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的身体一切正常,被我揪的瘢痕叠加的喉咙也没有问题,眼睛干涩只是心里作用,一切都正常,建议我去看看精神科,十年了,终究是敌不过自己的良知,抑郁了。
事情回到2008年的夏天说起,那天我们一家在锦绣江山给大女儿过二十岁生日,孩子爷爷对上酒来的服务员动了手脚,大家抬头的一瞬间气氛凝固了,化了淡妆穿着青花瓷改良旗袍的酒水服务员,明显是年轻时候的我自己。
如果不是公公的一句出格玩笑,当着一家老小不顾脸面的调戏,让年轻的女孩子泼了一脸酒水,大家断然不会抬头注意这个女孩子。倘若在往日可能我老公早就会出面暴力摆平,在他们家眼里,对漂亮的年轻女孩子动手,是对方的福气,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渣。只是这一次,全家都愣住了,叱诧职场多年的我,还是没有冷静下来,眼泪转在眼圈里。
“妈,你这是怎么了。”生日的主角,我的大女儿盼盼假装一脸天真又疑惑的问道。大女儿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家里比较宠,毕竟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是没有错的。
“还不快滚,晦气东西。”公公低吼了一句,服务员一脸平静的出去了,平静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除了那一脸酒水和那一巴掌的响声,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言语,我不知道是出于羞愧还是自责,也许是其它的情感吧,我站起身来去了洗手间。
“妈,那个人和你好像啊,你今天是怎么了啊,大姐过生日,爷爷也真是的,我们小辈的都觉得抬不起来头,在这件事情上,我挺那个服务员小姐姐,我爷活该。”二女儿再盼跟在我身后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
“再盼,你先回去吧,陪姐姐过生日,我有话和你妈说。”老公吴鑫在包厢外面站着,看来他也有了猜测。
“你爸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嫌恶心人。”在大厅的休息区,我努力的抱着一杯开水想缓解情绪,可声音还是出卖了自己。
“我找人查查吧,先看看是不是再说。另外,爸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他就好这口,我这个当儿子的不能把他送局子里吧。”吴鑫每次就是这个态度,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己遇上了真命天子,当时能自由恋爱的不多,还庆幸自己找到情投意合的,谁想到,一个人真的是会越来越像自己的原生家庭,这些年他明里暗里的在外面沾花惹草,暗戳戳的说我生不出来儿子,大家都是上过学的人,合着他还按着老规矩,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你自己在外面检点些吧,我是没有期待了,可也不想你伤到两个女儿。”终于平静下来了,说了这句我起身回了包房。
“你也知道自己有两个女儿啊。”他跟在后面明显不怕人听到,“两个”这两个字还故意拖了长腔。
我无力争辩,年轻的时候都有不得已,为了他的面子,我也确实狠心的放弃了出生的孩子,确切的说是孩子们,多年来以为这些历史已经随风而去了,没想到一个容貌相似的女孩子,还是让自己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