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天师开课，理论知识并不算多，那些书本上记载的东西，很多都不太能实现的。
“将牛眼泪擦在眼皮上，可见阴阳，在子时和午时，这两个阴阳的极端时辰，点上一滴牛眼泪于额头处，则可沟通天地，这便是人的第三只眼，即天眼！”
老天师在说这番话时，一直不停瞟着轮椅上的王小满。
而其他的弟子，对于这套理论，都听过很多次了，他们坐在这里，只是为了等待老天师分发“牛眼泪”。
“这什么诡理论？牛眼泪还不好弄？等等，师傅不会是看电影入迷了吧……”
王小满本以为，师傅这个开天眼会多么高端，结果……就这？
“不对……如果师傅说得都是真的，嘶！”
他对于老头子的话，向来不信，可憨厚的大师兄从没说过谎，这个世界说不定，比他想象还要荒诞。
“一人一滴，别贪玩！”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老天师突然掏出了一小瓶蓝色的液体，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下，交到大师兄的手上，便要起身离开，在路过王小满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了一句。
“啊？哈？师傅，这东西咋用啊？我刚才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王小满一脸懵逼地看着师傅的背影，又看了看其他齐刷刷掏出各种容器，抢着领取“牛眼泪”的师兄们，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的他，就像是数学课上，低头前，老师在教1+1，等他再抬头，直接开讲微积分了！更恐怖的是，只有他一个人听不懂！
身为“学渣”的他，流下了悔恨的泪水，默默向“优等生”大师兄，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小师弟，你不用这么紧张的，这堂课，本就是咱们的福利之一，开天眼很好玩的，等到午时，师兄带你！”
大师兄以为他是对第一次开天眼过于紧张，笑着捏住已经见底的“牛眼泪”小瓶，坐在他身边。
那些领完福利的师兄们，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纷纷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把头埋在随手抓来的书本后。
“多谢大师兄！”
有人愿意带路，王小满再开心不过了，他现在也管不得那么多，只想知道，这开天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毕竟连摆渡人的小助手蛊，都有提到这个词，说明开天眼，或许会对摆渡人造成一些“困扰”。
“话说，既然开天眼还在午时或子时，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啊？还有，这真的只是普通牛眼泪吗？”
完全没睡够的王小满，疑惑地望着身旁同样兴奋的大师兄。
“当然不是普通牛的眼泪了，师傅这点牛眼泪，只有这个点能弄到啊，你就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安心等着吧！”
大师兄草草地解释了一句，也从书柜上，抽出了一本道经，装模作样地读了起来，直接断了某人还要继续询问的念头。
“这个世界好人不多啊……”
王小满好奇地抓耳挠腮，可没人回答他的问题，现在又不敢暴露蛊的存在，只能瘫在轮椅里开始睡回笼觉。
“小师弟是真能睡啊，唉，算了，等会儿他见到那些长相突出的诡后，今天怕是睡不着了！”
道经背后的大师兄，偷偷露出两只眼睛，发现这家伙竟然如此心大，默默地又钻了回去。
等待的时间总是极其漫长，但忙碌的时间却过得飞快。
某个人工智能，此时已经忙得陷入了痴呆状态，他的眼里只剩下宝藏二字了。
“小师弟，醒醒，时间差不多了。”
王小满再次被大师兄粗暴地唤醒，还没等他彻底睁开眼睛，便感觉整个藏书阁内，气温起码下降了10度！
“师兄，有没有外套啊？这也太冷了吧……”
这突降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地搓动着双肩。
“小师弟，闭眼凝神！”
突然，一向温和的大师兄，在他耳边大喝一声，不明所以的王小满，赶紧坐直身子，闭上了眼睛。
“哒！”
等到他准备妥当后，一滴清凉的液体，滴落在他的眉心处，周围的世界，骤然安静了下来。
“小师弟，可以睁眼了。”
这种空旷无人的孤寂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大师兄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这才缓缓睁开眼。
“卧槽？！神魂离体？”
再次睁眼的王小满，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整个人傻愣在原地。
是的，现在他所看到的世界，和之前神魂状态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小师弟，不用害怕，跟紧我，一滴牛眼泪只能维持三个时辰，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他的面前，站立着一名长发飘飘的帅气男子，一袭青衣，一柄桃木剑，将他衬托地超凡脱俗。
“你是大师兄赵无悔？”
王小满瞪大了眼睛，大师兄这个神魂的形象，和外面那个饱经风霜的中年大叔，完全判若两人。
“小师弟，当然是我啦，咱们现在这个状态，叫做天人状态，都是自己内心最期盼的完美模样，你看，你的双腿不也是完好的吗？”
帅气逼人的赵无悔，轻轻撩动了一下鬓角的发丝，笑着伸手拉住原地发呆的王小满，便迈步朝藏书阁外走去，时间非常有限，他可不想白白浪费。
“天人状态？神魂状态？那现在的我，是一个什么形象呢？”
被生拉硬拽拖动的王小满，一边思考，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口袋，当他指尖触碰到自己的手机后，立刻像触电般缩回了手。
现在的他，不确定大师兄是否知道摆渡人的事，也无法确定大师兄的立场，自己这个身份，还是继续隐藏为妙。
两人一路狂奔下山，前往的目的地竟然还是丰市！
赶路的过程里，王小满感觉到，这个所谓的天人状态，和自己经历过的神魂状态，还是有些区别的。
单说速度，就慢了接近一半，之前他回山，上山路也就花了半个小时，这次的下山路，竟然花费了近一个小时！
他也偷偷掐过掌心雷法诀，原本毫不费力便能搓出个“电丸子”，现在竟然感觉身体被抽离了五分之一，吓得他不敢再继续了。
“咦？最近丰市这么太平了？那些诡呢？”
赵无悔的一句话，将他的思绪彻底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