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二十天,她已经被母亲折腾的形容消瘦心中绝望,明天就开学了,而她的寒假作业还没写完,而且开学后她还要面临一个更大的难题,她上学后谁来照顾母亲?
乡亲们每天都来看望,端菜送水,见她忙不过来还会帮她照看一下,可是总不能老是麻烦人家。
如果她选择照顾母亲,就不能上学。
不上学肯定是不行的。
想着,泪水无声滑落。
她今后要怎么办?
已经立春了,可是她的心却凉寒如冰,连窗外的鸟雀声听来都如此刺耳。
郁母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脚步飞快地往楼上去,郁莞琪赶紧追上去拉住她,“妈妈,你不要上楼,会摔下来。”
一次她脚踩空崴了脚,修养了两个月才好,当时有爸爸照顾可是再崴伤了她要怎么照顾?
郁母挥手将她推开,十来岁小姑娘哪有成年人力气大,当即就被挥手甩倒在地上,额头撞到茶几角,立刻红了一大片。
“啊……”郁莞琪痛的叫出声,严锦尧在半掩的门外看了许久,此时才推门进来,没说话,而是将她扶了起来,从屋里各个角落找到药品,拿了红药水和棉签来。
郁莞琪说,“先把我妈妈弄到卧室里,她会乱跑乱摔。”
严锦尧点了头,也不管郁母的反抗,直接将她扛到一楼卧室,问她,“钥匙呢。”从外面反锁。
郁莞琪摇头,“不行,不能锁她,她会翻窗户。”
严锦尧皱眉,关于郁母的病情他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亲眼所见才知道有多吓人多无奈,刚刚见她坐在地上面对母亲无理的举动表现出的茫然和痛苦,让他看了都心疼。
父亲离世母亲发病,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要如何承受。
“那怎么办?”严锦尧问。
郁莞琪没说话而且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出来时抱了一沓厚厚的相册,郁母见了画册才安静下来,在沙发上默默看起来。
她说,“医生建议不要让她看过去的东西,可是不给她看她就会闹,闹的厉害了我才会拿给她。”
严锦尧用棉签蘸了酒精和红药水给她额头上药,才说,“明天你去上学,我帮你看着你妈。”
郁莞琪诧异看他,“可是你要看葡萄园。”
“之后的半个月我都不会很忙。”
“可是我妈妈不能离人视线。”在她不闹腾的时候最少也要看六七个小时,几乎能占去人一天大半的时间。
“我把她卧室的窗户焊死,她翻不出来,而且,你要再多去照些照片给她看。”
她的同胞妹妹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照片能安稳郁母的心,那就多照一些给她看,最起码她不会再折腾。
“这样……可以吗?”医生的建议是让她慢慢遗忘过去,若是每天都看妹妹的照片就跟医生的建议背道而行了。
“不这样也没更好的办法了,除非你不上学了。”
“好。”有爸爸在她还有依靠,现在依靠没有了她就要靠自己,而她以后唯一的出路就只能靠上学了。
很快严锦尧就找来了不锈钢棍子和电焊将郁母卧室的大窗户给上了安全网,又带着郁莞琪去镇上照相馆照了好些照片,照片当时就刷了出来,做成了一个个小大不一的相框。
弄完这一切后,天也黑了,严锦尧问,“你会做饭吗?我有点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