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田家最近委实称不上一个好字,家里家外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粥。
服部平藏亲自出手解决,就算是间隔了好几个市,那效果也是非常的明显。
德田家发家本就不干净,做到德田家主的位置,他手里不可能一点血没沾,干干净净的,这话要是说出去,小孩子也不会相信的。
刚巧,服部平藏最擅长的就是解决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主动送上门来的证据,他就收下了。
德田家的那些累累前科,只要证据足够,可以把他们一窝的人都送去监狱。
首先就是德田尤莉,不查不知道,一查全都是窟窿,她手底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美容院,正不正规暂且不提,当初因为医疗器械不合格,手术失败造成顾客死亡,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不过受害者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赔了些钱了事。
可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买通了记者,买通了法医,最后就是验尸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接受赔钱的还好,还有大部分不接受的,不过最后他们就都消失了。
神奈川的报纸上全部都是德田尤莉的负面新闻,电视新闻里也会直播讲解,检察院的那群人,一天能去检查八趟,就这么查下去,哪个门店还能继续开,哪个顾客还愿意继续来。
德田尤莉名下十几家大型的美容院,整形医院全部都闭店接受检查。
德田家上头是有人,可架不住检察院的那群人铁了心的过来,犄角旮旯也要细细的检查。
哪家商铺能经的起这种调查,查出来好几家有问题的,这就不是闭店检查了,那是直接封店,不许营业,什么时候解封就看调查的结果,他们会尽全力解决。
这种官方的客套话,谁信谁就是傻子。
德田尤莉气的在家里天天摔花瓶,家里的保姆扫都扫不及,还得被挨骂。
保姆心里嘀咕,就你这样子,她看离破产也不远了,败家娘们,或许她该找找下家了。
德田家主也好不到哪里去,夫妻之间一荣俱荣一损皆损,有好几个心里有数的合作商,认为德田家在走下坡路,合作的事情还要在仔细的考虑考虑,毕竟合作商又不止你一家,能赚钱的又不是你一个人,没必要把自己的名声也搭进去,得不偿失。
德田家主表面上没说什么,笑着答应,只说有机会继续合作,回了办公室就砸了一切眼前能看到的东西。
等他调整好自己,出了办公室就看到了神色紧张的助理,以及一群笑容满面的检察官。
为首的人跟他握手,“德田先生,不好意思,不请自来,没有预约就这么上门了,还请您见谅,就是普通的例行调查而已,不用紧张,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就行。”
“这不是上头下命令要维护商场的秩序,公平公正,绝对没有黑幕。”
“我们来这一趟啊,就是匿名投诉信太多了,过来走访调查而已,您呢就积极配合就行,没什么大事啊。”
德田家主看着笑面虎一样的人,牙都快咬碎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真的会相信这些人的鬼话。
德田家出了问题,他的两个女儿也不能独善其身,都要出去求人。
德田绘里奈因为心脏病还在医院治疗,只能对着真田弦太郎哭诉。
不过很可惜,她这眼泪也是白哭了,真田弦太郎的说法就是清者自清,只是普通的调查,有问题咱们就改正,没问题那就正好。
真田弦太郎是如何也不肯打电话走通关系的,他做不来这种事情。
德田绘里奈这次是真的要被气的心脏病复发了,知道他是个榆木脑袋,没想到榆成这样。
德田加奈枝倒是想找幸村精市帮忙,但她已经不是网球部经理,幸村他们忙于训练三四天也说不上一句话,他根本就没时间关注这些事。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幸村精市知道了又如何呢,他也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对家族的决定没有任何插手的权利。
幸村家主要是知道儿子敢在这方面糊涂,腿都能给他打断。
东京的小田切敏郎也没有闲着,他站在窗外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眼眸微暗。
Alice在东京不管有意无意都会侦破那些连环案,解决了很多棘手的事情,虽然也会造成一些破坏,到结果还是好的。总不能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后退吧,那可就太丢人了,他都没脸在出现在Alice的面前。
Alice是他要护着的人,有人公然对她出手,并且害的她成这幅样子,这个仇他记下了。
所以,有些人就该付出一些代价,单就他查到的另一个家族,总不能做了坏事之后还能心安理得的过日子吧。
源内家族是船运起家,家族最重要的产业就是进出口贸易,巨型油轮是几十艘几十艘的往外出口。
不过现在源内家遇到了一个麻烦,一个很大很大的麻烦。
源内家的运船被卡在港口,进退不能了。
一个货运船能放下一万九千多个集装箱,一个集装箱又能承载二十六吨左右的货物,现在有二十艘船被卡在东京港口接受检查。
源内家主一开始没在意,只认为是有些不长眼的故意找事,或是对家找麻烦,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但是在三天后,港口的人不减反增,打出去的电话如石沉大海,连个回音都没有的时候,源内家主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开始找人了。
不过可惜,太晚了,港口已经出动警察检验了,这可就不是一个电话能解决的问题了。
很简单,海关检查部门本是例行检查,最多就是磨蹭磨蹭多耽误一些时间罢了。
但就在他们磨蹭的检查中,化验室传来加急消息,送过来的样品有残留的甲基苯丙胺,通俗的来说,就是冰毒。
这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有小田切敏郎在背后做后盾,警局的警察就跟闻着了血腥味的大白鲨一样,蜂拥而至,呜啦啦的一群人头,警犬都出动了。
小田切敏郎在得知消息的时候,一向冷漠严肃的脸也忍不住嗤笑一声,见过自投罗网的,就没见过这么主动的,他要是不收着,那就太对不起干劲十足的警员了。
源内家主可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他看到一车一车过来的警察就知道大事不好,内部消息又得知海关的那伙人在集装箱里发现了毒品的残留物,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血压直接飙到了两百加。
这就不是简单的例行检查了,每分每秒损失的都是金钱,这一天天下来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港口停留是要钱的,不管是什么原因,一个集装箱发现了问题,船上的所有都要检查,那得查到猴年马月去。
货物被扣押,进出口无法运转,资金链供应不上,每天都在损失大笔的金钱。
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压的下去,报纸漫天的报道,公司股市动荡,股民纷纷抛股,断崖式暴跌,一片绿光啊。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活路就是求助手冢本部长,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
小田切敏郎派人盯着源内家的动静,看着他们去求自己的顶头上司,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如此愚蠢且厚颜无耻的行为,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
手冢国晴也是非常的难以理解,源内君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别是太激动忘了他是谁吧?
