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旁观者

阿不思等人看见原地哈利的身影变得模糊而透明,然而几秒钟后就又恢复了正常。

“没有用,还是被拉回了……时间转换器依然可以定位到正确的时间点,但是无法让那个时间降临成我们的现实。”

“不要着急……这样我们虽然救不回罗丝了,但我们依然可以观测那个时间点上的事情,如果能让时间转换器在那个状态稳定运行的话。”金妮安抚大家道。

“再试一次,这次我来试着让时间转换器稳定运行。”阿不思提议道。

链子,转动,浮末般的场景在身边倒放。这次的情况就和之前一样,时间转换器逐渐开始发热。阿不思顺着时间转换器的抖动频率唱起了安抚的诗歌,转换器逐渐稳定了下来,周围的场景也不再抖动,变得清晰了一些。

午夜诗人的诗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周围的灵性环境,从而影响歌声笼罩的范围,阿不思心想。

就这样,五个人一起抓着时间转换器的链子,慢慢顺着走廊向前走着。周围的一切就像隔上了一层水汽,看上去有些模糊。阿不思感觉到在这种状态下自己无法干涉到周围的一切,就像是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过去的事情。

哈利领着大家走回了电梯厅,来到了受伪装的部长办公室门前,一家人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门和高背椅,来到了甬道镜头的铁门处,走了进去,就像幽灵一般。

此时的仓库里并没有任何床位存在,仅仅作为物资的堆放处。这里是部长办公室暗道里唯一的实际空间,从仓库周围拓展出的房间都受到了空间延展咒的影响。

阿不思看见仓库里,赫敏和金斯莱部长正在讨论着些什么,他们的声音就像质量不好的磁带一般断断续续,面容也十分模糊。哈利带着他们掠过了仓库,前往被延展出的房间里。

“我记得最开始塌陷的地方是——洗浴间。”

波特一家人抓着链子,穿过大部分的居住区和研究室,来到了空间边缘的洗漱区。他们看见罗丝,雨果,詹姆,和莉莉等小孩在路上玩着捉迷藏,而罗丝则在詹姆闭上眼睛开始倒数后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钻到了浴帘背后。

“……要来了。”

哈利和金妮想把孩子们的眼睛捂住,詹姆和莉莉一动不动地呆在父母怀里,阿不思则把父亲的手扒开,坚持要看这一幕。

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突然,浴室的一角忽然探索成了平面,上面浮动着油渍一般的彩色,随后开始急剧扩张,罗丝所在的位置几乎一下子就被吞噬了,浴帘包裹着她的身体裂成好几块,平整地向外扩散,就像浮在水面上的碎叶。

阿不思听见忽高忽低的警报声在耳边响起,门外开始有大人聚集,疏散着在这里玩耍的孩子们。金斯莱和赫敏几乎立刻就赶到了前线,前者摸了摸自己的耳环,随后用手势构建出某种多面体穹顶,开始遏制空间的探索,看上去似乎是某种瓦加度派的无杖施法。

而赫敏则直接用飞来咒把靠的太近的巫师一个个送到仓库里去,顺便在慌张的人群中找寻着自己的孩子。

坍缩依然蔓延地很快,绝大部分的巫师都及时退后到了仓库里,偶尔有些越过了屏障的坍缩忽然凑近巫师的身体,在他们的身体上刮走一小部分,抽泣和尖叫此起彼伏。

随着坍缩的面积越来越大,空间上的空洞也变得明显,从那一片流光溢彩中,阿不思可以看见许多交替模糊的黑影和场景在那里闪烁,有一部分甚至想要冲进来,但都被屏障挡在了外面。

眼看着坍缩就要进行到空间延展咒部分的终点,空洞也开始变得稳定。金斯莱送了一口气,开始变换多面体收尾时,一群影子悄悄从屏障边缘突破了出来。

由于屏障正在变形,外人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而金斯莱本人面色却变得惨白,草草闭合空间之后就直接昏了过去,嘴角溢血。

剩下的人们也忙着去料理伤者,罗恩,赫敏,哈利和金妮则开始焦急地寻找罗丝。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房间里的人数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找到了……角落里的那三个大人和两个小孩是从影子中突然钻出来的,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呆滞了一瞬间。”哈利喃喃道,“斯卡曼德,爱斯梅,萨布丽娜……我早该意识到的,我总觉得他们不对……”

“这些东西是什么?他们是从哪里来的……”阿不思问道。

金妮眨了眨眼睛。

“这些黑影穿过来的时候,原本的来源和这里的空间通道稳固了一瞬间……我刚刚看见那里有一扇门,上面有着‘记忆注销指挥部’几个字……看来这些东西是从第三层来的。”

“‘记忆注销指挥部’……我听同事说两周前神秘司的记忆厅才往那里送了些麻烦的东西……”哈利若有所思。

波特一家短暂回顾了一下之后的清点部分,就走出了基地,回到了原来的房间。

哈利中断了时间转换器的运作,那一直无法降临到现实的,来自过去的幻象也彻底消退下来。

“我们这样算不算躲在了历史里面?”阿不思开玩笑道。

“我们不知道,阿不思,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时间转换器有这种状态……你带给我们的惊喜太多了……”

“那接下来要干什么,我们要把这个发现带回去吗?”阿不思问道。

“不,我们尚不清楚这些东西还有什么别的能力,它们现在已经进入我们当中了,贸然抓捕可能会导致它们暴走……”哈利略微一沉思。

“我们还需要进一步了解这些东西……我们可以先把这些信息传回给你的姑姑赫敏,然后再去第三层进行调查。据我们初步的发现,诅咒空间里的不同实体间构成了良好的生态,在他们的原生环境说不能找到更有效的‘天敌”……”

“我觉得可行。”金妮附和道:“第三层的危险程度在我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只要足够谨慎,我们可以在那里保护好孩子们。”

“我们不分头行动吗?妈妈和哥哥妹妹留在这一层,我和爸爸去第三层?”阿不思有些担忧地问道。

哈利和金妮笑了起来。

“要分头也是爸爸和妈妈去呀!”金妮轻轻摸着阿不思的额头。“你放心吧,我和你爸爸都是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人,对风险和危险的估计更敏锐一些。

分头行动会带来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比如通讯和决策。有了你的那个隐形衣变出了的空间,我们完全可以保证相当程度上的安全。”

“听着,儿子,我们能出去的,不用担心。”哈利蹲下来,捏着阿不思的脸。“不要总是把自己的安全忘掉,遇到危险优先保护好自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