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婚前夕风云起
- 玉真重生:开局一剑开天
- 爱吃奶酪的老鼠
- 2906字
- 2023-02-08 13:39:10
翌日,天微亮,秋烛城外几里处,相禅寺。
李寒衣揉着自己的眼睛,坐起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就摸上了自己腰间的剑,起身便要练剑。下一刻,忽地昏睡之前的回忆涌了上来,一阵后怕惊的她额角瞬间冒出了冷汗。
她赶忙观察起了四周的情况并且运转了一下内力,可以确认的是,赵玉真不在自己身边,自己还活着,没有缺胳膊少腿,功法运行正常,身体没有不适,且衣衫完整。睡的地方有些破烂,整体的建筑有些年代,前方有着一些佛门的祭拜佛像,屋顶有很多刚补好的破洞......
“小仙女,你醒了?”很熟悉的称呼,但话音之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慵懒之感。
李寒衣闻声抬头,果然,出现在她眼中的,不是赵玉真那熟悉的面容。
是慵懒随意盘坐在寺庙门口的王一行,眼眸紧闭,身边桃木剑悠然飞舞。
“玉真呢?”李寒衣有很多东西想问,但是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询问赵玉真的去向。
“去城里给咱们买些早点了,刚出发一会儿,但是以他的速度,应该差不多快到城里了。”王一行没有睁开眼,只是修炼,对于他们道家心法来讲,每日清晨,旭日初升之时,修炼效果极佳。
李寒衣也未选择再叨扰王一行,一跃从窗户蹿了出去,在寺庙的一侧,练起了剑。
而被他俩谈论的赵玉真,此时却是站在了这小寺庙外一处隐秘的森林之中。显然,他不是去买早点的。所谓买早点,那也只是他随口胡诌的托词。
“什么消息?这般紧急?”赵玉真朝着一个方向问出了话,可他朝向之地却是空无一人。
但,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一个打着油纸伞的黑衣人显形而出,正是执伞鬼,苏暮雨。
“之前你让我特地留意的顾剑门那边已经有了消息。”
“具体如何?”
“表面上是顾家和晏家两家的争斗,但是,顾剑门的兄长,顾家的家主,顾洛离在十几日前便死了,死在柴桑城三百里外,至今尸首还未回到柴桑城,但是柴桑城内却是说那顾洛离的尸首已经火化,骨灰放在了后院。”
“根据我们暗河打探到的消息,顾洛离应该是死在了晏家手里,但是晏家应该没这个本事。所以,我们怀疑他们后面有人!若是再结合同时上了青城山的那位大监。我们猜测,此事,和天启城坐在那里的那位有关!到此,我们便不敢继续查了。”
“还有一事,顾剑门在昨日夜里已经回到了顾府,他在明日午时,要与晏家的晏琉璃成婚。此事,我们暗河也会根据情况决定是否入局。毕竟,盟友的盟友,称不上盟友。”
“谢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赵玉真开口之时其实是想问那金蛇鬼和浔阳酒二人的事的,但是开口之时却是收了回去,欠太多人情不是好事,而且大概率对方也打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赵玉真的话音落下,苏暮雨的身影又缓缓地消散,在空中失去了身影,赵玉真望着隐去身形离去的苏暮雨,若有所思。半晌之后......他转头回了相禅寺,却是忘记了自己之前出来时说的买早点一事。
“回来了?什么事这般紧急?”李寒衣走到了赵玉真身边,如此问道,和方才赵玉真询问苏暮雨的话语一般无二。
她是知晓赵玉真的性子的,对于他来讲,每日清晨的修炼极为重要,所谓买早点这事,完全不值得他打乱平日的时间安排,显然是有更重要的事冲掉了他清晨的修炼时间,买早点一事不过是托词罢了。
赵玉真简单讲述了一下暗河传来的消息。
“看来,咱们得赶路去柴桑城了。”李寒衣忧道。
王一行不知何时已然靠在了墙上,身边站着小道童。
“我们听到了,但这趟浑水,我们俩就不参合了,玄陵脚程比较慢,我们得先去名剑山庄,在那边等你们。”王一行摆了摆手,淡然道,随后转身,带着小道童韩玄陵向着远处走去,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似乎那里有哪个姑娘等着他一般。
“可是,师叔,你不是说,试剑大会还有二十多天,是七八日就能赶到的地方,咱们不急吗?还说你有着什么特别特别特别重大的事情要做。”小道童嘟囔道。
“虚!小声点!”王一行挥手轻拍在了小道童的头上。
赵玉真见状摇摇头笑了笑,并未说什么,反而是转头看向了李寒衣,眼神之中有些担忧。
“我们不急,百里罢了,以我们两人的速度,日落之前赶到柴桑城不是难事。先跟我讲讲,你之前遇到了什么?为何会一个人昏迷晕倒在那小巷之中?我们当时不过分开了很短的时间。还有,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比如头疼,乏力,真气运转不顺。”赵玉真完全没有把百里之遥放在眼里,此刻更为重要的,是李寒衣之前的遭遇。
“身体方面你放心,我没甚么大碍。”
“至于我昏倒的原因......我也不知,我只记得,当时我们买了面具,正好钟声敲响,城市陷入了一片漆黑,灯再度亮起的时候,那个卖我们面具的小孩被人流冲走了,但是我们没有付钱,我只得逆着人流追去。”
“随后,我便不知道为何,忽地就昏迷了,不省人事......”