你要是别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看在来往多年的份上,能帮的他尽量帮一把。
可你这是涉嫌走私毒品啊,还闹得人尽皆知,你今天这趟过来,是想干什么?
想让他明目张胆的以权谋私,把他自己也拉水,跟你家一起背过是吗?
他手冢国晴是把天真两个字刻在了脸上?是个人都能来说这些大话?
源内家主何尝不知道,可他被逼的没办法了,这件事在不解决,很可能公司的资金链断裂,这造成的后果将会是难以想象,也不是他能承受的了的。
所以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找一个解决的办法。
源内家主忍着心里的耻辱,试图商讨着对策,只要手冢本部长肯愿意出手。
他甚至把女儿都卖出去了,“国光那孩子之前和奈奈一直都在交往,只不过最近闹了些矛盾而已,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了,手冢君,有些事情是可以确定下来了。”
手冢国晴真的是无话可说,他在短时间内接连刷新了三观,源内君到底是怎么说的出口的,面上真的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两个孩子的感情,他一个当爹的,每天忙于公事,跟儿子的相处时间不多,他也知道国光绝对无意于源内家的女儿,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厌烦的地步。
如果他儿子喜欢一个姑娘,那一定会是捧在手心里,绝对不会好几年了,连半点进展都没有。
目前来看,他儿子除了热爱网球,他还没有发现儿子还有什么别的喜好。
手冢国晴喝了口茶,坚定的说道,“源内君,国光那孩子还小,一心放在网球上,平时还要兼顾学习的事情,暂时不考虑这些。”
“再说了,现在的孩子跟我们那一辈可不一样了,一个个都自主的厉害,要什么自由,平等,孩子们之间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吧,咱们做长辈的就别插手了。”
“哦对了,我这手头还有一些要紧的公务,源内君要是没事的话,就一块走吧,正好我得去趟局里,顺路。”
源内家主脸皮再厚,也做不出赖着不走的行为,都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再是如何说,也没办法。
他心底不由得有些埋怨自己的女儿,愚笨如斯,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能定下一个准确的关系,倘若今天他们是男女朋友,或者是更进一步的关系,他又何至于被人明晃晃的赶出去。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说的就是源内家主,他只能灰溜溜的回去,再想办法解决。
至于学校的手冢国光,在连续两次被堵住来路之后,果断的选择避开。
他没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去跟源内桑讨论那些不可能的问题,毫无意义。
但是源内桑的情绪明显过激,他也不愿过多的刺激对方,他没有落井下石的爱好。
只不过,做错了事情,就该付出代价,毒品这种违禁品都敢碰,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小田切敏郎丝毫不意外的听到源内家主铩羽而归的消息,这才是正常的打开方式。
解决一个了,还有另外一个。
Alice身上的每一个弹孔,每一处骨折,每一道刀口,他都记着,一个一个慢慢来。
樱咲家族是以高端化妆品为主要的产业,银座有一整个楼层的专柜都是他们家的产品。
但是现在,樱咲家遇到了一些危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些小道消息,说是樱咲家生产的化妆品有些元素超标,会暂时的使人的皮肤变好,但是长久使用下来,就会有烂脸毁容的危害。
很多顾客都在网上发表评论,樱咲家的官网都被轰炸的崩溃了。
公司不断的发布权威认证消息来安慰顾客的情绪,不过并没有起太大作用。
用在脸上的东西,不管这是真是假,铺天盖地的消息传来,总会让人心里怀疑,再说了,卖化妆品的又不是只有你一家,他们换家店买不就好了。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这下子摔东西的就轮到了樱咲家主,他心里发狠,这绝对是有人故意针对他,背后的人到底是何居心。
小田切敏郎知道,想要绊倒一个屹立多年的家族并不简单,尤其是他们还有各种姻亲,盘根错乱的扭缠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也没想一次就把人击倒,慢慢来呗,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好过,只是时不时的还要找些麻烦。
神奈川那边有服部本部长出手,他自是不必担心。
