,无论在哪个年代都会让人眼前一亮。
陈年的嗓音只能算可以,虽有些少年特有的变声,但蕴含的情绪深沉,总体来说称得上不错。
“怎么样。”
陈年转过身问道。
徐采枝盘坐在椅子上,一只脚上搭着拖鞋,一只手揉搓着白袜子,直愣愣的瞅着陈年。
回过神来的徐采枝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最珍贵的赞美,轻声说了一句:“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