赵玉真听着李寒衣的讲述,脑海之中却是寻不着线索,黯然道:“确实蹊跷......算了,先赶路,到时候向我的师父传信问问,他知天文,通地理,对此也可能能知道点什么。”
.......
同日,柴桑城,顾府。
公子……”身后的人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穿着一身军甲,左手按着腰间的佩剑,是一个整日时常保持戒备的军人。
可他面前那个被他唤作“公子”的人,却只是随意地穿着黑色的长袍,松松垮垮的,像是刚沐浴完起身的富家子弟。
他席地靠着院落柱子而坐,边上摆着好几坛酒,面前放着一矮桌,上面摆着两个酒杯,但是其中一个酒杯虽然被倒满了酒,却是自始至终,一口未动。
此地,只有他一个人独自饮酒,不慌不忙,似乎在等着某人来陪他饮酒,一醉方休。
天从夕阳西下的通红,变成了漫天的漆黑,顾剑门也没等到他要等的人,他的身遭,已经七歪八倒地躺着不知多少空了的酒坛。
“兄长,我竟没能见上你的最后一面啊!”顾剑门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用力地扣在了矮桌上,仰头自嘲,“枉我顾剑门被称公子凌云,世人唤我狂傲。可如今,我兄长惨死,我却不能杀敌,不能寻仇,只能在此像个废物一般独自醉饮,呵,凌云狂傲,可真是个笑话!”
嘶吼的话音落下,顾剑门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玻璃破碎声乍然响起,却好似带着生命破碎的悲哀。
顾剑门醉了,他不愿再想那么多了,也想不了那么多了,那些烦恼似乎都被他抛之脑后。
醉酒之后,他脑海里唯一记得特别清晰的只有一句话中的四个字,他师父学堂李先生跟他们这些弟子说的,声音很轻,宛如鸿毛轻落,却又宛如有着千万斤分量。
“凭心而动!”
顾剑门缓缓起身,有些踉跄,但是眼神之中的颓废之色却是被缓缓地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往日那天启城小霸王那般狂傲不驯的神色!
顾剑门微微一笑,抬头望着天边的明月,忽地开口问道:“明日,就大婚了,再过几日,就是我兄长的葬礼,是吧,李苏离。”
侍奉在一旁的李苏离微微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随后还是点了点头:“是。”
“明日我可以穿白衣吗?”顾剑门的声音很平静沉稳,也很清晰,清晰到让人感觉他没醉,但是他话中的含义却是会让不认识他的人十分肯定地认为他醉了,醉的神智不清。
李苏离又是一愣,很是果断地摇了摇头:“公子,婚礼之上,应当穿红衣。只有参加葬礼,才会穿白衣。”
“可是,我想穿白衣。反正最后,他们的鲜血,会把我的白衣,染成红的,尤其染上的是仇人的鲜血,那样,很美,很痛快!”顾剑门仰天望着那淅淅沥沥的雨丝,声音傲然。
“公子,大喜结婚之日,穿葬礼白衣,会引得世人嘲笑。”李苏离尝试着说服顾剑门。
“嘲笑?哈哈!让他们笑去吧!”顾剑门仰头放声大笑,似是自嘲,随后命令道,“李苏离,明日备两套衣服。”
“咚咚咚。”
门外忽地传来了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