这中间,唯一的麻烦就是,真田武太,这个真田家的人该怎么处理。
下手轻了吧,不能解恨,重了吧,又担心Alice心里不舒服。
嗯,有点儿难搞。
如果真田苓知道小叔叔是怎么想的,她肯定会说,随便搞,搞死一个是一个,弄死弄残都没关系,她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她还巴不得亲自动手,只不过你们拦着不让。
至于小叔叔这个称呼,真田苓也是在考虑良久之后更换的,你看吧,叫小田切叔叔的话,有点儿生分,直接叫叔叔又太大众,分不清谁是谁,叫敏郎叔吧,又感觉不太合适,最后折中选了一个小叔叔,非常合适。
反正,小田切敏郎是很满意。
这边真田苓在医院里慢吞吞的跟着专业的医生进行康复训练,她在床上躺的时间有些久,又是全身大面积骨折的,能下床站住了不摔倒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不要提走路。
这是后来慢慢,慢慢的训练出来的,真田苓自己拄着拐杖可以走路,肯定跟以前不一样,还不好看,就跟个瘸子一样,哦,不是就跟,是就是一个瘸子。
真田苓默默的叹口气,继续跟着医生训练,瘸子就瘸子吧,能走路就行,现在的小目标就是走的稳当一些,不用人扶,自己能走一段距离。
每天照常训练完后,真田苓衣服又湿透了,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回去。
真田苓毫无压力,躺平倒下,这时候能省点力再好不过了,她才不会抗拒,轮椅多好啊。
只不过,真田苓回病房后,发现屋里多了一张生面孔。
身高将近两米,身材魁梧,裸露的胳膊上面是喷发的肌肉和大面积的纹身,脖子上带了一条大金链子,坠五颜六色的配饰。
一头狂野的乱发,络腮大胡子,双目倒是炯炯有神,只不过眼底有丝血腥气,手上绝对是沾过人命的。
突然间,这男人对她露出了一个笑,牙口还行,就是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是一个大金牙,这男人后头补牙的时候,镶了一颗大金牙,24K纯金的那种。
在天花板白炽灯的照耀下,折射出金灿灿的光芒。
真田苓:“.....”
很好,这哪位啊,这么...有个性。
工藤新一也是一脸惊诧的看着来人,这谁啊这是?
工藤新一也只是惊讶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担心的情绪,这间病房被严密的保护起来,有危险的人根本不能靠近。
这人能出现在这里,那就是有人允许的,至于是谁?
除了服部平藏本部长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
真田苓上下打量了一眼,“你是警察?刚缅甸卧底回来?”
男人笑容更大了一些,“Alice小姐,你好,我代号金牙,你可以叫我阿大或者是大金都可以。”
“奉本部长的命令特来保护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在一起,身份是贴身保镖或是司机,你决定就好。”
真田苓没什么意见,虽然她觉得有意见也不是很管用的。
“你看到我现在的情况了,你愿意来保护我?”
阿大非常认真的点头,“我愿意,跟本部长保证过了,绝对自愿。”
“本部长把你的资料给我看过来,我认为跟在你身边保护,比在办公室喝茶有意思多了,非常的乐意。”
真田苓嗯了一声,“你愿意就行,我没意见。”
工藤新一自然不会有意见,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就真田苓现在的身体,谁能放心她一个人出去。
阿大摸了摸自己的胡子,“Alice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是从缅甸回来的?”
真田苓随意的说道,“纹身。”
阿大看向自己身上的纹身,这是卧底的时候必须纹上的,为了融入他们也是为了保命。
阿大看向自己身上的纹身,这是卧底的时候必须纹上的,为了融入他们也是为了保命。
真田苓瞥了一眼他黑色短袖下露出的一半纹身,是个古怪的图案,“这是缅甸佛教信奉的佛,外地的人很少知道,传统纹身,颜色也是当地才有的植物调配出来的。”
她知道这图案还是以前偶然见过一次,挺有意思的,就了解了一下。
工藤新一踮脚仔细的瞅了一眼,好像确实是个佛,不过他不了解这些,不多加评论。
阿大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外地的很少知道,可你却只看到模糊的一半就能知道全部。
他不会以为是本部长提前告知,然后Alice小姐再来表现,这太愚蠢了。
Alice小姐推门进来,视线对上的刹那,阿大就知道了,资料上的那些内容绝不是夸大其词,这位姑娘,看着年幼,是个真本事的人。
阿大在经历了卧底的任务后,他绝不会单凭外表来评判一个人的本事,吃过太多亏,老人女人小孩子,一个个的都不是善茬,稍不留心命就留下了。
Alice小姐坐在轮椅上,加上身体病弱,就这样跟他对视的时候,气势没落下半分。
看起来,未来的保镖之旅会非常的有趣。