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微一脸不可置信的喘着粗气,刚才他们在那间屋子里,眼看着就要被外面的两个人找到了,可韩津禹只是抱着她,瞬间就到了这里。
还没回过神,就拉着她进到了隔壁房间。
“你……”顾栀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有一点点兴奋,又好像有点生气,“瞬间转移?你的技能?”顾栀微有些不确定的问。
刚才一进来,韩津禹就关上了门,屋里依旧没有灯,内舱房是没有窗户的,整个屋子一片黑暗,在这个时候更是静的出奇,韩津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顾栀微笑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是,大哥,你既然有这样的技能,为什么不直接带我过来?”
韩津禹:“从来没有带人一起用过这个技能,转移需要耗费很大的精神力,而且转移是需要条件的。”
“精神力?”顾栀微有点不懂,“这个也是需要条件的吗?”
韩津禹点点头,“很多事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等后面慢慢跟你解释吧,这里应该就是叶锦尧发现日记本的房间。”
“行。”这个时候,孰轻孰重,顾栀微还是能分清楚的。
打开手电,两人仔细的搜了一遍,可是什么都找不到。
顾栀微坐在床上,在想当时莉莉写这个日记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又是什么精神状况,从25号的日记可以看出来,当时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所以日记本究竟是不是她自己撕的,都已经无从而知了。
正对着床的是一张小桌子,上面横七竖八的摆着一本书还有几支笔,当时莉莉可能就是在那里写的日记。
顾栀微用手电照着,站起身走了过去坐下。
试着像莉莉一样,拿起日记本放到桌子上,然后开始记录一天的生活。
巨大邮轮的搁浅,势必会造成不小的惊慌,当时又是什么人,能镇压的住这一切的?
写的时候要小心翼翼,不能让别人发现,可是身体与精神的折磨,让那个女孩已经快承受不起,她试着让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日记本白色的纸张上,有被擦过的痕迹,那些擦痕很浅,所以他们才没有发现,顾栀微用指甲扣着桌面,试着像莉莉一样……
女孩子嘛,又是心思如此细腻的人,还没等韩津禹阻止,顾栀微突然蹲下身,朝桌子反面看过去,那里果然藏着什么。
“微。”
“我没事,你过来照一下。”顾栀微常常思考问题,容易入迷,不认识她的人或许会觉得她是怪胎,其实她不过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来想罢了,往往会有意外的收获。
2月18号
他们把隔壁的单亲妈妈送到底下去了,比利,我有点害怕,孩子在房间里等妈妈,昨天晚上好像是饿哭了,来敲了我的门,我因为太害怕了,并没有开,今天早上就没再见过孩子了。
……
2月19号
我今天偷偷的在邮轮里走了一圈,我才发现,虽然邮轮很大,看上去好像每个房间都住了人,其实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我好像被什么人跟踪了,晚上酒吧老板让我过去,在酒柜后面的房间里,他们在拍那样的视频,我想离开,可老板非逼着我睁大了双眼去看。
那女生我也认识,是个很听话的乖女孩,他们在折磨她,逼她做那些肮脏的事,他们全是魔鬼,全是魔鬼。
……
-
看到第二张的时候,顾栀微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莉莉写了很多,前三天都是关于那个酒吧的事,19号那天,似乎已经有些精神不对了,从她下笔来看,已经有些潦草了。
韩津禹照着灯,让她继续看下去。
2月22号
全是骗人的,这里的一切全是骗人的,这是一个骗局,整个邮轮都是骗局,这里每天在任何地方,都在上演着各种恶心的一幕。
那个幕后人,把人骗上了船,趁邮轮行驶到海面上的时候,让那些手无寸铁的人,被他们各种折磨。
那些人,有钱的有权的,他们肥头大耳的每天都在享受,而那些住在底层的,最底层的我们,只是他们游玩项目中的一个罢了。
不听话就会被打,会被注射各种奇怪的东西,那个人逼着我跟好几个人一块拍视频,比利,我好像死,可是我好怕,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
2月23号
我听到了那些人说的话了,他们把那些送到底下的人,叫白老鼠,说是要做什么实验,这邮轮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实验而服务的。
单亲妈妈和她的孩子似乎都被送到了下面,我好怕,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天承受着他们的折磨,现在装疯卖傻,我还能活,我可以的,我可以,比利……
2月24号
哈哈哈,没有谁能活着走出这个邮轮,没有谁,哈哈哈……
我把身体出卖给了一个黑老鬼,他喝的很醉,他告诉我,邮轮上早就没有什么食物补给了,现在每天能吃到的东西,那些从餐厅里从来都食物。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才不会告诉任何人,那个黑老鬼,竟然打我,他竟然打我。
我很害怕啊,我用藏着的刀子把他杀了,比利,手上好多血,我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比利……
……
顾栀微终于明白为什么莉莉要撕下这几页了,可能在她已经不堪的日子里,那少有的清醒,让她想把这些真相留下来,万一,或许万一真的会有人发现。
只是顾栀微和韩津禹都明白,已经没有可能了,既然存在在这个世界,当时这个邮轮应该也是没有幸存者的。
就是不知道拥有者究竟在哪里,他又是为何迟迟不肯认清事实,一想到这个,顾栀微猛然一惊。
“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不止一个“拥有者”?”
韩津禹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一开始确实没想到过这个问题,现在从莉莉的日记本可以看出来,这个邮轮上,从始至终就有两派,一面是普通的老百姓,一面是自我认为的“主宰者”。
“这个真不好说。”韩津禹自然不敢确认。
顾栀微收好残页和日记本,“算了,先回去跟他们汇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