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的一身紫衣袍子的一位娘子,胖乎乎的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她对着盛千宁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然后就被公孙北俞的话给顶回去了。
“姨母,包括在堂的所有长辈,本将军在这说了,今儿娶的是南昭的公主,她是公主,她金贵,她虽然记性不好,但她就是我夫人,如果在有人说三道四,乱嚼舌根的,那我可就要目无尊长了。”
盛千宁拉了拉公孙北俞的衣角,不想让他太过激。
公孙北俞的母亲是林府的二姑娘林娴,刚才说话的是大姑娘林荷,林府的三个姑娘,老大下贱,老三怕事,也就这老二的性子好一点。
“你做什么?她可是姨母。”
林娴低声说了一句,但是基本上都能听见,林娴并不反对公孙北俞说教林荷,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少有点不规矩。
“有时候血缘不血缘的,姨母不姨母的可是难说!”
林荷站起来,手捏着帕子正在发抖的手指着公孙北俞,又不好把这个场面弄得太难堪。
自己面子上无光,弄的这场两国和亲的婚事也无光,就是怕陛下怪罪下来都担当不起。
“你说什么?”
“她是嫁进公孙家,就是公孙家的人,我们日后会一直在一起,姨母难道会陪我一辈子?还是说……公孙家竟由你做主了?!”
“你……”
公孙北俞脸色愈加凶狠在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盛千宁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公孙北俞在公孙府的威势。
盛千宁坐在了洞房的床上无聊的捶着自己的双腿,公孙北俞被人带着去敬酒出应酬。
紫祺出去寻吃的了,盛千宁看着床上的桂圆花生莲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嫂嫂生的可真美。”
盛千宁转身瞧着一位十一二岁的男孩站在旁边。
“你是……律哥儿?你怎么在这里?”
盛千宁挽了挽袖口,伸手拽着公孙北律坐在床上,看着年纪不小但个子长得挺高的公孙北律。
“你怎么不去前厅啊?”
公孙北律脸微微红,笑嘻嘻的看着盛千宁。
“想找嫂嫂玩,偷偷过来的,嫂嫂,我知道你不傻,你可不能骗我,不然我就永远不原谅你!”
“嘘!你怎么看出来我不傻的?”
盛千宁觉的很吃惊,这个公孙家的所有人是都长了慧眼还是我装的不像,果然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的。
“嫂嫂眼里藏着大事,一点都不像是傻模样。”
“我不骗你,嫂嫂不傻,但是你不能跟别人说,这个是属于咱俩得秘密。”
公孙北律点点头,眼神里放着好玩的样子,盛千宁笑了笑,这个公孙北律脑子到时灵光,眼睛也雪亮。
紫祺将吃食放在桌子上,行了礼,然后带着公孙北律出门去,临走时公孙北律回头朝盛千宁眨了一下眼。
盛千宁吃了个大饱,没多久,门口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嫂嫂,兄长吃酒吃的太多了,走不成路,我送他回来。”
盛千宁紧忙接过公孙北俞的胳膊,公孙北俞的下巴垫到了盛千宁的锁骨处。
“谢谢四弟。”
公孙北明不便言语,便走了,盛千宁的手上还有吃糕点的油。
“喂!喂!”
盛千宁叫了叫趴在自己肩上的公孙北俞,见他不清醒也不回应就使劲地将公孙北俞甩在床上。
自己站在床前叉着腰看着躺在床上的公孙北俞,一脸嫌弃的将手上的油抹在他的衣袍上。
盛千宁将公孙北俞的鞋脱下来,哎呦!咋这么沉?
盛千宁坐在铜镜前,晃了晃头太沉了,果然无论在这里呆的多久,也不适应不过来这么沉重的首饰啊!
她将步摇和钗子轻轻的拔下来,生怕伤到自己的细丝,她在将凤冠摘下来,缓慢的放到桌子上。
“很沉?”
盛千宁被声音吓了一跳,突然站起来看着身后正看着自己的公孙北俞。
“你不是喝多了吗?”
公孙北俞拿起凤冠又转身走到桌前,他看着碟子里还有一块被咬的只剩下一口的糕点。
“凤冠确实重,你就吃这些不顶用的吃食?”
盛千宁面无表情,他刚才是装的,那他妈还挂在我身上,比起我来他都能拿影帝了演的真好!
“我吃饱饱了,而且也没有很不顶用。”
盛千宁咂咂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走到榻边上脱了外袍和鞋子,就只留了白色的里衣。
“做什么?”
公孙北俞看到这一系列的动作,眯起了眼,他有点疑惑盛千宁这是要投怀送抱?
“将军难道不睡觉吗?那阿宁可要睡了。”
公孙北俞见她要睡在榻上,手轻轻拍了拍床示意让她上来,这动作到是让盛千宁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去书房处理公务,你在儿睡吧,明天一早我会安排墨庭旁的雅轩给你住。”
出了门公孙北俞看向自己被抹了一大片糕点油的外袍,眼神里都是不爽!
盛千宁第一晚肯定很警惕,睡得也不是很踏实,这里毕竟是敌国!可就算不是敌国这也是一个陌生的家,她怎么知道会不会有人针对公孙北俞然后动手抹了自己的脖子。
门窗一动,盛千宁睁开了眼睛,警惕的她将手伸进枕头下抓住一柄匕首,看见来人以后心情才放松下来。
“你怎么来了?”
公孙北俞坐在书房里手里写着此次出征的奏章,满墙壁的书,墙上还有一副将军出征的画。
“将军,刚才有个黑影从房顶上过去了,看那个样子是朝着墨庭去了。”
公孙北俞没有很紧张,他放下书思考了一下,站起来朝着盛千宁的房中走去。
“我派了人在姑娘的周围保护姑娘的安全,但红楼这件事情上我还是办得妥,红楼有了外型,安了牌匾便完工了,后院也是非常的绕,各种机关暗室,不熟悉华林红楼的没人走的进去,光绕就能绕死。”
盛千宁右眼皮跳了一下,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现下在将军府,你这样来去自如恐遭人发现,我在将军府没有人敢欺负我,将我们的人撤走,你现在快点离开。”
“姑娘……”
公孙北俞推开门,只见盛千宁正平稳的躺在床上睡觉,他警惕的环视了周围,门口旁的窗户,开了一道缝。
风透过缝隙窜进屋子里,吹动了盛千宁的碎发。
公孙北俞朝非远示意,非远走到床前关好了窗户,皱着眉头朝公孙北俞摇摇头,他对着非远使了个手势,非远同他一起出去了,二人站在门口好一会,公孙北俞只是蹙起了眉头,轻功点地转头踏上屋顶。
“来者何人?”
那来人一身缎面,却盖着黑色的帷帽,长纱遮住了脸手里持着一柄玉山。
“在下……红楼顾尘。”
红楼?
“在下奉主子的命令,来奉劝将军一句,贵府事多,莫要慢待了夫人,南昭一晚,全当空楼一梦,流水逝去罢了。”
公孙北俞脑中浮现那一晚上的情景。
难道自己猜错了?
门下突然一响,“谁啊?”
公孙北俞现下肯定不能下去,非远顺势藏在了另一边,如果被盛千宁发现,肯定会被觉得另有企图!
“有病吧!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人吓人吓死人啊!”
盛千宁咒骂了一句关上门,背靠着门,眼睛瞟着上面,轻拍着胸口。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发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